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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费尽心机地找理由外出,直接到原城去找红袖,不知会不会有结果,却不知道无意中与红袖擦肩而过,人生际遇就是如此,红袖只当是安少君与高唐公主结亲,不愿再与他相见。
和白文山上路后,红袖少了昨日初出行那股新鲜劲,马车出了望镇,一路往北,往南才是去苍宋,如此一来与安少君离得更远,象东西流水,终解两相逢。
白文山见红袖突然消沉,还以为她在想家,暗笑她小孩心性,逗她道:“少言可是第一次离家?到郡北还有月余时间,今日才是上路第二日,少言就开始想家,以后日子怎么办。”
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红袖扯出一抺苦笑,都怪安少君,本来都快忘了,一见他又都想起来,难道她真的很在意他吗?
她小小声闷闷地抱怨:“我只是没想到要走那么长时间罢了,一个月都要待在马车上,受不了。”
起码上次从苍宋回来的路上还能想走就走,想停就停,是何等的自在。
白文山说道:“如果少言不急着赶路,咱们大可绕几个地方,偶尔走走水路,这样就会不气闷了。”
他的提议不错,可毕竟初初相识,谁又知他真正为人如何,可信吗,何况对她太过友善,令她心中暗暗警惕。
白文山不知她想的什么,犹自游说:“再过两日我们就能到密云,那里可是咱赤岩第二大城,到了那里转水路,绕到楠陕,再乘车去郡北,虽然远了点,可是能换换心情,怎么样,冷兄弟?”
红袖心中犹豫,她很想按着这条线走,比原来打算一路向北有意思多。
于是她想了想道:“是这样的,白兄,小弟出门有些急,身上带的银钱不多,你的提议恐怕……”
不等她说完,白文山已一挥手:“少言不必如此见外,咱们都是从原城出来的,照顾你是应该的。”
红袖很想拒绝他的好意,没想到白文山看着精精明明,迷女人也很有一手,可怎么就一定要当冤大头,真的因为是同乡才这么照顾她?
接下来的两日,红袖仔细观察白文山,不太象有什么特殊嗜好,每天一到打尖的客栈就没了影,她悄悄跟踪过一次,眼见着他寻到当地的青楼去眠花宿柳,第二天从不耽误行程,看来此人真是把风流当成了种享受。
到了密云,果然如白文山所说,这里繁华程度堪比原城,白文山一进城精神抖擞,和红袖同坐一车面对面几日,两个人再有多少话也该掏完了,眼前这少年看起来单纯无害,可到现在一点底细也没摸到,只知道家在原城,父母双亡,寄居在二叔家,颇受排挤,无奈要到郡北去访友,看能否谋得一席之地,言行中多有谨慎,即使不是打探自己门中秘密的人,也非如他所说那么单纯。
白文山临时起意多绕些路,一是为了继续摸这少年的底,本来只是一时起意让他上了车,冷少言越是谨言慎行,他越是起了兴趣要想知道他的底细。二是顺便视察一下楠陕周边的产业,他每到一处必到青楼,正是因为那都是自家的产业,倒给红袖留下个风流种的印象。
红袖刚吃过晚饭,白文山着人来通知她明日会在密云停留一日,一同上街采买一些东西,后日转水路出发,此刻的白文山当然已去了温柔乡。
既然人家那么会享受,红袖也没打算在屋里待着,打算出门看看密云城的夜景。
盛夏的夜晚,密云街头灯火如昼,走在嘈杂的人群中,红袖感受着赤岩第二大城的繁荣气息,路边植着不知名的香花树,散发着芬芳。此时此刻,人们没有了黄昏日落时分的惶恐,用喧闹来填满夜之空虚,给人的感觉格外鲜活。
