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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逝月篇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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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回忆到此处,红衣女子对逝月也了解了大概了,干净利落地停止吹奏,曲停。

月上梢头,今夜月色迷人,逝月也缓缓醒来,双眸氤氲,睫毛影儿扑闪扑闪打落脸颊两旁,多了一分迷离。“姑娘,我的前尘往事,你已知晓,现在能否送我回到从前。”

红衣女子嘴角微微一扬,细纱微微一动,眼眸无半点笑意,让人捉摸不透她的意思如何。

世间情为何物,两人若不同行,就一人苟且偷生,另一人痛苦嶙峋。

“似你刚才说的那般,我可助你穿越时空,回到从前的日子,期满一月之后,你便要回到现在。三日后的结局你也明白了。”

“你想回到哪段日子?”

“回到司徒文向我求亲的那一日。”得知能够穿梭时空的传闻的是真的,逝月压抑着情绪,强装镇定,声音的起伏却出卖了她,月光柔和的光芒,脸上犹有泪痕。

红衣女子往后挪一步,举起长笛递到嘴边,奏出相似的音符,此曲:回梦。刹那间,身边落叶狂卷飞升,往前不断蔓延,将逝月团团围住,落叶在风中缱绻,迅速遮住眼前苍穹。

月儿,月儿。

逝月恍惚间听到父亲的叫唤,惊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父亲,大脑暂时失去乐思考能力,生怕眼前的不是真的,怯怯地小心问道,“父亲?今日是什么光景?”

父亲用手上的账簿轻轻敲了敲逝月的脑袋,“今日是六月初六,明日就要与商会商议参与皇家丝绸供应权的事宜了,你这般漫不经心可有觉得不妥?”

一股暖流注入心间,犹如久旱逢甘霖。真的,果真回来了,逝月内心止不住的颤抖。迎上慌慌张张跑来的丫鬟,逝月摇晃丫鬟的肩膀,焦急地询问,“是否司徒文在门外?”

从丫鬟眼神惊奇,好似自己还没禀报,小姐就知道发生何事,着实奇怪,“小姐,如何得知?那司徒公子在门”

逝月不等她出口回答,提起裙摆加快脚步,三步并作两步往外跑,夏日清晨下的花儿如此娇艳,林木随风沙沙响。

这是真的,竟是真的,周围如此真切,空气都比以往清新,眼角的眼泪不断往下淌,激动地哽咽起来,气喘吁吁又憋得小脸通红。

跟记忆中一样,司徒文抱着箱子孤身一人站在人群前面,顾不得礼节和人群的异样眼光,逝月冲过去抱住司徒文。

脸埋在久违的胸怀里蹭蹭。真好,他的胸怀跟以往一般温暖结实,是她熟悉又久违的相公。“司徒公子此番前来,是否兑现半年前的承诺,迎娶我?”

司徒文听及此,刚毅脸庞绯红,用手拂拂了鼻尖,将逝月推到适合的距离,拱拱手,“惊扰姑娘,在下失礼了,此番前来正是求娶提亲的。”

一群众人闻言,凑在一起纷纷细语,如此幼弱的身子,怕是一个想要吃软饭的倒插门吧。又是为了钱财不要命的小病秧儿。

从前在阶梯之上,这般流言蜚语,伤人恶语六月寒,当时隔得太远。逝月根本就听不到,当初,他是如何一边顶着鄙夷,一边受着棒打,一步步爬上阶梯?自己还踢了他一脚,让他站起来。难怪他趴在逝月身上时反问一句,为何如此狠心。

逝月紧紧抓住他修长温暖的手,想要牵他进门,他如初见一般倔强,“姑娘,我已打听好,迎娶姑娘必要打过府上数十家丁,我不能坏了规矩,万不能让你遭人话柄。”

