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枝荷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康妮小说网https://www.vkni.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我再度死里逃生,接连两次差点死在了同一个人手里,我气得后牙槽疼。
“阴晴,”严罗趁着没人注意,将我捂在手心,轻轻拍着我的背,帮我顺气,“我会帮你的,没有人能欺负你。”
和严罗相处这么久,他少有这种语气,这不像是一个搭档能说出来的话,更像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承诺。
我想起很久之前,在渡河村时,亦是有人和我说过类似的话,但那人是我名义上的老公,阎王。
我浑身一哆嗦,在严罗手心打了个滚,阻断了他的动作。
“咳,严罗,现在混进来了,然后呢?”
“小胡子说除了送货还要帮忙驯化,那等会儿肯定会有人过来,我们见机行事。”他掌心窝成碗状,又里里外外将我看了一遍,“不过,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一点事都没有,你忙你的,我去看看秦吱! ”说完,我跳下他的手掌,又钻进笼子里去,问秦吱情况如何。
我始终背对着严罗,但是我知道,他的视线始终没离开过我。
秦吱显然是被刚才那一出吓到了,可这里不是能放声大哭的地方,秦吱只好咬着自己的小爪子,用极细微的声音抽噎。
“阴……阴晴……”
我伸出自己的爪子,努力去拍她的背,“我好着呢,可别小看我这个阴氏伏鬼术的正宗传人!”
“我知道……你刚才是帮我挡住了那个杀人凶手。”
“这算什么,你别往心里去,何况你之前不也救了我。”
我大大方方的样子并没有让秦吱放松下来,她似乎是个天生的爱哭鬼,有着流不完的眼泪,我再三劝她,她才平缓些。
“嘘!”严罗突然出声,我立刻警觉起来,用爪子捂住秦吱的嘴。
我回头张望,看见秋姐去而复返,衣服和发丝都有些凌乱,她一边走,一边用食指和中指抹匀嘴上的口红。
老刁跟在她身后,脖子上有个显而易见的“草莓”,他毫不避讳地走到严罗面前,一把揽过秋姐的腰,惹得秋姐娇声喊他“死鬼”。
“你,先把这些搬到后院去,今天要驯化这批货,缺人手,你留下来帮忙,后面给你加钱。”老刁对严罗说。
我在一旁看得分明,这老刁让严罗帮忙是假,宣誓主权是真。
但严罗恰如其分地表现出来老刁想看的一面,他死死低着头,小胡子都在微微发抖,连连说好,都不敢看那两人一眼,就推着车往后院去了。
秋姐和老刁打情骂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毫不忌讳外人在场,那娇滴滴又渗人的笑声从身后传来,激起我一身的鸡皮疙瘩。
“严罗,”我悄声喊他,“我看那老刁是要故意为难你,你自己留个心眼,万一等会儿不对劲,你拔腿就跑。”
“放心,我要是跑路,一定带上你一块跑。”不知道为什么,严罗语气里藏着有一股子开心,和当下危机四伏的气氛格格不入,也不知道他高兴什么。
严罗一路推着车往前走,我这才发现后院古怪得很。
地上有一块用大大小小的坛子摆出来的方阵,我数了数,正好是七七四十九个,按照七横七纵分布。
坛子外形和泡菜坛子几乎一致,彼此的大小倒是有天差地别,有的能塞下一个我,有的不过巴掌大,颜色是像是骨灰盒特有的灰白色。
白日里还没来得及观察后院,现在看见这一幕,我有些瘆得慌。
我问秦吱,“秦吱,你知道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吗?”
秦吱摇摇头,“我之前来这里,从没见过这些的东西。”说完,她抖了抖身子。
这些坛子有什么用?我心中生疑。
严罗再往前走,我便看到了一个大大的祭台,和之前在渡河村看的不一样,这里的祭台明显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它金光闪闪,桌子、烛台、香炉、祭台上供奉的不知名神仙,无一不是金子做的,就连蜡烛和长香都裹上了金箔。
而这些都是这对人贩子夫妻的罪证!
眼见严罗到了位置,老刁又开始使唤人了,“好了,就把这些畜生卸下来放这里,每个祭坛里装一只,快点干,别耽误事。”
“诶诶,是,刁哥。”严罗伏低做小,不敢反驳一句。
严罗打开笼子,开始往祭台里装动物,他冲我使眼色,我一眼就知他想要我先带着秦吱躲躲。
我和秦吱不比那些低智商的普通动物,动物们一门心思想挤出笼子,我则拉着秦吱一路逆行,不停角落里躲。
严罗手脚够麻利了,可老刁并不放过他,一下子说他放错祭坛了,过一会儿又怪他速度慢了,秋姐就在一旁磨磨指甲,像个没事人一样,毫不关心眼前的一切。
“又错了!你他妈的到底会不会做事!”
老刁突地走上前来,将笼子一把掀翻在地,我像是坐上了过山车,在笼子里转了个大圈,差点又要呕了。
我和秦吱被这么一闹,分散开来,我滚到了出口,而秦吱还在最里面。
我还没来得及顺气,一双大手掐住了我的后颈,又将我提溜起来,这手的主人正是老刁。
我气得不打一处来,真是撞邪了,怎么三番五次落他手里!
严罗见事态不妙,走上前来,想从老刁手里接过我。
“刁哥,还是我来吧,我马上就干完了。”
“呸,等你干完天都亮了!赶不上子夜的点,这里都要废了,磨磨蹭蹭,真不像个男人。”
说着,老刁拎起离他最近的一个祭坛,揭开盖子,一股浓烈的酒味袭来,熏得我晕头转向,他一松手,我便“噗通”一声落在了酒里。
这里伸手不见五指,我的身子小小一个,酒水虽浅,但也快淹没了我的头,我只好紧紧趴在内壁上,让自己有个喘气的地方,不至于被憋死。
外面似乎有吵闹声,坛子内部嗡嗡嗡的,我将耳朵贴在坛子上,试图听清对方的话,老刁的声音透过陶瓷传到我耳中,我隐约听见他满是威胁地说:“干活麻利点,这些畜生等下要是没成功驯化,小心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