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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碗还没洗呢,你能过来帮我洗吗?”
夏云轻这才心情好了些,他点点头,“当然。”
两个人就在厨屋里默默做事,花羚趁着在夏云轻身边擦洗的时候偷偷望他一眼,就像嫩粉的桃花从天而降落进青蓝的水里,谪仙一般不可被世俗玷污的美人,不知这世上有谁能配得上这种人物。
但这种年轻美貌是花羚不解的,从在城门口相见时她就察觉出来了。
准备良久,花羚不紧不慢地问道,“夏云轻,你还记得我们初见是多少年前的事吗?”
夏云轻在脑海里数了数,“那时候星沉才八九岁,如今都十七了,想来快十年了吧。”
“十年,你在烟雨南村可研制出长生药了?”
夏云轻哈哈笑起来,“亏得你是修习医术的,怎能不知命理之事,若是那传教道坊说说延年益寿也就罢了,生死衰老不可逆,逆了便是违天道,天道下哪儿来的长生药。”
“既然没有长生药,那你为什么不会变老?”
夏云轻泡在水里揉抹布的手僵住了,停顿两秒抬头去看花羚,正对上她那疑虑的眼睛。
夏云轻耸了耸肩,“保养的好,烟雨南村山好水好”
花羚猛地握住夏云轻纤细白净的手腕,脸上的疑虑变为忧心,她担忧地盯着夏云轻的眼睛,似乎已探寻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夏云轻,别对我撒谎,你和十年前一模一样完全没有变化,我不想知道青春永驻的方法,你直接告诉我,你的代价是什么?”
花羚的眼睛泛红闪着泪光,医者是比常人更了解命理这种东西,夏云轻懂花羚自然也懂,要对抗天道,是要给予等价的筹码的。
夏云轻自知隐瞒无用,轻轻叹笑一声,语气从容道,
“我自落在烟雨南村的时候就一直这样了,我不知道代价是什么,但我想我总会知道的。”夏云轻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花羚握住自己手腕的手背,既是安慰也希望她能放松一些。
“没关系的,花羚,至少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不是吗?”
泪水从眼眶中脱落,花羚用袖子擦了一下划在脸颊上的泪,“那你会死吗?”
“我也不知道,我希望在情况最糟糕之前能找出办法来,你也知道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如果说,死了,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去,也算好事吧。”
“星沉知道吗?”
“他应该不知道吧,他从来不问我。”
花羚松开了手,站在原地低着头,夏云轻揉了揉花羚额前的碎发,“好妹妹,别为我担心,也不要告诉星沉,那个孩子胆小爱瞎想,没有以前好糊弄了。” 花羚只觉无力,凭她现在的医术根本帮不了夏云轻。
“我答应你,我”
“嗯?”
花羚的头仍低着,大抵是羞,也怕被拒,但还是鼓起勇气。
“夏云轻,我能抱一下你吗?”
夏云轻一把将花羚搂在怀里,花羚的脸贴在夏云轻肩头,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香味,一时间止不住泪哭出来,想她自来到庆安城就没哭过,都忘记了原来自己是会哭的。
夏云轻只当她是受了委屈,把她搂得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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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明月高悬,司天鉴朗道之燃香于高台之上,香纸燃尽,朗道之遥望浩瀚繁星,礼毕,脸色一抖。
永延殿前,皇帝倚在龙椅上,司天鉴拜在堂下,一一为皇帝禀报。
“启禀陛下,微臣夜观星象,发现觜星移位。觜星乃西方七宿之六,星明,则安和乐利,星移,象徽君臣失位,恐有兵马之乱。”
皇帝眯着眼睛不动声色,他靠在龙椅上睡着了一般。
朗道之自知,帝王最忌君臣之位,此星象如此不详正触皇帝逆鳞,恐龙颜震怒,朗道之内心攥了一把汗。
久之,皇帝缓缓开口,未有动怒之意,他道,“朗卿辛苦,回吧。”
司天鉴朗道之叩首,“微臣告退。”
刚前脚刚跨出一步,皇帝叫了他一声“郎卿”,朗道之立刻回身,忙问,
“陛下还有何吩咐?”
皇帝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瞬帝王的压迫与狠厉,他问道,“朕老了吗?”
朗道之只觉冷瑟寒骨,忙跪下身来俯首,
“陛下龙体康健赛过往昔,想是上天庇佑”
“朗爱卿不必紧张,朕只是随口问问。”
皇帝脸上拖着温和的笑,眼神却尖利如锋,他挥了挥手,朗道之得其意,退身而走。
晋帝看了一眼一直侍奉在身边的贴身太监,问他,“房营,你觉得太子如何?”
房营微微欠身回答,“回陛下,老奴时常听闻,太子殿下仁德贤能,对百姓广施恩惠,修学堂于寒门妇孺,天下人无不赞扬。”
“那晋国,是不是应该交付于他手呢?”
“此乃关乎朝政,老奴不敢妄言。”
晋帝一抬手,房营上前托手轻扶,
“政绩斐然,朝臣拥戴,人人皆以太子之名行事,朕啊,真是老了啊。”
“陛下为社稷日夜思虑,难免心上劳累,其实陛下不老的。”
晋帝笑了笑,瞧这个身边人满头青丝已成白发,辩几句的话想想也罢了,他只道,
“朗道之之言不可不听,房营,你明日宣李云庭进宫。”
“老奴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