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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城抱着胳膊半天说不出话来，许多这次都豁出去了，要是还不能定罪的话…
薛警官刚要再说点什么，外头跑进来个年轻警官。
“老薛，高原的律师来了。”
老薛点了点头，拍了拍康城的肩膀，安慰了两句便跟着年轻警官出去了。
来的是个男律师，看年纪三十出头，个头挺高，穿着身墨蓝色的西装，带着一副银边窄眼镜，长相普通，但胜在仪态不错，带着股子彬彬有礼的精英味道。
“警官先生你好，这是我的名片，请问我的当事人高原在哪里。”
老薛在嘴里咽下一口叹息，他最不爱跟律师打交道，但人都来了，也只能公事公办了。
王律师的言辞要比高原更加辛辣，也更加滴水不漏，把高原能摘的都摘干净了。
据现场的同志传回来的消息，情况也确实如高原所说，盛放麻醉药的的确是一瓶助眠保健品的瓶子。
购买者是店里的一个员工，他本人容易失眠所以需要经常购买助眠保健品，他还主动提交了多次购买的记录。
放置助眠保健品的地方也没有监控，外头走廊的监控只能拍摄到门外的状况，平时这里来往人员也众多，找不到什么可疑的证据。
注射器也是店里的，店里有一款甜品是心形巧克力的外壳，做好后要用注射器注射入调制好的椰汁。
康城提供的那些视频里女生也都是自愿的表现，分享的账号也做过处理，没有实名制追查不到固定的ip地址。
只要高原咬死现在的口供，就只能抓住他下麻醉剂跟殴打这两件事。
但是目前的证据无法证明高原是主观故意下药，殴打也只能判定为互殴，伤势也很轻，最多只能拘留一阵，赔点钱。
这对高原来说简直不痛不痒的。
许多在医院苏醒后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供述了一番，但口供没有证据支持不足以定罪。
王律师还抓住康城跟许多故意下套这件事大做文章，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驶离了许多预设的方向。
许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刚刚出院，她坐在医院对面的早餐店，听着康城跟她说事情的进展，包子含在嘴里忘了咬忘了咽。
康城跟前的豆腐脑也已经被他搅得稀碎了。
正是上班上学的时间，店里人很多，一个中年大叔端着一屉小笼包挤着笑凑过来。
“拼拼桌、拼拼桌。”
他一坐下本就窄小的四方折叠桌就更挤了。
许多咬了口包子，囫囵咽了，剩下的往盘里一搁的。
康城一口豆腐脑舀上来又搁下，反反复复。
中年大叔一边埋头吃饭一边悄悄的拿眼左右扫看了扫看。
哟，这是小两口吵架了，看来此地不宜久留。
中年大叔一口一个小笼包，匆匆吃完拍拍屁股走人了。
许多慢吞吞的抬起头，声音有气无力的：“那咱们白折腾了？”
康城脸也紧巴着放不开，一张嘴根本说不出话来。
这感觉太憋屈了，谋划这么久却换来他的逍遥法外。
“这事是我没考虑周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当时那个情况我一下气昏头了，报警报的草率了。”
许多摇了摇头：“不关你的事，是咱们觉得掌握了不少高原的情况，低估了高原做事的缜密性，以为靠这件事就能让警察牵出所有事。”
康城一抿嘴，喉咙里泛着苦味。
许多直勾勾的盯着那个被咬了一口的包子，很久没眨眼，那包子在她眼里快速展开了重影又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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