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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辗转被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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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严罗并不多言语,整个驾驶室里,除了老刁偶尔的阴阳怪气,就只剩“我”的怪声。

没错,睡在后排的“我”时不时发出“吱吱”的声音,听着渗人,我前后一思考,想起现在这副身子里住的是一只货真价实的仓鼠,揣测这驯化后的仓鼠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聪慧。

“吱吱、吱吱。”这车开了快半个小时了,突然,前面冲出来一小孩,严罗下意识急刹车,车上所有人通通往前一扑。

严罗系着安全带,没什么大碍,老刁则不一样了,他的头狠狠砸在了玻璃上,那“砰”的一声犹如惊雷。

“你他娘的故意的是吧!”老刁说着,给了严罗后脑勺一巴掌。

“诶,刁哥对不住、对不住。”

而“我”又因为惯性摔在了地上,许是受了惊吓,“我”开始不停地尖叫挣扎,吵得耳朵嗡嗡嗡的。

“这死丫头怎么回事,以前也没见过这么能闹腾的。”

“我”在反抗中,猛地扑向了副驾驶室,用自己的头当武器,朝着老刁的头不要命地撞过去。

老刁连着两次头部受击,怒火中烧,竟然不顾车还在行驶,反手抓过“我”的衣领,大手一挥,痛打“我”两巴掌,他还不解气,打算再来几拳。

严罗一个急刹车,老刁身子一偏,左手反而被“我”叼住了,

“松手!快他娘的松手!”老刁痛得眼泪都飚出来了。

于是严罗赶紧解开安全带,急忙下车打开后门,从背后抱住“我”,不停地轻拍我的背,过了许久,“我”才将老刁的手放出来,这时他的手已经有两排深深的牙印了,还渗着血。

“呜——呼——”“我”不停喘着粗气,一双红眼瞪着老刁。

老刁一见“我”被制服了,又开始动歪心思,想来收拾我一顿,严罗出手拦住了他,“刁哥,她的脸都有点肿了,不是说给人做新娘子么,买家看到了,会不会要扣钱啊?”

做人哪会和钱过不去,何况这身子里住的不过是一只仓鼠而已,老刁要是这都要计较,倒让人看不起了。

老刁犹豫了一会儿,冷哼一声,干脆自己坐到了驾驶室,让严罗严加看管还在龇牙咧嘴的“我”。

而真正的我窝在严罗怀里看完了整个过程,虽然我如今感受不到疼,但看着老刁那嚣张气焰就气愤不已,好在我的身体争气,也没让老刁讨到好处,果然我阴晴就算没了灵魂,也不是那么好让人欺负的!

车子又开了许久,路边的风景一路变换,从开阔的马路再到拥挤的高速,直到天快黑时,才慢慢进入了某条羊肠小道。

这路坑坑洼洼,晃得我头晕,险些呕在了严罗身上,这时车停了,我往外一看,这应当是某座大山的山脚下。

我隔着车窗,借着勉强的天光,看到七八个手拿铁锹、钉耙的男人站在外面,有五六十岁的,也有二三十岁的,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谨小慎微、不容侵犯的样子。

老刁先行下车,对面派出来一个跛脚的老年男人来和他对话,操着浓重的口音,“这就是俺们买的儿媳妇?”那人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来打量“我”的脸,“咋地脸肿了!”

老刁不甚在意,“急刹车的时候撞到了,脸养两天就好了,不妨碍当你的儿媳妇。”

那人将信将疑,回头招来另一个男人,约莫三十岁上下,满脸的麻子,嘴角还流着口水,“大柱,你瞅瞅这个儿媳妇怎么样?”

被称作大柱的男人呵呵傻笑,“媳妇、俺媳妇,这是俺媳妇。”

被这样的人看着,我心里一阵恶寒,呕吐的感觉比方才更甚。

老刁适时拦在了两拨人中间,“问也问了,看也看了,要想讨媳妇,该拿钱了。”

可那为首的男人不买账,“让她下来走两圈,别又是个有病不能生的。”

“多事,我还能骗你?”老刁不悦,但依旧喊严罗照做,“小胡子,把人带下来。”

“欸,刁哥。”

严罗搀着“我”的双臂,将“我”扶下了车,“我”刚才本受严罗的安抚,情绪稳定了许多,可现在见到这么多陌生人,又开始压紧牙关,喉咙里发出怪声了。

那男人一眼看出来我的不对劲,“这不会是个傻子吧?傻子是赔钱货,我不要!”

我气急,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老刁亦是动了怒,“说的什么狗屁话,我大老远的送个傻子过来给你干什么!”

“那你让她说句话听听。”

“我”当然不会说话,只能用仇视的眼光看着所有人。

“就知道有问题,这人我不要了。”

为首男人要走,可他的儿子、麻子男人却跑过来,打算一把抱住我,被严罗巧妙隔开了,眼看到手的媳妇要飞了,那麻子男人往泥巴地里一坐,放声大哭,嘴巴上念着,“要媳妇,要漂亮媳妇。”好一通吵闹。

老刁自知胜券在握,笑眯眯地说:“这种长相的女人,你们这山里没见过吧,别看她现在这样,只是怕她跑了,喂了点药,等你们今晚结了婚,再关她一段时间,要是再有个孩子,自然老实了。”

老刁这一番话再加上自家儿子的吵闹,为首的男人想了又想,还是从贴身的裤子里掏出来一沓钱,沾着口水,一张一张数数,我一看那厚度,就知道下血本了。

“钱在这里了,你看看。”对方颇为舍不得,老刁连拽两次,才把钱拿到手。

落袋为安了,老刁便高兴了,吆喝着严罗把“我”送到对方手上,可“我”死死拽着严罗的袖子不松手,任谁拉我都不动。

那为首的男人一看“我”的样子,就打算把钱收回去,“不买了不买了,连家门都不愿意进,买个屁!”

说着,就要收回刚才的一沓票子。

老刁怎么会让他得逞,两人推拉起来,周围的同村人连锄头铁锹都高举过头顶,危险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严罗站了出来,“刁哥,要不我送她上山吧,等他们结完婚了,我再走。”

老刁巴不得严罗自己站出来,现在对方人多势众,指不定还出什么幺蛾子,他挥挥手,算作答应了,“那你跟着去,我在山下等你。”

“欸,那我们就先走了。”

严罗顺势将我背在了背上,在前后夹击中一脚一个泥坑往上走,我们还没走到半山腰,就听见山下传来的发动机轰鸣。

这声音谁都听见了,但十来人的队伍谁都没说话,各怀着鬼心思,我知道,老刁这是故意的,严罗回不回得来不重要,回不来更好,他打的正是一箭双雕的算盘。

黑夜漫漫,月上枝头,前路迷茫,天知道我的“大喜日子”会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