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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川岛芳子在北平公开的据点，只要回北平，川岛就会到这里来，宴请一些汉奸权贵、社会名流以及日方高级机要人员。
“好嘞，客官你先暖暖，喝口热茶……”掌柜招呼了一句，又给伙计交待着，“赶快通知后面，招呼着……”
“回去做什么，又帮不上多大的忙？”方不为笑道，“该说的，我已经给泽田同志发电报说过了……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但方不为看到，他的两只手，依然藏在被子里，看来还是没对自己消除戒心。
月光如水，映的黄浦江像是一条银河。
“就不能不杀么？”袁殊叹了一口气，“就以你现在这个身份，好好做你的齐希声，发挥的作用比杀一两个汉奸和日本人大的多……”
因为没办法解释。
方不为摇了摇头，“也或许是我预感错了，他不一定就会见你……”
方不为依稀记得，几年前，他第一次监测胡月明的电台信号的时候，好像就在这个位置。
他总感觉，方不为像是在交待后事一样？
比如像袁殊那样，会问自己怎么杀死的那些汉奸，怎么随时随地的发送电报，手底下是不是有一批非常厉害，非常专业的手下……等等等等！
胡月明心里一跳，没有去接。
正好，省的自己弄醒他了。
“好！”胡月明点了点头，又重复了一遍方不为所说的地址，示意自己记住了。
也不知道胡月明是本来就没睡着，还是方不为几乎微不可闻的动作惊到了他，反正方不为滑进窗户的时候，他是醒着的。
三天后，方不为才到北平。
可大人物，是那么好杀的么？
“第二，我在汇丰银行单另开了一个账户，会不定期往里存钱，算是捐给边区的军费……这是凭证，你收好……”
伙计很有眼色，飞快的把一张椅子送到了方不为的屁股底下。
方不为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办法，政治就是这么复杂，他活了两辈子，都没把这玩意搞懂过……
截止现在，知道这个身份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方不为随意的点了点头，又往四周瞅了一眼，看了看酒楼内的环境。
这会才是十点多，酒楼刚开门，还不到上客的时候，掌柜的正在柜台上算账，伙计小二正在擦桌子扫地。
他看着半开的窗户，发了好一会呆，才想起来，有件事情忘了问。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让袁殊改变性格，哪有那么容易？
“随你怎么想吧！”方不为随口说道，“我要走了！”
你放心，我已经向泽田同志报备过了，他也会这么做的……”
“我知道！”胡月明紧紧的盯着方不为，“说你的代码！”
“想的倒挺好？”方不为自嘲般的笑了一声，“但没人会给我这个机会的……”
他刚要说话，方不为猛的摆了摆手，“听我说完！”
胡月明却越听越糊涂。
吕开山反而活的好好的，还高升了？
还预感？
留信件之类的举动又不怎么安全，所以方不为不得不连夜去见胡月明一趟。
“不要问为什么，记住我的话就行！”方不为猛吐了一口气。
“虞洽卿路的小码头，有两个安全屋，里面有不少好东西，全部送给你们了……估计你们自己用不完，有条件的话，也可以卖出去，换一些经费……”
“第三，马春风已经怀疑我了，他命我清明之前，必须回重庆……
吕开山是怎么回事？
他是踩点来了。
“走了，你也保重……”方不为笑着朝胡月明摆了摆手，然后单手一按，翻出了窗户。
三个卧底，竟然在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凑了一桌，还全都被抓了进去？
方不为什么意思？
这简直是在明着告诉袁殊，吕开山也是卧底。
不过方不为既然说他给李泽田发过电报，那就肯定是发过了，这一点，胡月明还是相信的。
“没有原因……只是预感而已，觉得总有一天，他可能会找你……”
真敢那样说，要么会被人认为自己态度不端正，要么就会被人当了真……
“谍王？”袁殊一脸的古怪，“比你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