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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逝月篇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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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

逝月被诊断出怀有身孕,众人沉浸在喜悦之中,唯独逝月一人暗自伤神,细心的司徒文注意到了,产婆说这是第一次有身孕,霎时间未能习惯导致的心情郁闷。

连片的荷叶,几处冒出洁白无瑕的荷花,露出金黄色的花蕊,空气飘荡着淡淡清香。

司徒文扶逝月来到荷花池一旁,“娘子不必如此多愁善感,为夫不是什么重男轻女之人,腹中孩儿无论男女,我都一样欢喜。”

他轻轻抚摸着逝月肚子,“为夫也不会像那不懂珍惜妻儿的混账,趁孕期出去沾花惹草、寻花问柳。”他双手紧握,将逝月环在怀中,“别怕,为夫会一直陪在你跟孩子的身旁。”

翌日太阳还没有升起,丫鬟在门外敲了许久也不见回应。

东面茫茫的天际,缓缓挂着一方晕红色的光芒。一处山坡上,逝月恍惚地拍了睡在双腿上的司徒文的头,“相公,以往没与你看过日出,今日确实是个好日子,你快睁开眼看看,那淡红色的云霞,红火色的旭日,真的好美。”

她抱住司徒文,试图将身上的温暖分点给他,“现在是不是暖和好多了。”

橘黄色的晨曦阳光洒落在司徒文身上,白衣上染有朵朵暗红色的凤凰花般印子,像迎亲那日那般好看。

“相公,你的脸脏了,我帮你擦擦。”她用沾染着血渍的手帕抹去司徒文脸上的灰尘,稍微泥泞的手搓了搓他嘴角的干血。声音止不住地颤抖,“相公,从前怎么不发觉你如此俊美。”她轻轻地吻下他干涸的唇,静静地看着远处的风景。

说了许多,司徒文仍然一动不动,也不回应。

“相公,你说话呀,你是否还在生气?”

“我们孩子名字还没有取呢!”逝月干涩的眼睛又满是泪水。

昨日,逝月与司徒文到隔壁远山佛寺参拜,虽说以后不能常伴在司徒文身旁,也盼他平安快乐。

回去的半山坡上,五六个训练有素的黑衣刺客手持利刃,隔着面纱都能感觉到他们的杀气,似乎是冲着司徒文来的,每剑往他的要害刺去,身上白衣被刺出数十个窟窿,鲜血立即从里蜂拥冒出来。

一名带头刺客熟练地挥舞手中的剑,随着四声惨叫,司徒文的手筋脚筋被挑断。

好似完成了任务,刺客对于逝月这个多余之人,也不再理会,便匆匆撤离。

逝月挣脱束缚,跑过去抱住司徒文,扑簌扑簌地落下来,司徒文嘴里还不停呕血,她慌张得不知所措,比起上一世在海边认出他那具泡得发白的尸体,如今如此这般狼狈模样,让她更崩溃,痛由心开始蔓延至全身,背后拔凉拔凉。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嘴边温热的鲜血湍湍从她手腕滴落草间,大口大口吸气,一时之间被血呛得说不出话,眼神依然温柔,藏着无尽的不舍,眼角留下汩汩泪水。

那是司徒文生平第一次流泪,小时贫苦生活,流氓刺客追杀,养玉剜心对于他来说都是小痛,都不足以流泪,如今是有多么的不舍。

不舍她孤身留在世上,她说自己是她唯一的依靠。

甚好,还有孩子陪她。孩子,会是什么模样呢,像娘亲还是父亲呢?不不不,像娘亲更好些,毕竟娘子的容貌比自己俊美。如果长得像自己,娘子日后会经常思念我吗?

最近娘子心事重重,自己也莫名地慌张,唯恐下一秒娘子就离我而去,真是讽刺,如今倒是自己抛下她离去。

尚还有许多事未做完,多想抱婴孩围着娘子身旁乐呵呵,教孩儿写字画画,一家三口游山玩水

过去种种像戏皮画般像在眼前穿梭,脑海闪过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一件也说不出口,“娘子,好似未曾与你看过日出”

“为何为何?”逝月从床上惊醒,眼角溢出泪,眼神空洞迷茫,看见身边的红衣女子,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为何,我明明没有患獾祭,相公无需养玉,他明明可以活下来。为何,我救不了他?”

红衣女子不做任何言语,径直看着逝月的肚子。顺着她的目光,逝月发现腹部有稍微隆起之相,“这是?”。

红衣女子搀扶着她到床边坐下,“你已有三个月身孕,你很聪明,你试图改变历史,改变你患獾祭,或许能让司徒文免于养玉转移獾祭之病。但历史有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司徒文注定要死的,你阻止不了。”

逝月无力地滑落至床边,如此甚好,甚好。“相公很快也不会寂寞了。”

三日后,逝月的随身丫鬟哭哭啼啼地抱着两盒骨灰,撒向河里,雪白色的骨灰交缠着河水嬉戏,湍湍流向远方。

生前,我虽未能与你同游山川流水,但望辞世后,我们一家三口能够顺着河流,看遍千山万水。

女子站在远山处眺望,微风拂过,妖冶的红衣裳在风中摇曳,生死两茫茫早已看透,摸了摸脸上的长疤,似乎比从前更短、更浅了些。

是的,她叫扶桑,拥有传闻中穿梭时空秘术之人。两年前那场大火,将她全身皮肤烧得溃烂不已,师傅临终前将毕生功力传授给她稳住身子,并教会她如何使用秘术。

秘术换来的青春,换走了全身的溃烂。如今只剩脸上这道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