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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他再也经受不住这令人窒息的恐惧，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捂着嘴巴，悄悄沿着原路退了回去……
第二天，沈管家就大病了一场，将近半个月病情才有所好转。而同时柳烟却消失了，沈夫人对下人说，那一夜和柳烟拌了句嘴，柳烟一气之下就离开家门，从此杳无音信。当然，真实的情况只有沈夫人自己和沈管家知道。
……
原来如此！薛良和闫墨同时点了点头，事情果然有内幕，而且这已经超出了他们之前的猜测：想不到沈夫人居然是个如此心狠手毒之人，居然买通帮凶，将一个女人活活埋掉！
“你说的可是实情？！”薛良厉声呵问。
“绝无半句虚言！这件事情像块石头一样压在我心上已经整整两年了。当我听说沈夫人被一个红衣女鬼纠缠的时候，我害怕的要命。我怕柳烟的鬼魂也会来找我算账，毕竟当时我没有出手相救。所以一直提心吊胆。”沈管家老泪纵横。
“那个红衣女鬼你亲眼见过吗？”薛良问。
“没有！只是听夫人经常说起。”沈管家摇着头。
“其他人见过吗？”
“没有。”沈管家继续摇头。
“红衣女鬼是什么时间出现的？”
“大概半年之后吧。”沈管家想了想，说。
“柳烟失踪！难道大公子回来之后没有过问吗？他应该很着急才对。”薛良走到沈管家跟前，将他扶起来。沈管家在此案之中最多只是知情不报，算不上是坏人，更不是凶手。薛良的态度也缓和了一些。
“本来说是几天之后大公子就能回来，可不知什么原因直到两个月之后才见到他。大公子面容憔悴，就像大病了一场。沈员外告诉大公子，说柳烟离家出走了，再也没有回来。大公子也就没再多过问此事，好像他根本不在乎柳烟一样。事情就这么平息下来，就仿佛柳烟从来没有来过沈家，甚至从来没有这个人一样，一切平静的如往常。不过从此之后，大公子就常居清风镇的分店，很少再回来，其实过年过节的时候都很难见到他的身影。不过沈员外倒不在乎，特别是沈夫人！她巴不得大公子不回沈家呢！这样她就可以完全霸占沈家财产。等沈老爷故去后，整个沈家就是沈夫人和她儿子沈贵的了。”沈管家在薛良的安抚下，心情平静了许多，说话也不再那么激动，“可谁知沈夫人自从看见那个红衣女鬼之后，就一直病情不断。看了很多大夫、吃了很多药都治不好。别人不清楚，但我知道，这其实是心病——是沈夫人怕柳烟的鬼魂天天来纠缠她。……直到两三个月前，沈夫人的病情突然加重，几乎天天水米不进，神志不清，嘴里每日嚷着：鬼！鬼！……终于在半个多月前，医治无效，离开了人世。这……这都是因果报应，因果报应啊！”说到最后，沈管家又激动起来，他举起颤抖的双手指着黑乎乎的屋顶，不断重复着“因果报应”这几个字。
事情已经有了些眉目，不过沈夫人已死，关于柳烟的遭遇已经无法找她对证。柳烟既然已被活埋，可为什么还活着？而且是生活在沈忖位于清风镇的宅子里？所以沈忖才是接下来的关键所在，他一定知道更多的秘密，甚至是沈夫人的死因。
为了避免出现什么意外，薛良只得把沈管家暂时收监，然后派捕快去找大公子沈忖前来问话。
丧事刚刚处理完毕，所以沈忖还没有回清风镇。用了没多长时间，捕快就把他带到了大牢里。
沈忖表现得很镇静，不过镇静的有些刻意了。他已经看到了被关在大牢里的沈管家，眼神之中不免闪过一丝慌乱。
徐良坐在一张桌子的对面。看到沈忖的到来，他只是抬眼皮扫了一眼。薛良有些与众不同，就喜欢在大牢里办案，他觉得这样自己的思路才清晰，那些被询问的人才容易说实话。
“沈大公子。”薛良抬头瞅着站在眼前的沈忖，淡淡的说，“今日叫你前来，就简单问几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
“薛捕头请讲。”沈忖客气的一抱拳。
“沈夫人是怎么死的？”薛良直奔主题。
沈忖一愣，“听大夫说，是因为突发心疾而死。”
“心疾也分很多种情况。我听沈家的仆人说，沈夫人死前经常看到一个红衣女鬼。所以我觉得她应该是被这个女鬼吓死的。你说呢？”薛良目不转睛地瞅着沈忖。
“这……小人就不知道了。”
“你认识柳烟吗？”薛良突然换了个问题。
“柳烟？小人认识。她是两年之前我从外地带回来的一个女子。不过后来听说失踪了，再也没有回来过。”沈忖表现得十分镇定。
“听沈家的下人说，那个红衣女鬼特别像柳烟。”薛良继续问。
“小人一直在外地，所以不知此事。”
“你喜欢柳烟吗？”
“什么？我……”沈忖没想到薛良居然问出这个问题，竟然一时语塞。
薛良没留给沈忖犹豫的时间，“我看你根本就不喜欢她。柳烟都失踪这么久了，你都不关心去了哪里，也不去找她。这怎么能谈得上喜欢呢？”
生存，沉默着不说话。
“我猜……柳烟是不是已经死了？”薛良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让沈忖有些猝不及防，“如果她没死的话，又怎么能变成红衣女鬼，把沈夫人给吓死呢？”
“这……或许是吧。”沈忖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那么你也认为柳烟已经死了。对吧？”薛良紧逼着问。
“是！”沈忖只得随口应付。
“可是……前几日，我的这位朋友却从清风镇近郊的一所宅院里亲眼见到了柳烟。而这所宅院经过我们调查，是属于你的财产，这是怎么回事？”绕了半天，薛良终于问出了关键问题。
“什么？！”沈忖猛地抬起头来，眼睛里满是恐惧的神色。
一直在察言观色的薛良知道已经切中了对方要害，“要不要我把柳烟带过来，让你辨认一下？看看是鬼，还是人呢？”
“不，不用！”沈忖慌乱的连连摆手。
“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即使柳烟已经疯了，你还一直这么养着她。虽然没有明媒正娶，也算是对她的一个交代了。”薛良的态度突然缓和下来。
“原来你们都知道了。”沈忖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没有了一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