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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八九不离十吧。剩下的还需要你来补充，包括沈夫人到底是怎么死的？你都要说得清清楚楚。”薛良连哄带诈，让一旁的闫墨不禁频频点头。这短短的几日，他已经从薛良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好吧！我全告诉你们。”沈忖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事情还要从两年前说起。我离开沈家一个多月，到北方去做生意，回来时在清风镇临时落脚。在那里沈家有家分店，一切事务都由我处理，而且我在清风镇早已经置办了几处宅院。……”
“我本想处理一下这边的事务，就抓紧回沈家。可没想到，一个路人却将一个女子带到了我面前，而那个女子正是柳烟，那时她已经处于半疯的状态。看到柳烟如此惨不忍睹的样子，我心如刀割。我将她安抚下来，详细询问为何会落得如此境地？她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疯癫。但事情的原委，我大概弄清楚了。……”
“没想到沈夫人居然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心肠的女人，为了霸占沈家财产，她竟然叫人把柳烟给活埋在后山。幸亏当时大雨倾盆，山体发生了滑坡。埋着柳烟的泥土被雨水冲刷干净，侥幸从里面逃脱出来。当时的她已经被吓傻了，在山里没头没脑的游走着，幸好被一个路人发现了。路人将她身上的绳子解开，然后问她缘由和家住在什么地方？当时受了极大刺激的柳烟突然忘记了为何会在那里，她只是隐约记得我曾经带她来过的位于清风镇的我的一座宅院。于是这个好心的路人就亲自把柳烟送到了我这里。我对那个路人千恩万谢，并赠送了许多的财物。……”
“我怕柳烟还活着的消息被那个狠心的女人得知，于是就偷偷把她藏在我在近郊买的一座宅院里。每隔几日就去送些吃食，让人去打扫一下卫生。柳烟的遭遇大概就是这个样子。”说到这里，沈忖竟然掩面哭泣起来，不知是因为心疼柳烟的遭遇，还是对沈家如此对待自己而痛心疾首。
“后来呢？”薛良知道，沈忖的话还没有讲完。
“后来我就一直照顾着柳烟。一个多月之后，等她的病情稳定下来，我才回到到了沈家。看到沈夫人那张丑恶嘴脸的时候，我恨不得冲上去一刀宰了她！可是我忍住了，我知道现在还不是冲动的时候。我要想一个完全的办法，即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而我也不会受到任何牵连。 ”一提到沈夫人，沈忖的眼神里竟然露出了一种凶残。
“当时你为何不报官呢？”闫墨插话说。
“没有任何证据，报官又有什么用？谁又能相信一个疯子说的话？”沈忖无奈的摇了摇头，“从那以后我就常居清风镇，一心一意的照顾柳烟。可是半年之后，柳烟仍旧没有好转的迹象，跟最初一样疯疯癫癫。眼看恢复无望，于是我更坚定了复仇的想法：如果我不整死沈夫人的话，说不定她还会用同样的办法来对付我。……”
“于是我花了高价钱请了一个轻功甚好的武林人士，让他装扮成红衣女鬼。在深更半夜沈老爷睡去的时候，在沈夫人的床前吓唬她。每隔一段时间，我就让他装扮一次，一直断断续续的持续了一年多。沈夫人心里有鬼，她把红衣女鬼当成是柳烟的鬼魂来找自己索命，被吓的每日都战战兢兢，不敢出家门。不过她加害柳烟的事情又怎么能说出口呢？她只说有个红衣女鬼纠缠自己，却只字不提柳烟之事。……”
“本来沈夫人的身体就有一些微弱的病症，加上这么一吓，病情就越来越重，经常卧床不起。不过还不至于到要命的程度。前段时间我想放弃：我的父亲已经年老，如果沈夫人死了，我想他一定也是非常痛苦的。毕竟我是沈家的大公子——他的亲生儿子，不想看着自己的父亲孤独晚年。所以，五个月之前，我就把那个武林人士辞退了，再也没有请他扮过红衣女鬼。有两个月，沈夫人的病情也好了起来。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三个月之前，沈夫人的病情突然加重。不仅每天胡言乱语说看见了红衣女鬼，而且神经错乱，病入膏肓，请了很多医生都无法医治。终于有一天，她因为医治无效，一命呜呼了！当时我心里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遗憾！因为我一直在清风镇陪着柳烟，心中对沈夫人十分怨恨，所以没有来给她吊唁。……可是我更没想到，紧接着我的父亲也……唉——！这就是因果报应吧！”
闫墨发现，人们总是喜欢把自己的得与失都归咎于因果报应。
事已至此，柳烟之谜真相也已大白。沈夫人想要柳烟的命，其罪当判重刑。可是人已经死了，也就一了百了。沈忖虽然也有杀夫死沈夫人的想法，并为之实施了一些手段。但好在及时悬崖勒马，没有酿成无可挽回的大错。况且有因在先，是为了给柳烟复仇。报知知县后，小以惩戒，也就可以了。
可是沈夫人为何在三个月前病情突然加重，最后一命呜呼？这仍旧是个待解之谜。而紧随其后，沈员外也莫名其妙的死去，这更是谜上加谜。再加上闫墨所梦见的场景，又为这两重迷案增加了一分诡异的色彩。看来很多事情还有待去解开……
“你现在有什么新的想法吗？”在一家小酒馆里，薛良边喝着小酒，边问一直盯着窗外过往行人的闫墨。
“我现在想，沈夫人的死和沈员外的死一定有什么关联！只是现在我们还不得而知罢了。”闫墨转回头看着薛良，用手指夹起盘子里的一片酱牛肉送进了嘴里。
“你觉得会有什么关联？”薛良又将一杯酒送下了肚子，“那只鬼会变换样子吗？！它变成柳烟的样子吓死了沈夫人，又变成沈夫人的样子吓死了沈员外？”他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滑稽。
“如果真的是鬼魅作祟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可能。”闫墨的思路倒挺开阔，任何可能性他都愿意相信，“其实我是在想另一件事情。你有没有发现，我梦见的两个场景之中，似乎有某种相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