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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正猛地欠身抓住匡天云胸前衣服，使劲扽向自己，盯着他。
“他给你多少钱？”
匡天云尽量朝后仰着脖子，与梁正的脸拉开了一点距离，紧闭着口鼻。
梁正又攥紧了些衣服，朝自己跟前拉着他。
匡天云放弃了挣扎，或者说他根本就没在挣扎，怪笑了一下，伸手在抓着自己衣服的梁正的手上拍了拍：
“梁总，不是钱的事，股份。教授要是狠起来，那可是真狠。”
梁正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将匡天云掼出。
匡天云急护住电脑，但身子还是随着椅子撞到对面的墙上。
一只手举着装有黑色夹竹桃的透明塑料瓶子，另外一只手欲打开。
“别打开！”曹子俊诧异地叫着。
李明达放下瓶子，低头看着。
“忘了你过敏。”李明达的语气有些调侃，脸上也露着坏笑。
曹子俊的屁股在沙发上挪动了几下，凑近。很认真地问道：“他想怎样？”
李明达抬起身子，仰躺着，随即展开两手搭在沙发的靠背上，目光在曹子俊脸上流连着，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他想让你死。”
曹子俊不由痉挛了一下，抓起塑料瓶子，看了一下，又顿在茶几上。
李明达翻趴在上发上，盯着曹子俊道：“那张照片呢？”
曹子俊探寻地望着李明达，片刻起身，走向书房。
李明达冲书房喊道：“两种可能。一是当时还有别人，焦宏伟的同伙，这好办，他图钱。另外就是当事的女孩，或者之一，那她肯定是要命。”
曹子俊拿着那张打印的照片走过来，在沙发上坐下，挪开塑料瓶子，放在茶几上，顺手抹了几下。
李明达看了曹子俊一眼，把照片朝自己扯了扯，指照片上的副校长，又在上面点击着。曹子俊看着照片，又抬头看着李明达。
李明达：“死了。”又指点着上面的科长，“瘫了，植物人，车祸。”
他又指点上面的赵红霞：“死了，意外。疑似意外。”手指按在焦宏伟上，“死了，谋杀。”手指在曹子俊的头上连续敲击，“你觉得呢？”
他凝视着曹子俊，嘴角扯动着，手指似乎有点颤抖。
曹子俊有些生涩地：“为什么不直接动手，像对焦宏伟一样？”
李明达阴郁地说：“他在求证。”
曹子俊也颇为诧异地立刻问道：“求证什么？”
“照片上的这个人是不是你。毕竟过了10年，照片也不是很清晰，可能还是视频的截图。这人挺传统，知道冤有头债有主。”李明达盯着曹子俊很深地笑着说，如果是换了一个场合，这情景，能起到毛骨悚然的效果。
他拿起照片晃着：“老三去济水，也许打乱了他的行动。”
曹子俊语气里饱含着恐惧地说：“可他还在和我联系。”
李明达白了曹子俊一眼：“看来再聪明的人，在生死攸关的时候，也会变傻。不过，我知道你为什么火急火燎地叫我来冀东了。”
曹子俊目光散漫地望向阳台的外面。
“你是想通过聚会，弄清楚事态的进展。但你为什么不继续呢？继续弄清楚是谁，同伙还是当事女孩！”李明达说这话的时候，充满着事不关己，完全是在为曹子俊着想。
曹子俊收回目光，判断地看着李明达，然后掏出手机，打开，递给李明达。
李明达接过，看了一眼，断然道：“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仰头看着天花板又说，“这两天我也没有什么必须办的事，就留下来陪你。”
他自嘲地笑笑：“虽然老三不待见我，但时常聚个会什么的，他还是不好断然拒绝的。”
曹子俊真诚地道：“谢谢师兄。”
李明达伸手在空中摆了摆，黯然道：“这事儿无论如何不算完。要真正让它终结，关键还在老三那里。”
曹子俊沉吟地望着李明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