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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画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撕了几十张画纸之后,才终于将闫墨心里满意的女鬼形象描绘了出来。画师躲到一旁,满头大汗地对一直不停皱眉的薛良“赞叹”道:“薛捕头!你从哪请来的这个人?真是个人才,口述了近百次,每次和每次都不一样。这几十张画稿,居然描绘出了几十个不同的样貌,看来阅历颇丰啊!”
薛良当然知道这是画师在挖苦,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闫墨一会说鼻子不像、一会又说嘴巴太大,一会又是头发太短……反正是画了改,改了又重画,折腾了大半天。不过好在最终还是画出了一幅他满意的作品。
“这张还凑合吧。虽然不是很完美,但至少八九不离十吧!”闫墨的心里还是有些遗憾。
“你确定不再改了?”薛良十分郑重地问了一句。
“虽然小有遗憾,但还可以吧。”闫墨欣赏着自己描绘出来的“大作”,认真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画师提着的心终于如一块石头落了地。
薛良一共让闫墨描述了两个形象:一个是沈员外镜中看到的女鬼;一个是沈夫人看到的那个红衣女鬼。
在与闫墨再三确认画像与他看到的无误之后。薛良拿着画像再次来到了沈宅。因为闫墨算是当事人,所以也被一同“请”了过去。
好在这是大白天,闫墨虽然心中不免又开始打鼓,但并没有多紧张。
白日的沈宅与夜间明显不同,夜间冷冷清清,日间却热闹非凡:吊唁的、请人来张罗丧事的、吹拉弹唱的、甚至还有几个和尚、道士在做法事,前院、内院人来人往,一派繁忙的景象。
为了避人耳目,薛良和闫墨被沈管家直接带到后院等候。
后院属于主人起居之所,闲杂人一律不得进入,所以比起前面要安静了许多。
后院的总体面积虽然不大,但却玲珑雅致,院子的地面用鹅卵石铺就,五颜六色。院子中间位置有一个四五十平米的池塘,池塘内摆放着一块两人多高的太湖石,瘦、漏、透的特点体现的淋漓尽致,池中养了几十头各色锦鲤,游来荡去,争奇斗艳。院内没有过多的花草,只有池塘边有一排整齐的青竹,似一面天然的屏障,让后面的房屋似露非露。
竹墙身后就是正房和耳房,都是雕梁画栋,飞檐走壁。西厢房和东厢房也毫不逊色,一样的红砖碧瓦。一条木制的刷满绿漆的回廊将所有的房间串联在一起,即使大雨之时,照样可以在外欣赏绿竹青石,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正房和耳房是之前沈员外夫妇起居之所,现在还无人居住。因薛良查案时,进入过几回,所以并不陌生。
二人被领到了西厢房,这是沈家少主人沈贵的暂居之处。
薛良坐在外间的一张圆桌旁等候。而闲不住的闫墨里里外外地不停溜达,虽然他知道薛良那“恶毒”的目光一直随着自己游走,却装作没看见,自顾自地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豪宅。
等了将近三刻,一身孝服的沈贵才随着沈管家匆匆来到。
“二位见谅!前院吊唁的人太多,实在是没有时间,怠慢了!”沈贵进门拱手抱歉。
因为是官差办案,怕涉及隐私,所以薛管家不方便进来,在门外等候。
“不必客气!我们十分理解。沈家在梅镇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也是最有名的瓷器商,交往的朋友众多。反而是我们叨扰了!”薛良客气道。
“不知二位所来何事?”沈贵问。
薛良没有犹豫,直接从怀中掏出了那两张画像,摊在了桌面上。“此次前来,就是烦请公子辨认一下画像上之人。”
因为画中形象是按照闫墨描述的女鬼的形象所画,所以沈贵见第一眼的时候不禁吓了一跳,“这……”
薛良看出了沈贵的疑惑,解释说:“哦!这是一个不懂画之人匆忙所作,大概有三四分相似,如果公子认识的话,应该不难分辨。”
沈贵心想,这哪是人啊,明明就是鬼啊!忽又觉得自己有些失言,因为他觉得第一张画像竟与自己的母亲相仿。
仔细端详、犹豫了半天之后,沈贵终于开口道:“这第一张画像有三分像我的母亲。只不过……这嘴……这眼睛……”一边说,他一边皱眉、摇头。
“呵呵!拙作而已,不必深究。”薛良打了个哈哈,继续问:“那这第二张画像呢?”
这次沈贵瞅的时间更长,他心想,如果第一张还有几分像人的话,那这张完完全全就是鬼吗!
“这张实在是认不出。”沈贵猛摇着头。
薛良有些失望,“那烦请大公子再来辨认一下。”
“这……”沈贵明显有些犹豫。
“怎么?大公子不方便?”薛良问。
“无妨,无妨!我这就去叫他。”沈贵拱了拱手,转身走了。沈管家又跟了上去。
薛良看到两人一边走一边低声私语,像是沈贵在给沈管家交代什么。
不多时,沈忖随着沈管家也来了。沈忖的阅历明显比沈贵要丰富,单从气质上来说就稳重老练了许多。
薛良没有多客套,直接把两幅画像都摆在了桌面上让沈忖辨认。
当沈忖看到第一张画像时,眉头不禁皱了皱;而看到第二张画像时却有些惊讶之色。不过这两种表情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引起别人注意。
“这第一张应该是……我母亲。第二张确实是不认得。”沈忖并没有辨认多久,就立刻说出了结果。
“好的,我明白了。多有打扰,告退!”薛良没有再追问沈忖,而是直接告辞。
“沈管家!你送送二位。”沈忖朝门口喊了一声,然后对薛良说道:“前院还有事,我先行告退!”说完,他直接走了。
“这个大公子有些阴阳不定啊!昨天还对我们客客气气的,今日怎么感觉有些冷淡!”许久没有说话的闫墨一直在旁边看着,现在终于开口了。
“我们家大公子可能是太劳累了吧,所以怠慢了二位,请海涵!”这时沈管家从门外走了进来,解释道。他的目光无意间瞥到了桌子上薛良还没有收起的画像上,脸色竟然一变,可立刻又转移了视线,表情也恢复了正常。
薛良一边慢腾腾地将画像叠好,收入怀中,一边无意地问道:“大公子是不是常年在外?”
沈管家一愣,才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于是答道:“是!大公子为沈家打理外地的生意,所以近两年一直在外边。”
“离梅镇有多远?”
“大概三百多里地的清风镇。”沈管家回答。
“那……大公子与他母亲和二公子的感情是不是不好?”薛良继续问。
“这……还好,还好!”沈管家有些支吾。
“多有叨扰,告辞了!”薛良没再问,拱手告辞。闫墨也朝沈管家拱了拱手,追上了薛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