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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秋拧亮床头灯,紧张地朝着房间另一张病床喊:“齐顺!你快醒醒!你看他这是怎么了!”
齐顺忙活了一夜,刚睡了一会儿又被惊醒,鞋都没来得及穿,蹦到监护设备旁,又是检查数据,又是检查杜晚棠的身体。
“没事没事,他就是刚醒,血压有些异常,稍微和他说几句话,观察一下,看看能不能稳定住情绪。”
阿秋眼巴巴望着病床上的男人,怕自己现身会惹得杜晚棠不高兴,赶紧往门边蹭,好怕把他气出个三长两短。
他这些反应,杜晚棠全看在眼里,联想到曾俊宣的嚣张跋扈,一时间心底五味杂陈,竟不知该用怎样的表情、怎样的态度,来面对这个孩子。
眼看阿秋要蹭出门去,杜晚棠忍着浑身酸痛,抬手指了一下阿秋,在氧气罩下闷闷说了个“他”。
齐顺以为杜晚棠不想瞅见这个狼崽子,立刻横眉竖目冲阿秋道:“出去!”
阿秋垂下头,咬紧了唇,拧开门把手要滚。
杜晚棠心疼坏了,急道:“不是……”
他的声音根本没有越叫越急的监护仪响,齐顺瞧他心跳加速,想他气性也真够大,加紧驱赶不招人待见的狼崽子:“你还磨蹭个什么劲儿?关门!”
阿秋咬紧牙根,委屈得鼻尖都红了,眼角湿湿的,恋恋不舍把身子挪出去。
杜晚棠急得险些又昏过去,卯足劲儿叫了一声:“回来,过来!”
齐顺愣住,阿秋在门边没听见,把门关上了。
杜晚棠心里难受,想来他和阿秋总是这样子,阴差阳错,每次都擦肩而过。
“你想叫他回来吗?”齐顺问。
杜晚棠回答不上来,冷静想想,他固然是很喜欢阿秋的,但是他以前带给阿秋的那些伤害、误解,又确确实实,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抹消。再加上他们之间巨大的年龄差距,他这副朝不保夕的身子,就算把阿秋叫回来,他又能做什么呢?
与其让阿秋在他身边荒废过青春,等到三四十岁经历中年丧偶之痛,再一个人孤零零过完后半生,没个一儿半女养老送终,他还是早些放阿秋自由,亲手了结这段孽缘比较好。
“算了。”杜晚棠低喃一声,偏过头去闭上眼。
齐春不知道他们之间这些弯弯绕绕,守着杜晚棠,等他心跳平息下来,这才撑不住又爬上床去睡觉。
杜晚棠根本睡不着,他现在只想抱抱阿秋,跟那孩子说句“对不起”。
他有很多抱歉,以前对他太过苛刻,后来漠视他的真心,而今后,他更要丟下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孤单地走下去。
“唉……”
嗓子里堵着一团涩痛,不知不觉鼻子闷住了,眼眶也滚烫。
房间寂静许久,门口悄无声息出现一道缝,阿秋屏息钻进来,做贼似的关好门,又溜到他床边。
青年探头探脑观察他的脸色,瞧见他鼻尖和眼角红红的,眼球在薄薄的粉色眼皮下滚动,像是做了噩梦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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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丁。
他把手伸到被子里,轻轻握住男人的指尖。
杜晚棠的手抽了一下,想放开他,到底没舍得。
人心都是肉做的,他也会有贪婪,也会抵不过诱惑,权力、金钱、亲人、挚友、爱人。
可惜这个世界能诱惑他的东西已经消失殆尽,仅存的唯一,就是身边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