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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吗?不,她的眉眼其实是熟悉的。这是回末清子生前最喜爱的照片,那是她尚未沾染生活的重负、以为自己可以自由自在度过这一生的青春。
“奶奶,我回来看你啦!”
黑白分明的少女笑容自信,泪水氤氲了和树眼中的世界。荷花清香,耳边的鸟叫声婉转嘀啾,她仿佛活了过来,像儿时一样,将最怜爱的孩子搂在怀里,哼起她最爱的流行歌曲。
和树抹泪,抽噎着,拉着哥哥的手下山,心里却轻松许多。
“……和树哥哥?”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前方响起,和树抬头,那是一个短发的年轻女孩,穿着连衣裙,抱着一捧荷花,神情复杂。
认识的、比自己小的女孩,难道是?
和树惊喜地问:“萌黄?你是萌黄妹妹?”
藏之介爷爷年纪很大才有了孩子,萌黄是他的二女儿,理论上和树该喊她姑姑,不过为了避免生疏,平时都按照年纪,“哥哥妹妹”地胡乱叫着,只有在重要的庆典上会老实按辈分来。
十七岁的巽萌黄打量着自己多年不见的哥哥,淡淡地打招呼:“他们说你失忆了(克彦皱了皱眉),看来是真的。”
“是、是真的。”和树被妹妹的冷漠吓到了。
萌黄注意到这一点,坚冰融化,嘴角勾起一丝柔和真诚的笑:“看来那些家伙嘴里偶尔也会有几句实话。”
“咦,那些家伙?”和树果然放松许多。
“你不必知道。”萌黄语气淡漠,她对不起阿熏哥哥,即使阿熏哥哥变成了和树哥哥,她也一直记在心里,一刻不敢忘怀,“你现在住在东京,你过得很好,所以不要知道那么多。”
不要卷进巽家的浑水。
少女生怕这莽撞的兄弟俩不在意,再次强调:“你已经是东京人了,离栀子村远一点。”
离我们这群吃人的怪物远一点。
和树迷茫地咬了咬嘴唇,他没有生气,正如哥哥也没有。他们一个是因为熟悉,另一个则是因为阅历,知道萌黄并不是在排斥和树,反而是在保护他。就像她怀里的荷花,栀子村从未有过拿荷花祭拜老人的习俗,但是萌黄会,那个先他们一步送上荷花的人也会,仅仅因为那是清子奶奶最喜欢的花,他们比起村人的非议,更希望奶奶开心,这份心意已经足够证明一切。
“快去吧,少主在主屋等你们。”
女孩抱着花,平静地从皆川兄弟中间穿过。和树注意到她说起少主时,微微皱了下鼻子。妹妹从小都是这样,聊到又讨厌又喜欢的东西,总爱做这个小动作。
“那我们走吧?”
“嗯。”
皆川兄弟各怀心思,回暂住的申一大叔家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套衣服,带上礼物,去了巽宅。
巽家的高门大院气势恢宏,从里到外透露出一股庄重的气势。
“是窒息的气势。”清子奶奶曾经埋怨。
仆妇一律穿着传统和服,弯着腰,恭恭敬敬地将兄弟俩带去先给前任家主上了一炷香。少主忙了一天,累得够呛,却并不耽误他在自己的房间一边休息一边翘首以盼,如今终于听到通报声,再也坐不住了,不等仆人动手,自己爬起来拉开纸门,热情地打招呼:“和树!”
“龙、征丸!”克彦目瞪口呆。
“诶?你是征丸?”和树同样大惊失色。
“少主,客人已经带到,老奴先退下了。”
“下去吧!”征丸挥挥手,将小伙伴拉到屋子里坐下,后知后觉还有一位客人,傻笑着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那个,不好意思啊,克彦哥,你自己进来坐吧?”
克彦嗤笑一声,大步走进来,跟和树一样,撑着脸纳闷地打量着眼前喜气洋洋的巽征丸。征丸咋舌,别说,从某个角度看,他俩真不愧是同母异父的兄弟——赞美整容医生高超的技术!
“你们干嘛呀?”
征丸挪了挪屁股,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随即想起族老最近加急为他补习的礼仪,手脚规规矩矩地放好,挺直了背。
“我在看奇迹。”和树老实回答。
“啊,我也是。”克彦附和。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征丸根本不是上一任家主藏之介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