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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我。”月牙笑得很美，“做回尹天雪。”
月牙看向上空悬浮的灵镜，继续说，“不要因为我，离开你爱的人。”
“谢谢你，让我懂得什么是爱情。”
月牙看着依旧白纱罩面的尹天雪，眼里流连的泪水，又开始滑落，“谢谢你，教会我，如何去爱一个人，谢谢你，把童战交到我的手里，如今，我把他还你可好？”
“月牙……”
尹天雪触碰着那光，半跪在地上，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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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的气息在白光里，越来越弱。
尹天雪拉住音碧，给她跪下，“我不要，她这样，把我送进去，我，才是最该离开的那个人。”
音碧甩开她的手，冷冷道，“你以为，我救了你，是又让你死的么？”
音碧俯身看着她，“半年之内找到碧血玉叶花，她，就能活。”
“可是，万一，万一找不到呢？”
尹天雪回头看一眼虚弱的月牙，继续问，“她会不会……”
“找不到……”音碧回答说，“不仅她死，灵镜也不能再保全。”
尹天雪猛然起身，厉声道，“放了她……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碧血玉叶花。”
“我不会答应没有把握的事。”
音碧倒显得特别冷静。
“你答不答应？”
尹天雪突然勒住她的脖子。
音碧冷哼，迅速伸手一点，定住了尹天雪，然后，掰开她的手，无语地走到一边，“你可能忘了，自己已经没有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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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雪”
月牙自顾自说，“我从来没有如此感谢上苍，把你和童战带到我的生命里，地狱岩几十年的日子，实在是太枯寂了，每天醒来，面对的都是同一棵树，同一个石头，我的心，在那些陡峭的石崖间变得刚硬，冷漠。如果不是你和尹浩从上面掉下来，我，恐怕也早就不在人世了。”
“变成你，接近他，连我自己都说不出理由，现在我明白了。”月牙看着默默流泪的天雪，说道，“因为我，贪恋你的幸福。”
月牙哭得越发悲切，“羡慕你能拥有完整的他，我和赵云，其实是一样的，她嫉妒你的美好，所以容不下你，我却是因为羡慕你，所以取代了你。”
“每个人都有权利追求幸福，你没有错，错的一直是我。”
尹天雪闭目，强忍心中巨大的痛苦。“是我太自私了，把你塑造成另一个我，推给童战。”
“可我是愿意的，我愿意呀，天雪。”
月牙认真的说道，“童战，真的很好，他值得我用一生的时间去记住，我不想和赵云一样，因为贪恋，背弃姐妹之情……离开，其实是我最好的选择，但我又不想离你们太远……待在灵镜里，或许没有自由，但，至少，至少我还在你们身边。”
这一番话，换一个人说出来，尹天雪或许不会如此难受，谷底的月牙，曾是那样的天真烂漫，与世无争，如今，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可见，是真的，体会到了人世的苦楚。
她的小月牙，隔绝尘世，远离尘嚣的小丫头，什么时候，也这般历经风雨，看破红尘。
她错了，是不是？
从开始到现在，都错了，是不是？
尹天雪看着已经，安心闭上双目的月牙，不停流泪。
白光越来越亮，超越了极光的速度，一闪而过，月牙如灰烬般消失在尹天雪面前。
一瞬之间，月牙消失了。
一瞬之间，童战那声苍白的叫喊，划破她的耳际。
她被定在原地，看着姗姗来迟的童战，一步步从洞口走进来。
音碧解开了她的穴道。
她却迫不及待地打了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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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对不对。”
面对她的质问，他红肿着双眼垂下头，没有说话。
“可是，你宁愿，看着她送死，也不进来救她。”
事实如此，他找不到话语反驳。
“你太让我失望了。”
尹天雪失望的看着他，转身离开。
他急切伸出手，从她的背后抱住她，湿润的眼眶汹涌澎湃。
这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自私的一件事，他默许了月牙的离开，跟了过来，也只是想确认，她能够好好的。
他看到，月牙进去溶洞，便预测到了即将要发生的事，可是，他没有跟进去。
他对自己的行为感觉到羞耻。
拥抱着天雪，三年来，他第一次哭得如此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