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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与人动手,便要有十足的把握全身而退才行,要么让对方招惹不起,要么便悄无声息地让敌人再也开不了口。
可罗飞月只顾着凶了,竟不知保护自己。
不过这等事情也轮不着她来教,罗家堂堂国公府,罗飞月即便有凶悍之名,也不会活不下去。
“过刚易折的道理我怎会不懂?反倒是你,瞧着和气,可处事比我硬多了,宋家那么硬的骨头你都敢啃,我只是与人斗殴罢了,可比你差远了!”罗飞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萧云灼也无奈呀。
若是为了活人之事,她很惜命的,也不会轻易得罪人。
为了死人求公道,就不能顾虑太多了。
二人很快来到了湖边。
此时衙门的人正在四周观察,应该是想找到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
萧云灼一到,霍六叔便望了过来,他大步子走来,颇有长辈威严,眉中又透着几分担忧,到了她跟前后,立即说道:“你这丫头跑来做什么?这湖边湿滑,可要小心才是。”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从他对萧云灼的了解,这孩子但凡一出现,多是要掺和到案件里头去。
听说她才和三王爷一起寻了宋家的麻烦,事情还没平息多久,若再来掺和贵女案,那这名声可就挡不住了。
萧云灼透过六表叔,却看到了飘起来的那个死者管珍儿了。
她昨天才死,可能还有些不习惯。
此地风水好,她即便有些怨气也不成气候,无法成为怨鬼厉鬼,最多就是头七之前,在这里飘荡几日,等到了日子,自然就走了。
“罗飞月你这个贱人!怎么死的不是你!”
管珍儿直接飞过来,冲着罗飞月的脖子便掐了过去。
她身上黏黏糊糊、湿答答的,头上还裹着些水草,浑身散着冷风,靠近之后,罗飞月直直地打了个喷嚏,用帕子轻轻揉了揉鼻子。
管珍儿的灵魂还没那么大的本事,压根动不了罗飞月。
“为什么!”管珍儿见自己碰不到罗飞月,又急又气,“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娘……姐姐,我好害怕啊……”
管珍儿的尸体这会儿已经存放好了,管家人昨日就来过,可也不能一直守在这里。
萧云灼目光未动,只静静地听着管珍儿崩溃的声音。
“六表叔大人只管忙自己的事情就好,我只是跟着罗姑娘过来瞧瞧而已。”萧云灼说着。
霍询怎么可能信她?
旁人都说,是三王爷找到了宋驸马的把柄,但有过前面几次经验的霍询却不太信,他总觉得三王爷最多就是个帮手,真正闹出那么大动静的反而是他这个表侄女。
尤其是他家三哥当时也在现场,后来他好奇地问了几句,提到萧云灼的时候,三哥态度十分古怪。
想来只是因为顾念萧云灼的名声,这才没好直说而已。
“你……莫要到处乱走,这凶手是谁还不确定,万一这养马场里头有隐藏的贼子,你一个小姑娘就危险了。”霍询说着,看了罗飞月一眼,“罗姑娘嫌疑未消,最好也待在屋中不要出来,若有情况,本官会通知你的。”
“将罗飞月这个贱人抓起来啊!凭什么我都死了她还好好的!她们罗家的姑娘有什么好,凭什么、凭什么岑家人只喜欢她们!”管珍儿的鬼魂又闹起来了。
萧云灼听着这聒噪的声音,也觉得这人活着的时候,应该是挺欠揍的。
一口一个“贱人”,面目狰狞。
不是个怨鬼,却比怨鬼要讨人厌些。
而且,刚死的鬼魂,大多迷茫害怕又惊慌,又或是舍不得尘世和家人,思考人生遗憾,可这管珍儿满脑子想的是什么?
萧云灼平时帮着的那些小鬼,很多已经飘荡许久、习惯灵魂状态了,所以她们十分冷静乖巧。
不似这个新鲜的鬼,咋咋呼呼的,吵得人耳朵疼。
霍询除了查这些线索踪迹,更要审问其他人等,很忙。
交代了萧云灼一声之后,便立即又去做自己的事情,罗飞月正看着那湖水发呆。
“你与岑家也有婚约吗?”萧云灼问了一声。
“嗯?”罗飞月有些诧异,“没有……不过……因为大姐与姐夫的关系,两家总觉得有些遗憾,这些日子,岑家的确总叫我过去做客,想来……应该是有撮合我与岑家三公子,可我着实不喜欢……”
“你是不知道,这个岑三公子对我虽然很是照顾,可对旁人也一样如此,就比如管珍儿……两家有意结亲,岑公子也几次三番登门见我,可他转头又能私下与管珍儿见面,而且他最是见不得女子眼泪了,别人几声哭诉,他便心疼不已……”
“他是好人,可是心太软了,所以这人我是肯定不会嫁的,当然,母亲也不会逼我。”罗飞月又补充道。
可她说完,管珍儿的表情都裂开了一样。
青白浮肿的脸上满是愤恨:“明明是你们国公府阴魂不散!罗飞鸢死都死了,只要熬过几年,岑大哥总会松口再娶的!可你们非要将她的尸体找出来,你们毁了岑大哥,他那么好的一个人,却要一生痴守一具尸骨!”
“罗飞鸢祸害了岑大哥还不够,你还要来祸害岑大哥的弟弟,你们罗家人真是不要脸!”
“……”
管珍儿接连不断地嘶吼,那怒火都冲红了眼睛。
管珍儿的年纪比罗飞月大一些,如今有十八九岁的样子。
在京中,这年纪还没订婚的不多,想来是在等岑家大公子回心转意,却没想到岑大公子见到罗飞鸢的尸体受了更大的刺激,自此以后更加消沉,如今直接避世不出了。
管珍儿等不到希望,这才将矛头对准了罗飞月。
可为一不喜欢自己的男子,将自己折腾出这般狰狞可怖的模样,真的值得吗?
也不对。
或许,她本就是这副模样。
“我瞧你面色不好,应该是昨晚上睡不着吧?这样,我先自己在四周看一看,过些时候再让丫鬟叫你过来。”萧云灼看着罗飞月,开口又道。
罗飞月昨天一夜没睡,此时的确精神不济。
她对萧云灼极为信任,此时见到她,这才露出些疲惫困意,多了些安心的感觉。
罗飞月点头应了:“那你记得叫我。”
“贱人!你不许走!我不许你走——”见罗飞月要走,管珍儿更怒了,伸手又要去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