司徒文不懂武动,家丁的棒槌挥下来,躲闪也是无用之功,棒棒打在肉上,抱着箱子的手青筋暴起,面红耳赤,额头湍湍汇成汗溪。逝月如此关心司徒文,家丁下手也不敢太重。

等司徒文一步步走到阶梯之下。一个不懂察言观色的不知趣家丁猛地重力一敲,瞬间他头破血流,脚下未站稳摔倒在地,手上的箱子掉落一旁,手掌也擦破皮。

阶梯之上,逝月两眼湿润望向前面缓缓吃力爬上来之人,说什么礼仪,怕什么流言,都见鬼去吧,逝月碎步扶起司徒文轻轻抱住,泪止不住地流,一滴滴累钻到下巴,划到嘴边,又苦又涩,失而复得的感觉。

他拍拍逝月的肩膀,“家中在下孤单一人,姑娘可愿意屈尊下嫁予我?”

“愿意。”

司徒文拿出箱子的吊坠戴在逝月的脖子上,“姑娘,那今日我便将我的命给你。”

凤凰花,他与她。

大婚前奏,逝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上一世患上獾祭且在这段时日,避免与生人接触,奈何左防右防,依然在大婚前一日,如旧时一般,卧病在床。

司徒文开始早出晚归,逝月趁病情轻微尚还能走动,便偷偷尾随其后到一处山洞。见到的场景触目惊心,像中了定身法一样呆在不远处。

司徒文坐在石墩上,熟练地扯开上衣,露出胸口,从腰间的荷包掏出一把弯刀,割开心头皮肉,锋利的刀尖所到之处,划出一个小口子,鲜血从心头涌出,滴落碗里,滴答滴答,跟山洞的流水同一旋律。

不一会儿,滴满小半碗,刚好没过里头的翠玉,明晃晃的碧绿与亮堂堂的鲜红藏在白玉碗里,晕染成一副画。

他真的在用血养玉,自己究竟在确定什么呢?初见那纯阳的生辰八字便能猜中,他即是那用一个月的心头血养出饮血玉之人。

上一世,他每日浑身血,并非与外人打架所致,剜心之痛让他精疲力尽,后半个月根本无力遮掩,血渗透衣服显现出来。

每日进补也并非贪图海珍海味,而是怕剜多了,剜不出心头血。河里捞上的尸体溃烂也不是传言那样,寻花问柳所得,而是

使用了饮血玉,将病痛转移至他身上。

这样的男人,自己怎么会把他弄丢的?

逝月冲过去抱住司徒文,“相公,你用心头血养玉的事,我早已知晓,我宁愿一死。我只愿相公安然无恙。”

“你为何这般糟蹋自己的身躯?将这一身溃烂转移到你身上,你就不怕我会嫌弃你吗?”

“娘子,你是女儿身,不比我强壮,我是你的丈夫,此等溃疡之痛自当让我承受。当初你不曾嫌弃我一身无物,往后我多“一物”,还能嫌弃我不成。何况,我生来就是命苦,这点剜心之痛并不算什么。”

“娘子,你为布行操劳,愁容满面的模样,我见过,不过一天半日。”

“为父亲辞世,奔溃大哭的模样,我也见过,也不过数日光景。”

“自从发病之后,憔悴难受之模样,我也见过,但过了半月之久,你依旧如此,甚至身子不如一日。”

“娘子,为夫依稀记得,初见你那般像风中铃铛的笑声,平日里,你那般强颜欢笑的把戏,我一眼便看穿了。娘子,为夫已许久未曾见你如初见般的笑容了。”

今世的神医来得比前世更晚一些,神医为逝月诊脉,所幸她所患的并非獾祭,仅是普通的伤寒,开了副药,不过两日逝月便病愈如初般模样。

自然,司徒文也无需剜心养玉。逝月也不免愈发觉得奇怪,为何事态发展与上一世不是同个方向。莫非真的可以逆天改命?虽然半月之后,会重回前世,但能够救下司徒文,也是十分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