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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外!员外!”安生绕着园子,满世界的喊。
他脚步飞快,迎面撞上一个人影。
“哎呀呀!”对面之人被他撞得踉跄数下,重重跌在地上。
“阿娘!对不住对不住!”安生定眼一看,手忙脚乱将黎半娘扶起来。
黎半娘拄着拐杖在地上嘭嘭地敲了几下,横眉骂道:“毛躁小子,走路莽撞,该打!”说着提起拐杖就要敲他屁股。
安生早有经验,双手盖住屁股向后跳出几大步,边跑边心有余悸地求饶:“我知错了,阿娘莫打!”
自从阿娘来了辰渊宅,府宅中就没有几个人能逃得过她的拐杖。
纵使是青雉和员外,也被她敲过好几次屁股。
而屁股遭殃最多的,正是他安生。
两人正一追一逃,绕着后园转了半圈,安生迎面又撞上一人。
“怎么了,这么热闹?”沈山水摇着扇子从转角转了出来,微笑着明知故问。
员外!安生看到靠山,急速绕到沈山水身后躲了黎半娘,对他道:“阿娘打我!”
“员外莫护短,小子撞我跌倒,该打!”黎半娘操起拐杖上前。
沈山水忙拉住黎半娘,劝架道:“阿娘消消气,可有跌伤?”
“她哪有跌伤,她追了我好半天!”安生道。
“无礼!”沈山水瞟了眼安生,故意摆脸:“成天的满苑囔囔,确实该打!”
“员外~”安生对他挤眉弄眼求饶。
“找我何事?”沈山水问道。
安生明眸亮得更甚,神秘道:“员外,前院迎客堂,有大贵客!”
大贵客?
沈山水料出来人,心领神会地笑了一声。对安生道:“扶阿娘去相逢那看看有没有跌伤。”
安生脸色瞬间拉下,扯他袖子哀求:“员外,安生还是跟你去前院伺候贵客吧。”
让他扶阿娘?他不!
他不敢!
黎半娘见二人有正事,也不纠缠了,哼了一声:“谁要这小子扶?!”话毕拄着拐杖蹒跚地走了。
沈山水斥怨了安生一眼,摇着扇子,款步向前院走去。
迎客堂内背手站着个人。
沈山水和安生及至门口,认出那背影。
沈山水一收扇柄,拱手施礼迎上去:“原是参知大人莅临,沈某有失远迎!”
那参知闻言转身。
是个年轻中生,看上去二十七八岁上下,眉清目秀,举止文雅。
正是两年前的科举状元姚望舟。
姚望舟笑着回礼:“沈员外,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沈某记得最后见大人还是在两年前,沈某的文水宴中。”沈山水似追忆般地感叹。
姚望舟笑道:“沈员外勿要一口一个大人地唤我,倒让我有些羞愧,我还是喜欢你唤我姚先生。”
“姚大人何故谦虚。”沈山水游刃有余地夸赞:“这两年来,大人在临安昭德县的治理佳绩,纵使是在千里之外的汴京城也广为人知,被传为佳话。”
这番话对姚望舟来说却颇为受用。旦见他听罢爽朗大笑,谦逊摇头。
原来这姚望舟自文水宴一别,归家后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数日后朝廷下旨,封他为翰林学士,进京辅政。
姚望舟却以自己久居书屋,并无经验,无法堪当大任为由叩头推拒,并上书请求宋广帝将自己派遣县乡,愿从小官做起。
宋广帝不愿,宰相秦笠却认为这是个打压他这种新权势力的好时机,便上书宋广帝,遂他意,将他下派至临安一最贫困恶劣的县城昭德县做了县令。
不想姚望舟以昭德县为试点,开始大力施行自己的新政。
他根据民间实践调整新政问题,优化新政措施,积累了大量的变法经验,撰成一本《言新政书》。
两年后昭德县焕然一新,粮食增收、商户遍市,民风良正,百姓衣食无忧。引得大量周边的流民纷纷前往定居,县城人口及繁华程度一跃成为临安之最。
姚望舟的《言新政书》随即被广为流传。宋广帝闻言大喜,对群臣道:“如此能人,仅屈于小县为小民做事,实乃可惜。他理应为我朝廷效力。”
说着一纸诏书,将他封为参知政事,上调京城,主持新政变法。
姚望舟来见沈山水时,乃是他荣升参知政事,刚举家搬迁定居汴京的首月。
这位意气风发的新任参知大人拱手:“姚某今日前来,是为借沈员外在京城名仕中的人气,借文水阁宝地举办一场新政论会。姚某初来汴京,人生地不熟,各名仕才子,还需沈员外引荐。”
一旁的安生乍听,脑子又痛了起来。
又来?又要举办这些劳什子宴会。
两年前那场给新科举人办的祝贺宴会,可把他折腾坏了。
宴会后那夜的刺杀,更是让他心有余悸。
沈山水却眉开眼笑,满口答应:“沈某的文水阁随时大开,愿为大人的新政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