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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老夫人被宋施施方才那几句话打清醒了点，意识到这里面可能有猫腻，“你说的不愉快之事指什么？”
“老夫人，这贱婢……”
“谁准你在主子面前插嘴的？一点规矩都没有，退下！”
锦纹被老夫人叱得眉心乱跳，讪讪地退到边上。
宋施施站起身，低眉说道：“兹事体大，奴婢若是多嘴，难免落个拨弄是非之嫌，待侯爷回来，您再问他更妥。”
这丫头竟还是个老成的。
“也罢。”顾老夫人摆了摆手，挥退众人，转身回了屋。
锦纹瞪着宋施施，气得腮帮子微微鼓起，半晌才不甘心地往抱厦内去了。
宋施施长舒口气，瞥眼看向抱厦那边端着一盆盆血水出来的丫鬟们，心头竟有那么一丝痛快。
这么久了，姚长乐终于也遭了一回报应，老天还算有眼。
可是，顾少瑾的报应何时才来？
姚长乐醒来得知孩子没了，大哭了一场，顾老夫人坐在榻边安慰几句，嘱咐她好生休养，即回了住处。
半个时辰后，府医来求见老夫人，吞吞吐吐半天，方神色凝重道：“夫人这次小产，身体亏损很大，日后若想再受孕，怕很难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长乐没有生育能力了？”这个打击对顾老夫人而言，不亚于先前得知孙儿没了之时。
“可她还这么年轻，身体也一向很好。”
府医面露难色，又吞吐半晌，把声音压低了道：“小人的贱内发现，夫人以前落过一次胎，因用药太猛，早已伤了身体。”
顾老夫人顿时呆若木鸡。
“你应该知道，这种话是不能乱说的！”
姚长乐来到侯府三年多，就只怀了这么一胎，何来之前就落过胎？
府医正色道：“小人断然不敢。”
“会不会是你媳妇弄错了？”老夫人仍是不敢信。
“也不会，她接诊过的妇人有几百上千个，是否怀过身孕落过胎，验看便知，从没出过错。”
府医因是男性，有些病不方便看，多数时候会让妻子来帮忙。
他们师承同门，行医几十年了，经验老道。
顾老夫人忽然想到宋施施说的那件事，心灰了大半。
“你先回去吧，叮嘱你媳妇，此事切记不要向外人提起。”
“小人省得。”府医缓缓退了出去。
老夫人身心交瘁，转回里间躺着。
顾少瑾是夜里二更才回府的，至仪门被丫鬟拦住，告知姚长乐小产一事。
“你们回去好生照料便是，找本侯何用？”顾少瑾无半分伤心，更无要去看看的意思。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侯爷的反应会不会太冷淡了点？再怎么说，这也是他的亲生骨肉。
顾少瑾径回上房，转入里间，没见宋施施在，叫来小丫头询问。
“宋姑娘说以后跟奴婢几人住在一块儿，把行李挪过去了。”
“谁准她挪了？转告她，限一盏茶内滚回来，否则本侯亲自去拿她。”
小丫头不敢有违，连忙去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