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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明儿得了空,真该让竹西伏案创作,为安宇国留下一本情话大全,造福万千少男少女。
穆眠野被他一句话暖的心窝窝发痒,伸手在他脑瓜子上一通蹂躏,见他被造成了爆炸头才缓和些。
“我懂我懂,马上天大亮,不适合钻小树林了。你先去那边问问,看有没有沿路去自在山庄的客船,记得避开官船和军船。”
穆眠野的银子大部分都在竹西兜里揣着,吩咐后还是习惯性伸手掏钱。
竹西已经猫腰钻了出去,躲着路上零零散散的农户,快步冲码头另一侧停靠的小客船走去。
见他走远,穆眠野立马伸手,一把抓住盘旋在林子上空的信鹰,从包裹里翻出炭笔和专用的防水信纸,将在转生宗内探查到的信息简短写明。
交代小皇帝尽快派兵把转生宗接回去,再三交代“好生接待”,同时记得派影卫暗中探查阿吱所言是否属实。
炭笔书写蝇头小字,实在麻烦。
穆眠野耐着性子写完,刚把信鹰放飞出去,就见竹西已经与客船的管事商量完毕,转身往小树林走来。
忙收拾好行囊,起身迎去。
“此处多是运送煤炭的货船,偶有几艘客船,也都是皇城大户人家的管事来此处预定煤炭,不再往下行驶。”,竹西主动伸手接过行囊,把穆眠野护在小道内侧,两人紧贴着往码头走。
“这其中有一家,来时为了运送些老仆回老家,用了四艘船,两大两小,回程时用不到这么多船,属下就高价买了一艘大船。”
嚯!
买了一艘。
还买的是大船。
真大气。
比当时预定高价包厢的时候还要大气。
搁自己边上养了这才几天,养的越来越大气了。
不错不错,真不错。
穆眠野跟着他行至高价收购的那艘大船边,敏锐的瞧见,船体侧面被灰布遮挡的家族徽记,竟然是一柄红色的剑。
在安宇国,能够使用红漆绘制家族徽记的,只能是正四品以上的官员,或是皇族及旁支。
能够用兵刃一类图案做徽记的,只能是家中有两代及以上的男丁从军,且获得重大军功,得圣上褒奖的。
整个安宇国,能够有此殊荣的,总计不超过十家。
“是宁家。”,穆眠野踏上船,冲竹西问道:“多少银两购置的?”
“八十两。”,竹西乖顺回复,“那家管事还说要留两个小厮帮助行船,属下查探了,他们身上没有功夫,但保险起见,还是没有留下。”
留下其实也无妨。
这偏僻码头,能正好遇见一家族卖船,还是能经历大风浪的大船,做工上等,用料极佳,八十两,决计买不下来。
这是宁正立,知晓小皇帝行事急躁,没有顾念到他穆眠野的安危,心里放心不下,专门派船来给他铺后路的。
说来,宁家当年与穆家征战沙场,子孙三代,甚至是女眷,死的没剩几个了。如今宁家只剩下宁正立,和他那个刚及笄的妹妹。确实用不到那好些奴仆,遣送回老家不失为良策。
“主人。”,船已经开始行进,竹西控制了舵,泡了热茶端到穆眠野跟前,“属下听见价格后,也猜测到是有人刻意相助,本不该将他牵扯进来,可事急从权,您……”
“怎么不该?”,穆眠野打断竹西,“只要是他宁正立的助力,就该全盘接受。他除了我这惹事精,也没什么旁的可惦念了。”
想着,穆眠野进库房一通翻。
果然在角落的箱子里找到两壶胭脂醉。
揭开泥封,正要痛饮一番。
被钓鱼回来的竹西一把攥住手腕,夺取酒壶。
“你要反。”,穆眠野来了古代,当真是没旁的什么爱好,就没事爱喝两口小酒,这竹西已经是第二次拦他了,“拿来。”
“主子还未用早膳。”,竹西一指甲板上刚钓上来的,还活蹦乱跳着的鱼儿,“船上有干菜和米面粮油,属下给您煮碗鱼肉粥,再煎炸几条小酥鱼,配酒吃正好,也不伤肠胃。”
这么一想。
确实比空腹饮酒要舒坦。
穆眠野还没发作起来的怒气被浇灭,昨日一夜未眠,爬山还疲累筋骨,索性宽衣,滚进床铺里补觉去了。
近日已经很久没有梦魇了。
不知是过于劳累,还是让那两个脑袋的转生宗宗主给惊着了。
闭眼没多久,身子软绵绵陷下去,意识还没有落入混沌。
耳边忽地传出一声厉鬼般的,尖锐刺耳的惨叫!紧跟着,沉重的眼皮里橙红一片,仿若十八层炼狱般,汹涌的烈火造成一道火墙,把他牢牢困在其中。又有碎石自天空砸落,细密的像是雨。
穆眠野挣扎着想要从噩梦中脱离,手指紧紧攥着床单,可身体仿佛被恶鬼压着,重的他喘不上气。
呼吸逐渐急促,噩梦中都能感受到自己一身热汗。
穆眠野恶狠狠咬了口舌尖,铁锈味自口腔向舌尖蔓延,竟激的那梦魇愈发真实。
“主人!”,有人在喊,在摇晃他的身体。
穆眠野艰难分辨出是竹西的声音,无意识的俯身靠过去,耳边传来他粗冲急促的喘息,才终于自梦魇中被一双手推搡,坠落悬崖般从黑暗扑入光明。
“呼……呼……”,他伸出满是冷汗的手,贴上竹西的脸颊,“怎么发现的,我叫喊了?”
“主子没有叫喊。”,竹西一指床头柜上燃着的香。
“几次夜宿荒野,主子都睡不安稳,属下想着您对船体不熟悉,昨日又连夜赶路,想必睡不太安稳,特寻了安神香来点。”
“幸亏你心细。”,那梦境格外真实,身临其境一般,穆眠野至今依旧心慌,抬手正要接竹西递来的热水。
忽地,后脑勺一处皮肉,被针刺火燎似的钝痛起来!
那痛像是深入骨髓,转瞬间令他痛至呼吸急促,眼眶欲裂。
“快!”,他攥住竹西的手腕,扯着往后脑勺上按,“快帮我看看,是什么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