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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了吗？”虽然贺莹并没有明显的表现出生气的样子，五条悟还是感觉了出来，“因为我和杰非要你回答那样的问题。”
贺莹并没有直接回答五条悟的问话，“其实我没什么生气的资格吧，这件事说起来是我先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借用了你的名头，又骗了夏油先生这么久，假装成他会有好感的样子。”
“话是这么说，但多多少少不高兴了吧，”五条悟换了个姿势趴到桌子上，“真是难得耶，你也有这么表达不满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不会生气的，就算生气也不会表露出来。”
贺莹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我当然也是会生气的，你们两个有点太过分了吧。”很难说这两个人不是故意在对方面前做出这样的举动的。
“别生气啦，我和你道歉，”五条悟的语气里实在听不出太多歉意，“再说你向我发脾气做什么，这件事原本就是杰不对吧。”他说着还有种理直气壮，“你不是对他说了，我才是你的男朋友，作为男朋友看到别的男人来抢自己的女朋友当然会反击的啊。我都忍着没有动手，全程超委屈的耶。你现在不是应该先安慰我，再和杰一刀两断，不再来往吗？”
贺莹听了五条悟的话都有一种抚额的冲动了，这明明是她该生气的事，他到底是怎么扯到这个上面的啊，如果不是亲耳听到，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不是，五条先生你也知道我那是事急从权，只能假装你的女朋友。”这家伙是不是说着说着就忘记了，他们两个又不是真的男女朋友，甚至是未婚夫妻。
贺莹说着也有种无力感，就是那种想要生气好像又没什么能够生气的，但不生气的话又有那么点憋得慌。嗯，她有多理解了一点七海先生和伊地知先生的感觉，下次他们来的时候好好招待他们吧。
五条悟接下贺莹的话接得无比的顺畅，“你对我这样一个男朋友，难道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摘下墨镜的白发男子趴在桌上，眨巴着那双蓝色的眼睛看人。屋顶上的灯光打下来，浮光在他眼中流转。明明就已经是二十七八岁的大男人，但露出眼睛放下头发之后竟奇异的有了种少年感，完全看不出他在面对咒灵的时候那种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样子。甚至在这样看人的时候，竟让人产生一种只会在你面前露出这种神情的满足感。
那一瞬间连贺莹都差点心软说不出什么过分的话来，好在她还理智尚存，硬生生把思绪从危险的边缘拉了回来，“当然不是啊。”
就算这种时候贺莹也没忘记夸奖对方两句，说两句好话，“五条先生这种男朋友当然很完美。”如果仅仅只是看脸和身材，而不开口说话的话，“只不过这只是一个假设而已，五条先生毕竟不是我男朋友。”说着贺莹还对着五条悟扬起嘴角来笑了笑，表示自己说得非常有理由。
只是话虽然说的好听，在贺莹心底却升起了某种警惕的感觉，就好像之前面对夏油杰的时候一样。
最开始她只是认为五条悟在夏油杰面前不愿意认输，什么都想和对方抢一抢，哪怕争抢的这个东西原本是自己不屑一顾的，但只要是冠上自己的名头，就不想让对方染指。
说是小学生一样的占有欲可以，说是男人的劣根性也没有问题。反正重点从来都不是抢夺的那种东西，而是不肯认输的这种行为。人其实也并没有完全脱离动物的范畴，划地盘这种行为是谁都会的，特别是某些强大的雄性。
然而到了现在贺莹却有些不这么想了，如果五条悟仅仅是面对夏油杰的时候是那种不服输的心态的话，那到了现在还对她说这种话，似乎就不仅仅只是这样了。
她之前为了五条悟的信任和好感度可是费尽了心机，如果这些心机都恰好用对了地方的话……
五条悟会不会也和夏油杰一样对她有了那么点别的想法？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就被贺莹压进了心底，不会的，他可不是别人而是五条悟啊，连作者都说自己想象不出他会对人动心的样子，她又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达成这样的成就？
“只是一种假设吗？呵呵，”五条悟笑了两声，抬起身体来伸了一个懒腰，“如果这只是一种假设的话，那我刚才问的问题呢？”
他伸手指着自己，“我可是高专最受欢迎的老师，不知见过多少试图转移话题的学生，老师是不会被特意转移话题绕晕的。”
贺莹也没想到五条悟把话题又绕了回来，她还有些没跟上对方的思路，“五条先生刚才的哪一个问题？”刚才说了不少话，到底是哪一句？
五条悟打了个响指，“当然关于你的，转移话题可不是什么好行为哦。”
贺莹有些懵，“关于我的？”她偏头想了想，随即恍然，“你是说刚才说我对自己太过于苛刻了？”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问题了。
“难道不是吗？”五条悟手撑在脸侧看人，“刚不是说了，连我都有做不到的事吧。”
这不是一个好回答的问题，否则贺莹刚才也不会顺势岔过了，不过现在看五条悟的样子大概是想要个答案的。
她轻声叹了口气，“五条先生，你相信有没有失去就能先拥有的东西吗？”她不等五条悟回答就径直接了下去，“我不相信，我所有的东西都是靠自己伸出双手努力抓住的。”
贺莹伸出双手，细长的手指因为良好的保养已经看不出当年的痕迹，“每一个梦想的实现，每一步成就的达成，都伴随着脚踏实地的努力，忍受着寂寞、心酸、难过，和其他人可能理解不了的艰难。但只要朝着那个方向一直在前进，我都觉得值得。”她不是倔强到不允许自己软弱，而是看透了得失之间必然要付出的代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