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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两个人之前积攒下来的金银财宝在这里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而他们带来的盐和衣物却成了宝贝。两兄弟把这些财物全部赠送给了村里的人,获得了全村人的信任,从此在那里居住下来。
经过好几个月的细心观察,以及挨家挨户的侧面打听。他们发现,隐世村的长寿秘密并不是因为这里人杰地灵的风水,而是因为一棵树,一棵被所有村民崇拜的神树!
这棵从未见过类似品种的树位于村子的中心,几十栋房屋围绕着这棵巨树而建。不知几万年的古树枝繁叶茂,盘根错节,像条虬龙一样庇护着这几十户人家。
两兄弟以为这棵古树就像天神一样,恩泽着这个村落。可后来他们渐渐发现,这一切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这棵古树不像是一个神,而更像是一个魔鬼……
转眼间,半年已经过去了,可兄弟两人发现自己衰老的迹象并没有得到缓解,心里不免失落至极。他们打算一个月后启程,离开隐世村,继续寻找活下去的办法……
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凌晨。
距离神树最远的一间崭新的木屋中,睡在木板床上的马忠、马义兄弟二人被一阵从远处传来的嘈杂声吵醒。
“哥!什么声音?”看上去足有六十多岁的马义起身,问另一张床榻上的马忠,他的声音也同样的苍老。
“不清楚!走,出去看看。”马忠也从床上坐起,拉开房门。
声音似乎是很多人发出的,不过距离较远听不真切,两兄弟循声向村落中心走去……他们远远看到在那棵神树下聚集了许多人,一齐在不停念叨着什么:“天灵灵,地灵灵!神树佑我得长生!……”
待他们走近发现,隐世村的几百个村民全部聚集到了这里,他们身着最朴素的麻衣、麻裤、麻鞋,面对神树恭敬的跪倒在地。
如念咒语般说了十几遍之后,最前排的一个人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这个人须发皆白,俨然有一副仙风道骨般的感觉,手里拄着一根桃木龙头拐杖。
马忠和马义都认识,这个老人正是隐世村的村长,今年已经有一百四十九岁了,可他看上去比一个六十多岁的人还要身体健硕。
老村长缓步走到那棵神树下,转过身体,面对着众人。然后朝着不远处的一间房屋喊了一声,“把祭品带出来!”
片刻之后,从那间屋里走出来三个人。中间那个女人显然意识有些模糊,脚下踉踉跄跄,被身旁的两个男人搀扶着。她低垂着头,虽然看不清脸面,但从披散的黑发和露出的白皙皮肤能看出,也就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女。
三个人穿过人墙,来到村长面前,停住了脚步。
“小竹!今年你被选为祭品是你的荣幸,你的死将会为全村的人带来永生。我们是不会忘记你的。”村长低声对中间那个少女说。
少女费力地抬起头来,眼神迷离,张了张嘴似乎想说话,但是一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力气已经耗尽,又把头垂了下去。
“把她绑到树上。”村长向旁边挪了一步。
两个男人将少女带到古树旁,面对着众人,用一根细长的麻绳把她绑在了树皮斑驳、四五个人才能合拢的树干上。
“献祭开始!”老村长举起龙头拐杖,振臂高呼。身后跪倒的众人也都齐声呼喊了一声,“神灵保佑!”
接着,刚才搀扶少女的其中一个男人从怀里掏出一把亮闪闪的匕首,用另一只手扶起少女的头。
银光一闪!那把匕首从少女的脖子上一划而过,她那白皙的脖颈上瞬间就浮现出一条红线,这道红线逐渐变粗……接着,刺眼夺目的鲜血从里面喷涌而出!顺着她的粉颈流到了前胸,很快又浸满了下肢,最后滴落在盘根错节的地面……不一会儿的功夫,地上已经形成了一条血色的小溪,汩汩流淌着……
马忠和马义被眼前这残忍的景象吓呆了!他们没有想到,在这淳朴的隐世村里,居然还有这样残忍的祭祀仪式。那些村民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一如既往,仿佛他们已经司空见惯了。两个人有些不知所措,只是站在最后面傻傻地看着,脑子里一片茫然……
少女已经没有了呼吸 刚才还在扭曲的身体,现在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她的身体瘫软着,像个没有支撑的布偶。脖子上的鲜血还在流着,但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汹涌了。
地上的血液四下蔓延,几乎流满了古树荫下一半的地面。
就在这时,马忠和马义惊奇的发现,那流窜的鲜血突然融进了铺满树根的地底,瞬间就被如蛛网般密布的树根吸收的干干净净!
突然!少女身后的那棵古树如同活了一般:无数的枝叶一齐发出“哗哗”的响声,仿佛是因为得到少女的鲜血而兴奋异常!紧贴少女后背的树干位置慢慢伸出一些细小的如同枝条一样的东西,然后刺入了少女的身体里。它们像贪婪的吸血虫一样,吮吸着少女体内那剩余的鲜血……
已经死去的少女的身体猛然像筛子般颤抖起来,仿佛她的魂魄又挣扎着回到了体内……
仅仅片刻之后,少女的整个身体就已经干瘪了下去,最后只剩下一副皮包骨的干尸,看上去是那么令人恐怖!
瞬息的变化,让马忠和马义兄弟俩惊惧不已!盗墓的时候,他们见过干尸,也见过无数的骷髅,但那些毕竟是死了上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东西。可现在他们亲眼见到一个活生生的人瞬间就变成了一具干尸,这种场景他们无论如何都是无法理解的。
吸食完少女的血肉之后,那些枝条又缩回到古树的体内。枝叶也不再发出哗哗的声音,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好像那具干尸已经在那里被绑了上百年一样。
老村长示意那两个男人将干尸从树干上解下,抬到古树下之前已经挖好的一个土坑里。两个男人轮番用铲子填土,把干尸掩埋,然后平整了一下地面。
“献祭已毕!大家都回去吧。明日一早再来领取神灵对我们的恩赐!”老村长对跪着的众人大声说。
村民们纷纷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四散开。他们没有去看那个少女的极其简陋的“坟墓”一眼,更没有哀悼,只是冷漠地回自己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