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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唯一证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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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民客栈坐落在长城脚下的居庸关。

在居庸关南侧有一块二十几亩的土台,三面环山,一股山泉在山脚流过。在山泉一侧,有一栋石垒土筑的平房,四周用木栅栏围了一圈,院子里是马厩和羊圈,看起来破旧而又简陋。

郑济民带着张莺莺来到山坡下,坐在一块磐石上,欣赏他的济民客栈。

“这里早期是清兵的饮马地,民国以后就废弃了。我把它买了下来,请当地的木匠做了桌子、板凳和床,又从山上拉来毛石砌起炉灶和炕,雇了两个村民办起了这家‘济民客栈’。你看这里的风水怎么样?”郑济民踌躇满志地说道。

“都是荒山野岭,哪有什么风水?”张莺莺不屑道。

郑济民望着土台说:“风水是中国的建筑美学,在古代的时候,没有建筑师和设计师,但是中国人遵循风水理学,选择和建造阳宅或阴宅,逐渐形成自成一派的东方建筑风格,比如北京、西安、开封、洛阳、南京等古都的街市和建筑。”

“虽然大家都信风水,但是都不懂风水,只有那些道士、阴阳家或算命先生懂。”张莺莺一知半解道。

“你看济民客栈,南、北、西三面环山,东面向马路,这叫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南面有清溪环绕,这是一块风水宝地。”郑济民饶有兴致地说。

“前面哪有朱雀?”张莺莺望着前方说。

“马路对面那几棵松柏就是朱雀。”郑济民指给她看。

“我看不出来。”张莺莺看了半天。

在济民客栈养伤期间,这还是张莺莺第一次出门。她沐浴在阳光下,任凭山风吹散她的长发,让空气浸润她的肌肤,她感到特别清爽和惬意。

“你觉得济民客栈怎么样?”郑济民问道。

张莺莺直言直语地说:“可以是可以,就是偏僻、简陋了一点。”

郑济民以为她从大都市来的,嫌弃这里,便说:“这里是穷山僻壤,当然比不上北京城了。”

“谁说的?这里有阳光、空气和山泉,还有蓝天、白云和雄鹰,京城有吗?”张莺莺眺望远方,心情开阔起来。“不过,就是洗澡和上厕所不方便。”

张莺莺的话,出乎郑济民的预料,他风趣地说:“我以为你从钱多、枪多、老婆多的‘三多将军’张宗昌的官邸出来,过惯了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生活,来到这荒山野岭不习惯呢。”

“你只说对了一点,张宗昌除了‘三多将军’雅号以外,他还有‘三不知将军’的称谓,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条枪,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老婆,除此之外人们还叫他‘狗肉将军’、‘长腿将军’、‘混世魔王’。”张莺莺戏谑道,“我又不是自愿嫁给张宗昌的,是他把我强行买去做他的九姨太,我也是被逼无奈。”她怨声哀气地说:“我常常责怪自己命不好,上辈子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命怎么这么苦。”

“不怨你,也不怨命,只能怨这个社会剥夺了你的自由、尊严和人权。”郑济民愤慨地说道。

“你是有文化,有知识的新青年,你懂的道理比我多。我只知道我被人冤枉,遭人迫害,我想证明我的清白,但又无能为力。”张莺莺身轻言微。

“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郑济民问道。

“逃命,逃到漠北去,找一个没战争、没有军阀、没有欺骗和压迫的地方。”张莺莺天真地说。

“我明白了,你想去找马福田。”郑济民一语道破。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找马福田?”张莺莺惊奇地问道。

“居庸关、漠北和马福田,这三个词加在一起,我就知道你要出居庸关,到漠北去,找马福田。”郑济民揭开了谜底。

“你猜的很对,我本来就是去找马福田的,不然我来居庸关干什么?”张莺莺直言不讳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不是被马福田抢走的,你和他早有隐情,借张宗昌被白崇禧打败逃亡的时机,你们俩私奔了。”郑济民神经叨叨地说。

