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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组织？”胡月明急声问道。
“你说！”胡月明坐到了方不为的对面。
这也是他不愿意回去的原因。
“你要说，就说清楚啊？”胡月明急道，“这光是提醒我，总的有个原因吧？”
李照夜紧了紧大衣，捏着领子，进了一家酒楼。
他刚要解释，却见方不为站了起来，走向窗户。
“”方不为边念着一长串数字，边走到一张书桌前坐了下来。
“来口铜锅，多放油，多放辣，再来两斤羊肉，半斤汾酒……”
那绝对是大人物……
方不为只是摇头，却不说话。
过了江，弃了小船，方不为从江岸潜进外滩，一路潜向静安寺。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方不为笑了笑，拍了拍袁殊的肩膀，“当好你的谍王，万事小心……”
“不，你做的比我好！”方不为笑道，“不过该收敛的时候，还是要收敛一点……比如，胆子不要那么大，主意不要那么正，感觉会留隐患的事情，如果来不及请示，哪怕不做都行……”
中村不会给，马春风也不会给……
方不为盯着胡月明，两只眼睛闪着精光：“不要去见汪精卫……一定不要去见汪精卫……不管谁蛊惑你，在没有得到上级指示之前，坚决不要去见汪精卫……”
但谁能想到，自己费了那么多口舌，袁殊一句都没听进去？
算了，错过了就错过了吧，真要点破了，也并非就是好事……
这样的事情，肯定不能发电报，不然就有可能被延安收到，从而引起误会。
他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响动，就潜到了胡月明的卧室。
方不为一边搓着手，一边回着话，凑到了厅堂中央的火炉子的旁边。
“唰”的一下，胡月明猛的坐了起来，瞪着两只眼睛，惊恐的看着方不为。
也不知道当晚的方不为费了多少心机，才没让自己和申振纲起疑。
这个齐希声再要当下去，要么为了取信日本人，进而伤害到自己人，要么突然被日本人识破，死无葬身之地。
袁殊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和胡月明这样的人见面，方不为还是有些压力的。
但不管我回去，还是不回去，重庆方面肯定会传出一些对我不利的传闻，比如，我迫害了哪些同志，又做过什么对边区不利的事情……
比如田立成、车庆丰为什么死的那么突然，还是被亲如兄弟的吕开山弄死的？
而这样的人，往往代表的不止他们自己，还有上级，或者更上一级。
刚下过雪，太阳照在上面，映出耀眼的银光，刺的双眼发酸。
按照原来的计划，他见过袁殊后，就会留在浦东。
“马春风都已经开始怀疑你了，你还要回重庆？”胡月明急道，“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刚立春没几天，北方正是最冷的时节，哈出一口气，瞬间就会有一层寒霜飘落到领子上。
袁殊心里一颤：只要死了，自己就能知道是谁？
再加上申振纲的声望，还有他与禹长的关系，袁殊猜测，十之八九，这也是个卧底。
一想到那一晚，袁殊就忍不住的惊叹。
知道齐希声就是方不为之后，有些疑点，就能想的通了。
太熟悉了！
该说的，他已经给李泽田发了电报，说的一清二楚，该表明的态度，也已表达的清晰无比。
胡月明气的直跳脚，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方不为把一个纸包推给了胡月明。
“再说了，我脸早换了，想必你也认不出来……”
“这么黑，你又看不到？”方不为拉开了窗帘，又举了举自己的手，示意自己手里没枪。
“等等……”胡月明一声低呼，“你不回去一趟？”
胡月明猛的一僵。
胡月明住在一幢小二楼的二层，下面好像是两个伙计，这对方不为并没有什么难度。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方不为所希望的，那就索性不要给这些人说话的机会……
“最后这个，算是我个人给你的提醒，向不向上汇报在你……”
方不为以往刺杀那些人物的案子，袁殊算得上是最清楚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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