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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树南现在听说黄生干得过这些水猴子，马上就抖了起来。
他双手叉腰，朝着水里跟他们对峙的水猴子群喊道：“你们几只泼猴，有种就上来单挑或者群殴，别在水里泡着，看着恶心！来啊！来啊！你们过来啊！”
李树南真把自己当做两军对战喊话的先锋，垃圾话也开始飙了起来。
大多数水猴子，是溺死之人异化而成，还残存着些许灵智，当然是听得懂胖子的脏话的，其中有几只已经露出尖利的牙齿，示威式地龇着牙，双爪拍打水面，好像随时要冲上来。
李树南外厉内荏，看到水鬼这么多，而且有点鬼怨沸腾的样子，就有点怂了。
他往后退了两步道：“我已经骂完阵，你们自己不应战的，我们改天再群殴吧。”
同时，对着黄生耳语：“大师，你应该有不少道友吧？你是不是得呼叫支援啊。”
黄生推开李树南热乎乎的嘴巴：“不必了！”
说完，手中掏出一张雷符，掐诀念咒，催发了雷符，空中一时雷声隐隐。
这些水猴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听到雷响，有几只已经躲到水下遁走了。
李树南知道这个雷声是黄生的手段，又嚣张起来：“大师，用雷劈丫的，跟我横！这水导电的，一雷劈下去，肯定死一窝。大炖猴子汤！”
“你喝吗？”
“我呸呸呸！太恶心了。孙思德和朱启航喝。”
孙思德和朱启航看了都觉得恶心，便一左一右来掐李树南的脖子，现场紧张的氛围一时轻松了很多。
水猴子群互相发着尖利的声音，似乎正在做着交流。
黄生不敢怠慢，已经把法器都亮了起来。
这时，身后响起一个高八度的女声：“树南同学，你把我的宿舍门打开，却跑来这里玩耍，不怕老师丢点什么吗？”
“节操在，丢啥都不怕。”李树南还在全神贯注观察着水猴子群，没察觉是辅导员王柔柔来了，随口回了一嘴。
“什么？李树南你说什么？”王柔柔有点生气了，称呼李树南也从“树南同学”变成“李树南”！音量再一次提高，震得大家耳朵一刺。
水里的水猴子也都遁到水底，水面重新恢复平静，成为那个青年男女熟悉的浪漫的苏州河。
李树南这才察觉来的是王柔柔，赶紧储备了一些美好的情绪，然后转头：“王老师，我刚才脑子被风吹到，脑子有点瘫，所以口不择言。我们正在给你洗宿舍来着，然后刚才正在通风。”
王柔柔说道：“不是吧？我刚才跟李老师去看过了，满地青苔，根本还没有打扫，难道等着晾成青苔干吗？”
王柔柔本来是打算去慰问一下大晚上过来忙活的李树南他们，没想到扑了空，看到满地的青苔，就有点不悦。
辅导员这种岗位，连官都谈不上，但是在很多高校，因为掌握着学生推优、保研等重要环节的审核权，地位丝毫不亚于学校的中层领导。
“是吗？马上改正！马上改正！”李树南敬了一个不标准的军礼，然后像个小学生一样，一路小跑奔向王柔柔。
王柔柔旁边正站着一个端庄的女孩，应该是她口中介绍的李老师。
黄生看那李老师行止大气，面相极贵气，并且隐隐有一股霸气，一看就是出身显宦之家。
至于那群水猴子，是被黄生的道法威慑，还是被这李老师霸气碾压，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么大批量的水猴子，如果放任它们聚集在这苏州河的华政段，可能成为危害师生安全的大隐患，黄生还是放心不下。心下打定主意，得尽快找个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
王柔柔、李老师带着李树南走在头里，朱启航和孙思德也忐忑地跟着第二排，黄生故意落在最后。
其他人转弯进宿舍楼的时候，黄生觑便扔出一张破邪符，口中念动破邪咒：“天灵地灵，无私神明，逐邪祛怪，祟化无踪，急急如律令敕！”
同时掏出一把盐米，从窗户洒了进去。
王柔柔她们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地板的青苔已经基本消退，地板的潮湿感也大减，空气中的腥气也消失了。
王柔柔非常讶异：“咦，刚才明明有青苔。”
“那不是青苔，是水渍，这不，窗户一开，风一吹，就干了。”李树南心知肯定是黄生出手了，心里不由得大定，嘴巴就又活泛起来。
那个李老师神情也非常惊讶，不过她可没有王柔柔那么好骗，她往众人脸上扫了一遍，视线最后停在黄生脸上。
黄生假装没注意，抓起拖把，跟李树南他们忙活起来。
王柔柔神态转和，觉得这个李树南还是靠谱的，就在表达了谢意以后，把带来犒劳他们的零食放了下来，嘱咐他们收拾完赶紧回去休息。
等到王柔柔她们一走，李树南就问道：“黄大师，这么多水鬼，会不会攻进学校里，把大家都拖到苏州河里啊？”
黄生略一沉吟道：“理论上是可能的。但是我们学校有高人布下了结界，而且学政法专业的，有些同学本来就是官宦后备力量，自带霸气，水鬼也不敢托大。”
“现在的问题是，结界不知道怎么松动了，所以从我们疫情解封以后返校，多次看到这样那样的异象，而且还放水鬼几次进来宿舍区。”
“水鬼为什么会反复进来王老师宿舍，我始终有疑问，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故事。”
李树南插话道：“需要打听消息吗？搞定宿管阿姨，属于我的专业范畴，等一下马上安排。你们就在这里候着吧。”
孙思德道：“李树南，你该不是要出卖色相吧？犯不着啊！犯不着！我们不是有大师在吗？”
“俗气！俗不可耐！宿管阿姨在我们华政校园，就相当于少林寺扫地僧一样的存在，你以为都跟你们村里的拆迁户大妈一个德行啊？”
李树南说完，头也不回地向一楼走去。
黄生他们三人搬过椅子，啃起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