“你太毒了,我们的那些事你都知道了?”张莺莺觉得他太神奇了,自己在他面前像一个透明的玻璃人,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唉……”郑济民长长地叹了口气,“不说了,我们回去吃饭去,我今天给你做芙蓉蛋。”他心事重重,让她琢磨不透。

“又吃鸡蛋?我都吃了好多天了,身上都是鸡蛋味。”张莺莺嗔怪道。

“你失血过多,身体虚弱,必须补充营养。”郑济民关心地说。

张莺莺忽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悄悄地审视着眼前这个男人,瘦削的脸颊,蓬乱的头发,散发出刚毅和勇敢,以及睿智和仁义。

“郑老板,你等等我!”张莺莺追了过去。

“别叫我郑老板,我是革命党!”郑济民回头纠正道。

从青岛港返回天津的塘沽码头,川岛芳子来到货场,取回了那辆梅赛德斯轿车,开着车来到天津的常盘街。

常盘街位于天津的日租界,街道两旁矗立着不同风格的日式住宅楼,楼下临街门面开设了许多日式商店、旅馆、会馆和饭馆,如常盘旅社、大和旅馆、神户会馆、扇家料理店等;除此之外,日本侨民在这里开办很多洋行,如经营照相器材的富士洋行、呢绒布料宫本洋行、胶鞋雨鞋长岛洋行、搞运输的川崎洋行、买卖古玩的青木商店等,以及青木公馆、松井公馆、三野公馆、茂川公馆。长盘街成了日桥的聚集地和活动场所。

川岛芳子进入常盘街,如鱼得水。她住进了大和旅馆,这里看似旅馆,不如说是别墅。室内空间并不大,走廊狭窄,客房是用木板和玻璃隔开,像一个一个错落有致的鸡笼。房间虽然拥挤,但水、电、通风设施齐全,还配了一些小巧玲珑的家具。

女招待穿着日本和服和木屐,点着小碎步,温文尔雅,彬彬有礼,让川岛芳子感到宾至如归。

刚换上木屐,一位女招待就给川岛芳子送来一份信,是倔田正胜寄来的。她感到奇怪,倔田正胜是关东军特务机关的少佐,这时候找她有什么事?

川岛芳子匆忙洗了个澡,换上和服,穿上木屐来到青木公馆。

倔田正胜已经在客厅恭候多时,他端坐在榻榻米上品茗尝香,见川岛芳子进来,放下茶杯说:“芳子小姐请坐。”

川岛芳子赶忙跪坐茶几前,他为她冲了一杯茶,“请用茶。”

“谢谢。”她接过茶杯抿了一口,顿觉清香扑鼻,口中余味无穷,连忙说:“好茶,好茶。此茶原产于福建安溪县清溪江边的丘陵,是铁观音中的上上品,能在倔田少佐这里喝上精品铁观音实属不易。”她津津乐道。

“芳子小姐不但文武双全,还对茶道有一定的研究。”倔田少佐偷窥这位被关东军特务机关誉为“帝国之花”的女人,感觉芳香袭人,妩媚妖娆,让他垂涎欲滴。

“我出生于清室,长于日本,对两地文化都有了解,谈不上研究。”川岛芳子谦逊地说。

“中国的茶叶和日本的茶道,珠联璧合,就如同你和我的合作。”倔田少佐言中有意,“噢-我差点忘了,我从日本带来的清酒,一直舍不得喝,正好芳子小姐光临,我愿与芳子小姐分享。”他拍了拍手,唤来女招待吩咐了几句。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窗外下起了小雨,飘打在窗户上噼啪作响。

“来,让我们为早日实现南满独立干杯!”倔田正胜举杯畅饮。

酒过数巡,倔田正胜已是面红耳赤,他兴奋地唱起了日本歌:“雪山下,木屋边,樱花朵朵开;水车旁,耕牛上,母亲盼儿归……”他唱着唱着,竟然掉下了眼泪。

“倔田少佐,你怎么哭了?”川岛芳子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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