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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吱的表述中。
竹西很香。
穆眠野很香。
转生宗的蛊虫。
也很香。
竹西体内有子母血蛊,有“香味”也正常,可他为什么也香?
穆眠野攥紧拳头,先没有提这件事,而是等阿吱神情专注的研究了蛊虫尸体后,弯腰询问,“既是转生宗的蛊虫,宗主可知晓,这虫子是做何用的?”
“杀人。”,阿吱毫无犹豫,从脚踹处镂空的银镯子内捏出了一只黑色的小虫子,果真与盒子内的一模一样,“从口鼻眼耳钻入,半日内可直逼心脉,造成心力衰竭,猝死。”
心力衰竭,猝死。
可不就是先帝的死状……
当年先帝崩殂,太子年幼,皇城内稍有些势力的都蠢蠢欲动。慌乱忙碌,加上龙体不容伤害,只派了太医暗中检查死亡原因,勉强给了决断就收进棺材下葬。
细想来,也幸亏当年收尸及时,防腐化的程序做的足,加上棺椁和皇陵密封,才能在五年后的拿到这些被逼出尸体的蛊虫。
“那宗主可知道,五年前,能够使用这种蛊虫的宗门弟子有几位?宗门内部对于蛊虫的培育与使用是否有限制?”,穆眠野急切的想要知晓真相。
五年前能够住进皇宫,甚至靠近先帝身侧的人少之又少。那下手的人又是从何得到的蛊虫,还能通过层层筛查带入皇宫。
难不成是前朝余孽,在五年前与转生宗仍有往来?可若是前朝余孽,既要动手,为何没有做好万全准备,在杀害先帝后立刻举兵攻城,夺位复国。
若不是前朝余孽,五年前杀害先帝的人还能是谁,死了还是活着,是事成后出宫,还是……依旧潜伏在皇宫内!
越是深究,越是心慌意乱。
“五年前,宗主掌管宗门。”,阿吱一指身侧的陶罐,“他三年前就痴傻昏迷,方才又被我给杀了。”
说着,一歪头,“你早不问。”
啊这……
谁能想到你们转生宗的宗主继承制是这样果断爽快的……
“能查。”,阿吱又伸手指向穆眠野腰间的钱袋子,“给银子,给山,给药草,三个月,我给你查清。”
“成交。”,穆眠野冲他一摊手,“毒瘴的解药给我些,我下山后立即安排人来接应,护送转生宗至皇城,要什么给什么。”
他这句话稍长,阿吱又歪头愣了好一会儿。
“没有解药。”,他再次伸长脖子在穆眠野身前闻,“你身上香,是药丸,能解毒瘴,很好,我也要。”
他方才说的竟然是解毒小药丸的香气。
穆眠野敛眸,还以为这家伙能隔着皮肉嗅见体内的蛊虫。
“不过。”,阿吱说完,看向竹西,“你体内的蛊虫,更香。”
竹西笔直提剑立在穆眠野身后,丝毫没有开口给自己寻个生路的意思。
“他体内的蛊虫,可能解?”
穆眠野只得亲自开口,“蛊虫长期留在身体内,是否会造成内脏损伤?”
“无解。”,提到蛊虫,阿吱的反应速度明显提升,“我可以研究,给银子,给山,给药草,给药丸。”
这少年不论心性到底如何,至少这张嘴不严实,问什么答什么,承诺的也挺爽快。
至此,穆眠野没有什么要问的了。
眼见天色将晚,可他实在是没心情在那破山洞里睡觉,就扯着竹西起身告辞。
请辞的话都说出口了,阿吱也点头送客。
穆眠野忽的想起什么,冲竹西道:“方才落了件暗器在山洞内,快去帮我寻来。”
竹西点头应是,快步走入山洞。
阿吱那堆草药终于择完了,开始把银镯子里的蛊虫全部放出来,逐个滴血喂养。
穆眠野看的肠胃滚动,几乎要吐出来,好在竹西一来一回速度挺快,手里攥着“找回”的暗器。
两人用仅剩的厚实衣裳把自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吞服了解毒小药丸,屏息冲入雾气。
下山比上山容易许多。
夜色迅速落下来,幽暗静谧的树林内,穆眠野被竹西扯着袖子,丝毫不敢停歇,一口气行至山脚下。
这次衣裳倒是没有自燃。
想必是山洞附近安置了其他物件儿,或是温度对粘液具有影响等,穆眠野一时也想不清楚。
两人把沾了脏污的衣裳团成团挖坑埋了,整理好行李,提着剑连夜赶路。
“主人。”,走着走着,竹西忽然贴上来,气息喷在穆眠野脖子上。
“属下进山洞探查过了,前宗主的两个脑袋均被阿吱削去,肢体也被尽数砍断,截断处被涂抹了乳白色和透明的虫卵,已经沦落为繁殖蛊虫的器具,死的不能再死了。”
“知道了知道了。”,深更半夜,树影婆娑,一想象竹西描述的那场景,穆眠野就觉得屁股后面有鬼在追,忙扯紧外衫,又往竹西身侧靠了靠。
连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这动作,放在哪怕半个月前,也只会出现在他的暗杀环节中。
浑然不觉的贴着竹西,从天黑行至天色微亮。
终于在农户人家出门务农之前,悄摸赶到了码头。
也是运气不好。
码头停泊着三艘大船,有两艘都是朝廷派来的,一艘是官员来视察小银炭煤窑的情况,想要形成产业链,向皇城及冬日用煤量大的城市以官价大量采购。另一艘,正巧是皇帝听闻此地有“逆贼穆眠野”的下落,派遣了一艘军船来逮捕。
“瞧瞧这架势。”,穆眠野憋屈的缩在林子里,掏出一张没用过的假面往脸上糊。
“估摸此地有五王的势力,这是假借抓我,派兵来端五王的窝子呢!压根不考虑我还在此地办事,不为我想想除了坐船还有什么法子跑路。”
“我的名头真是好用。朝堂上被欺负了,小皇帝就拿我恐吓大臣。这我入了江湖,就好似专门负责沿途给他开地图,开一块儿,他的兵就占一块儿。”
竹西没接话,头埋的更低了。
穆眠野贴好了面具,扭头一瞅,掰过他的下巴,果然瞧见一双水汪汪眼梢泛红的大眼睛。
不由得想笑,“不过是感叹一句,你就又心疼了?”
“嗯。”,竹西凑上来,伸手,犹豫着按上穆眠野的心口,“您拿热血暖薄凉,太累太苦。以后,属下来暖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