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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转过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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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着伤心, 见者落泪

我也忍不住鼻子一酸,别过头去,转过身去,走远

苦命人总是 见不得悲情场面。 我根本就无法想象,周跃坦诚他身患绝症的消息,他年迈的父母该是如何的悲拗!

人生三大悲剧,少年丧母,中年丧妻,老来丧子!

我体会也臆想不到白发人送 黑发人的伤痛到底有多么的猛烈,我只是不想看见,真的不想看见,不想看见这人世间的绝望

我总是幻想着奇迹可以发生在我身上,这一次,哪怕耗尽我所有气运, 我真的希望奇迹可以发生在周跃的身上

村子不大,横竖一两百米,三十多家。

不时可以碰到几个熟悉的人,不过都是些老人,一个年轻人 都没有看到。

几乎所有的年轻人都和我一样,并不喜欢家乡,拼命的往城市里去。就算是周跃,如果他真的有能力在花城买上一套房子,我想他也不愿意回到这里的。

不是人往高处走,而是享受过大城市的便利,整洁,以及花花世界的诱惑!谁会喜欢这样一个闭塞,落后,肮脏的村里呢?

空巢农村的根本原因,还是优质资源集中,当医疗,教育,生活的优质资源集中在城市。就不由得年轻人拼命的靠近。农村空巢就成为了必然。

为什么要这样?看看每年政府卖地的收入就知道为什么了。

我家一直都跟村里的人关系不好。因为我爸爸的人品。

我不想回忆他往年的不堪。但是如今的他似乎在遭受 报应。据说所有的报应都来自我,因为这么些年我对他一直都是不闻不问。

五年前回家,那是为了给甜甜迁户口。不得已才回来,回来我也没有回家,也没有见他。

这么算下来,我已经差不多有八年没有见过他了。

他的样子却一直在我脑海里, 一直凶神恶煞着。

村里就两栋平房,一栋在村头是周跃家,一栋在村尾,是我家。

我信步来到了曾经的家门口。

低矮的院墙的石头垒砌的,承载的记忆是这些石头,都是我从两里地外的河滩, 一篓子一篓子背回来的。

院子门是木头做的,有那么几处都已经腐烂掉,从腐烂处看里面,杂草丛生的与院子里,那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正坐在一张小桌子前,自斟自饮。

这么多年过去了,嗜酒如命的他,每天喝三顿勾兑酒,居然还没有中风,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熟悉的凶神恶煞,已经苍老得不成样子,头发稀疏且散乱, 满是沟壑的脸上 再也看不到曾经的横肉。

勾兑了太多的苍老,再也不复当年的横行十里八乡的凶狠了!

村里的传言很多,都异常的不堪。比如我母亲是被他强迫娶来的。

小时候的我不敢问。

如今的我, 是不是可以问一问呢?

我踢开了院子门,他看到了我。 我也看着他。

他随手扯过来一个板凳,“来都来了,喝一杯呗!”

像是招呼老朋友,不像是招呼他的儿子。

全然没有了周跃父母那样发自心底的爱,语气很平常,冷漠,只是嗓门没有当年那么火爆,粗暴!

时间真的会改变一个人。起码身体的衰老,机能的退化这一点,谁也无法更改!

推门这一刻,何尝不是推开我童年少年的封印呢?

毒打这种事情,真的是很让孩子恐怖,恐怖到做梦的时候想起他满是 横肉的脸,都会吓醒!

有人说,人这辈子其实都是在修复童年!

如果不来,如果悄然离去,那就是尘封的往事,可是 不来,可是不推开这扇门,意味着我这一辈子都要活在这个家伙的阴影下。

是有意义的!

更何况,现在身强力壮的我,打得过 他,这才是我推开门的勇气吧?

我缓缓的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与他对视。毫无惧怕,现在的我,敢于剑走偏锋,或多或少也算是受了他的影响吧?

曾经方圆十里出了名的恶霸,居然是我的父亲,我一直觉得这不真实。

他躲避了我的视线,起身,佝偻着腰进屋,全然没有了往日的虎背熊腰,不可一世。有的只是持重,甚至是蹒跚。

他老了!老得厉害

他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副碗筷,还有一个一次性的塑料杯子。

然后拿起了脚边一个有些发黄的塑料壶,有些颤巍巍的往塑料杯子里倒了一杯酒,推到了我的跟前,“没什么菜,我就是个拿低保的老头,唯一的儿子又不管我。就这个条件!”

确实没什么菜,两条腌制的鲫鱼,应该是来自小河,茄子菜园里到处都是,豆腐不贵。

他跟他儿子说他唯一的儿子不管他。他不会是忘记了坐在他对面的就是他唯一的儿子吧?

像是和一个朋友聊天一样,说着与儿子有关的话题,泰然自若!

在火车上也没怎么吃东西。下车就回到了这里,饥肠辘辘的我拿起了筷子,吃了点豆腐。又尝了口咸鱼。放下筷子,端起了酒杯,“喝一口吧!”

父亲 没有说话,默默的端起杯子,自顾自喝了一口,没有和我碰杯。

我也自顾自的喝了一口,多久没有喝酒了,就那么一小口酒下肚,辛辣的味道像是要焚烧 我的五脏六腑一样,让我难以承受。

我突然觉得我爱上了这样的辛辣,总是比生活的困苦味道容易忍受不是?

我又喝了一大口,晕眩的感觉让我认为我确实应该爱上这杯中物,天地间仿佛不存在, 唯我独尊的飘飘然的感觉简直是不要太爽!

我有多久没有爽过了?

父亲默默的再度给我满上,“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回来了!”

我答非所问,“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还有低保?”

确实他这样的人为非作歹这么多年,牢饭吃了七年,还是太短,应该是一辈子。

父亲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一口古井,淡淡的回应,“感谢政府!没让我饿死!”

我冷哼 一声。表示下我的不满。

又端起了酒杯,小呡一口,这才回答他刚才的问题,“我是打算这辈子都不回来的。但是机缘凑巧我回来了,我确实想问你一个困扰我很久的问题!”

“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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