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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女老师带着我去到学校内一栋老旧，富有岁月色彩的房子前。
“我带你去找老校长，她是你要找的那个人的那一届学校校长，同时还是带班的班主任。”
这位老师真是帮了我大忙。即便素未谋面，但陌生人与陌生人之间居然可以有如此热心的帮扶，至少这对我来说是格外怀念，也格外遥远的。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敲开了在六楼的其中一间房门，一位满头白发的慈祥老妇人打开了半扇门，并上下打量起前来拜访的两人。
“隆姐，是这样的，这位警察先生是想来调查珊月那个案子的…”
“那个案子不是早结案了吗…怎么现在还来…”
老妇人一边看似不耐烦，一边将大门敞开邀请我们进来。更准确的说那语气更像是埋怨。
埋怨什么呢。
“不…不用…不用换鞋吗…”
啧…关键时刻的尴尬确实很令人懊恼。
“啊…嗯…你就把隆老校长家当自己家，直接穿鞋进来吧。”
两人都热情招呼着我进来，导致一时间慌乱不知所措，不过好在那位女老师拉了我的衣服一下，示意我跟着她一起朝屋里走。
“要喝点什么吗？”
“不…不用了…”我连忙伸手制止。“问…问几个问题就可以了…不…不麻烦。”
“好的。”
老妇人看了一眼女老师，对方突然恍然大悟的说道。“那个…介意我在这吗？”
不过我还在欲言又止的时候，她便假装接电话关门出去了，并表示在楼下等我。
或许是出于曾经一直对老师、校长抱有敬畏的态度，因而每每和这类人单独对话，我都是极为紧张。毕竟大部分面对这样的身份能有被约谈的情况，不是违反校规就是莫名其妙地谈心，总之这对我来说都是极为抗拒的。
正当我尴尬至极的时候，老妇人先开口说话了。
“说实话，我没想到结案之后才有人来找我…”
“隆校长…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案件进展中没人来找我，已经无法逆转的审判下来之后才有人来找我，即便我能提供有用的信息，现在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隆校长捋了捋头发，眼神看向窗外的阳光。
我说不出话来，毕竟当下警察的身份是伪装的，心虚的感觉和对方的惆怅冲击着我。
“是…我…我们的…疏忽…”我的大拇指放在两腿之间在互相打架。“毕竟往往案件的侦破仅仅针对案件本身，关于案件里涉及的人物过去与未来，并不在我们该考虑的范围。”
即便不情愿，但还是要为警方开脱。不过隆校长的话语里，似乎潜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没事的，是我自己想多了。”隆校长抖了抖身子，挺起腰板的身形就像一颗不会弯折的树，在阳光下精神抖擞的样子甚至有点感染到我。“你想问什么，是想问关于珊月那个女孩的过去吗？”
我点点头，期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首先要明白一点，那就是这所高中的前身是一所初中，在拥有高中部以后没多久就把初中部废除了，而我是曾经初中部的最后一位校长。”她伸手指了指门口，继续说到。“而刚刚送你来的那位便是现在这所学校的黄校长。”
难怪那位女士可以让我不去校长室会客。说实话女校长的存在才更是让我诧异的，更何况是两位。
本身女性在社会就不处于强势，很多时候的高位职业都由男人负责，或许这是出于男人天性里的理智、克制及冷静。但也有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了，毕竟当零纪元开始后，万事万物都有了纯粹的平等的权利，已经从最开始的司法审判逐步延伸到各类事件的不公，正是这种情况使得越来越多的女性出现在许多原本鲜少有其身影的工作岗位上。
当然她说的这些对我来说只是前置条件，在我看来并不是很重要的内容，我尽量过滤掉不必要的话语，好让自己能理顺老人家的言语。
“我不但是当时的校长，还以班主任的身份带了一届学生。并且很不巧的是我正好带的就是珊月的班级。”她歪过头，没过一会又敲敲自己的脑袋，似乎是在思考什么。“我对她的印象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无论她未来的成就为何，至少当时她几乎是宛如透明的存在，也许可能和我自己也有关系，毕竟我身兼多职，自然而然容易忽略不重要的存在。如果不是后来她出了名，并且学校曾经要做一个著名校友的榜单提到了她，我或许都回忆不起来我曾经有这样一个学生。”
我默默地听着，她还细心的打断自己，询问我是否需要笔和纸记录下来。
本身这次暗访就是出于私自目地，更是没有白纸黑字留下证据的必要。
我回绝了，跟她表明只是了解情况，如果有必要会在再次访问时带上合理的工具材料。
于是乎她又继续说着憋仿佛在内心的话语。
“即使回忆可能会支离破碎，但客观存在的事实很难造假，更何况有事物能证明其存在，不会因为我回忆不起而丢失。”
拉开在桌子下方的抽屉，隆校长在凌乱的柜子里翻找一阵，随即拿出一摞摞的封塑照片，带上厚重眼镜的同时将照片摆在桌子上认真查阅。
“这个…不是…不是这个班…那个…不对…不是那一年的…”
在这无声无息地世界里仿佛时间都被凝固，像是一块粘牙的焦糖被阳光点燃以后粘连在这遍布空气的房子里。我不敢发出声响，怕一小点简单的惊动都会让原本沉浸下来的时间陡然加快。
“喔！在这里。”
隆校长端起一张照片放在阳光下仔细端详。那照片进过岁月的冲刷已经不甚清楚，但或多或少可以从掉色、模糊的画面里找到一幅幅稚嫩的面孔，一个个生动的灵魂，以及一个个不为人知是否已经放飞的梦。
回忆总带有欺骗性嘛…正因如此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将来能和自己的梦想靠边，又或者远航的离愁碍于面子又给说成朝家的方向驶去。
“你相信女大十八变吗？”
在反复确认并准备将照片递给我之前，隆校长发出这样的疑问。
“我不知道…但一个人在经历许多后会被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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