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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她究竟有何居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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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出现命案,吕桐栩不顾淮阳王的反对,决议厚葬陈敬挽。

“我的王后总是胳膊肘往外拐。”在沉香殿,刘友看到走路轻盈的吕桐栩,她瘦弱的像是被风吹倒一般,完全看不出吕家人那种狠辣劲儿来。刘友不屑地跟她说了这句话。

“王上。”吕桐栩轻微点头,她缓缓地说:“陈良人是否与人私通,没有证据,如若我们刻薄对待,外面人知道了,会认为王府专治霸道,蛮横无理,我们会遭人口舌,不合礼法的。”

礼法,又是礼法。刘友在心中鄙夷,吕桐栩这个呆板的女人,只知道那套礼法,却不知真正的关心他想要什么。

他受到了侮辱,又怎么甘心就这样放过贱人?

刘友闭上眼睛,不想看见吕桐栩,更不想看到吕桐栩身后所代表的礼制。

吕桐栩轻叹一声,沉默许久,最后说了一句:“王上,天气微凉,保重贵体。”便转身下去了。

此后,陈良人被厚葬,不久,陈父辞官,告老还乡,吴华不见踪影,这段王府丑事,在吕桐栩的叮嘱下,被禁止声张,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就这么过去了。

很快,正月旦要来临了。

辞旧迎新的时刻,人人都只盼望着来年能过得好一点,忘记今年的烦恼与伤心事,人还是要向前走的。

吕王后在新年的第一天,带领我们王府家眷,一起祭祀祖先。

仪式举办了两个时辰,我打着哈欠,看着古人繁复的礼节,心里对自己打气说,今年,也就是公元前188年,貌似历史上没有什么大事发生,那就希望我能过得平安顺遂吧。

祭祀完毕,就是宴会,淮阳王举杯感谢我们这些家奴的辛勤劳作,看着台子上的淮阳王,我忍不住小声对常陵说:“怎么也该来点实际的呢!”

常陵搓手笑道:“一年来,我最盼望这个时刻。”

我看着他,心想他难道喜欢听淮阳王讲那些假大空的话?

没多久,我跟常陵一样,喜笑颜开。也将新年第一天,变成我一年来最喜欢的时刻。

没想到,在西汉过新年的时候,居然会发“过年津贴。”无论男女老少,尊卑长幼,在祭祀宴席活动结束后,都可以领到官府发的钱币和肉食,以此辞旧迎新。

我接过津贴,想起了我店铺的员工,于是赶紧对常陵说:“晚上咱们偷偷溜出去,到甜品铺给他们发红包去。”

常陵惊讶:“小石榴,你不守夜了?”

我摆摆手,说道:“当了一年的劳模,总要给自己放个假呗,我等会儿就去王后那边,请病假去。”

这些天,我对彭灵儿早已失去耐心,自从她告发陈良人后,我在暗中观察,发现她确实不如当初我刚认识她的时候,那般善良了。

或许,这才是她的本性,只是曾经主仆一条心,我带着滤镜,而如今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去看,才发现她的心狠手辣。

所以,我不再勤快,也不再热心,更不想给她出主意,她也非常默契的把我分配去干一些苦活儿,我们俩人,渐行渐远。

“彭婕妤真是糊涂,怎能如此置姐妹情于不顾。”我刚来到昭华宫,跪拜在正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吕王后愤怒的声音。

“王后,确有此事,画师已经将陈良人的画像画好,交给阑珊阁了。”丫鬟凤五的声音里也有些许不忿。

“陈良人是妖怪,是恶人吗?这一年来,陈良人跟彭婕妤和睦相处,本宫一直以为彭婕妤是个和善的主儿,现在看来,是本宫识人不清。”

吕桐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伤心,有人传报阑珊阁的小石榴来请病假,吕桐栩迅速整理好情绪,出来迎接。

她只听了我说了一下请假理由,没有丝毫犹豫,就批准了。我对王后的印象越发的好,她似乎从不为难下人。

“王后可有何烦心事,不如说给奴婢听听,奴婢愿给王后解忧。”我之前从未仔细观察过吕王后,这次离她有些近了,这才发觉她的面容如此枯黄,看起来孱弱极了。

“你?”吕桐栩愣了愣,王府的丫鬟们虽然敬畏她,但她知道,那是因为姑母的原因,吕氏家族是她最大的靠山。

而眼前这个丫鬟,敢如此大胆、多事,只有一个原因:她愿意亲近自己。毕竟,做奴婢最要紧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若一个不小心,就惹得主人不快,可是有可能杀头的。

“此事起因于阑珊阁。”吕王后看向我,说道:“正旦日的习俗里有纳福辟邪,本宫万万没想到,彭婕妤居然会将陈良人的画像置于人面木辟邪上,她究竟有何居心?”

我惊住了。听常陵说,“人面木辟邪”是辟邪工具,人们会将画有恶人面的木片插进门户里,起到“吓退邪崇”的作用。

彭灵儿这样的做法,无异于是一次整蛊。以此告诉王府的人,她就是认定陈良人是恶人,就是要她在地下不得安生。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沉默许久,我才说道:“王后,人心惟危,道心惟微。奴婢恳请王后,在来年开工之时,将奴婢打发到马厩做工,奴婢感激不尽。”

吕桐栩愣了愣,她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宁愿去干最低贱最苦寒的活,也不愿再在彭婕妤身边待着,由此可见,彭婕妤心恶。

吕王后看了看我,说:“来年春天,我找个合适的时机,打发你过去。”

我给吕王后叩拜了大礼,随后离开了昭华宫。

这时,有小厮禀报,淮阳王今夜留宿在阑珊阁。吕桐栩起身,一脸不可思议:“今日,是正旦啊。”

按照礼法,王上与王后在正旦这天,是需要一起守夜的。

“王上说,彭婕妤心惊,他需要安抚,说王后您会体谅的。”小厮回忆着刘友所说的话。

吕桐栩一下子坐在凤椅上,久久没有晃过神来。她没想到,仅仅一年,她心中的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郎,就变得如此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