红袖在卖面具的摊贩处买了个面具,忽然起了调皮的心,想去吓唬一下白文山,就是不知道他在哪座青楼,打听了一下,便朝着最大的那间青楼走去。
得云楼听起来更像酒楼多一些,却是间青楼,且是密云最大的青楼,因一代名妓苏雁云就在那里,所以名曰得云。得云楼并不只有一座楼,而是由许多座小楼组成的一个园子,红袖轻轻一纵,已偷偷地跃进去,如入无人之境般四处走动。她留神观察四周,只见这里布置雅致,丝竹声与女子调笑声不时从小楼里传出来,不知白文山在哪座小楼中。
真到了此处,红袖失却刚才那种心情,站在园中想了想,决定只到离她最近的小楼中看看就走,来都来了,只当参观景区。
离她的最近的小楼特别安静,黑漆漆地看来并没有人,红袖正打算离去,忽听楼下有人声传来,两个小丫鬟先上楼来点灯,红袖站在二楼窗外的一点横木上,提气屏息,就想看看自己运气如何,碰上个什么主。
跟着上来的是竟是个极难得的大美人,这女人的艳光实在是耀眼,一身宝蓝缎衣,胸口处绣着粉色牡丹,称得上国色天香,她迳自坐在桌前,双目瞪向来时方向,历声开口:“究竟白文山到密云来是何意,这你都查不到?我好不容易查出来多情楼背地的东家姓白,却再难查下去,到底是不是他们白家的生意?”
红袖这才看到还有两个女人跟她一起上来,其中一名女子开口道:“云姐,不是我们办事不力,是那个白云山,他好坏……”
原来是手下。
“又是被人家占足了便宜,却什么也没问出来?”那云姐恨铁不成钢。
两个女子垂下头,似是十分惭愧。
云姐以手支首叹道:“多情楼与咱们明争暗斗,我已撑不下去了,再过段时间,你问密云最有名的青楼是哪家,只怕要易了主。”
原来是得云楼的主人,又叫云姐,怕不是那个苏雁云?
白文山家里是做这行的,怪不得每到一地就要去销金窟,原来她同一个淫媒同路,还吃人家喝人家,指不定哪天就被他给卖了。
红袖暗叹自己点背,万幸今天无意来到他对头家,不然永远不会知道。
一名女子上前说道:“云姐,那白文山不象是来办事的,倒象是路过,在多情楼只和我们喝了一小会儿酒,便让我们走了,多情楼里的管事等着见他呢。”
云姐烦不胜烦,只得道:“真不知道这白家到底是靠什么起家的,一下子做那么多生意,净与咱们做对。”
又听得里面云姐吩咐众人下去准备,一会儿有贵客来临,红袖没兴趣看人接客,趁势离去。
回到客栈后,红袖开始收拾东西,幸亏也就个小包袱,拎起来连夜就走,没有同白文山的护卫打招呼便溜之大吉。
她怕白文山真的对她另有所图,想了想没去城中任何一家客栈,反而又溜去得云楼,在苏雁云的小楼上一夜藏身,第二日一早出城,直往码头乘船去,虽然不想与白文山一路,但她并未改变乘船去郡北的路线,总体验一回水路风光才好。
红袖雇的是艘小船,船家是兄妹二人,难得船家女活泼可爱,又不怕生,一身粗布衣穿在她身上也衬得青春无敌,同红袖说说笑笑,倒也冲淡了她心中小小的阴影,便当自己个风流倜傥佳公子,偶尔会对人家小姑娘口花花,说两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话。
风光旖旎,红袖心情大好,水声潺潺,岸边景色怡人,再不时吹吹笛子,就这样一路东去,只是每次抽出笛子不免要想起安少君。孤身一人上路,有时真的会孤单,且忽然脱离了以前养尊处优的生活,气候饮食上的差异也令她略有些小小不适,她终是不惯睡在船上,未到得目的地,便要下船上岸,付足三倍船资酬谢兄妹二人。
红袖临时决定去的是一个不出名的小城,西山。她在来时靠岸听到路人说,近期西山会有异宝出土,一时心动才会来瞧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