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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的粮食堆在外边,肯定是要人晚上守着。
而且万一要是遇到下雨,有人也能及时遮蔽。
晚上看场的重任,一般是交给爷爷的。
他又会带上我,一来作伴,二来我也喜欢晚上野外清凉的空气。
记忆里晚空,是那么的清澈。
要么月明星稀,外边亮如白昼,要么繁星点点,绚丽满空。
再配着远处徐徐来风,往往不要多久,我就美美睡去。
晾晒粮食的场,基本是村头或东、西一些贫瘠的地。
甚至不乏夹在老坟地中,或者说人埋在场上也没错。
我家的场,就紧挨着一片老坟地。
晚上睡觉的时候,向南一看,大大小小的坟包在夜色里模糊不清。
点点闪亮,说不上是鬼火还是萤火,亦或是黄鼠狼等摆着月光反亮的眼珠。
简易的绳床,挂着蚊帐,爷爷一睡,便会将中间压得深深凹陷。
我也就顺势滚过去,同他紧贴。
爷爷体胖,身上总是滚烫,贴着他我总是会出汗。
夜半,他或是起夜,或是觉得露水太大,起来用塑料布遮盖麦子,那被压馅的绳床便会弹起,将我再度弹向床边。
所以,看场的时候,爷爷有无起床我都是有感应的。
再不济他回来时,我又滚向床中间也能混个半醒。
这天,我睡的正香,感觉绳床一轻,我被弹向一边。
我毫不在意,这太正常了。
可半梦半醒间,好久好久,绳床都没有再凹陷。
一阵凉风吹过,梦里大雪飘飘,只穿着裤衩的我冻的瑟瑟发抖。
猛然惊醒,月明星稀,正值夏夜,哪来的大雪飘飘?
透过白色的纱帐,月亮地下亮如白昼。
南边,大小坟头隐隐重叠,像极了缩小的山头。
虫豸细鸣,小兽啼呜,虽见怪不怪,一个人还是感觉膈应。
我左看右看,只看到黄澄澄的麦粒成片成片,爷爷并未扯出塑料布盖住。
可能是去小解了,我想着,也翻身起来去撒个尿。
也不知道几点了,可能是十一二点,反正不是下半夜。
下半夜的露水重,这会杂草还没有多少潮气呢。
边打哈欠边放水,眼角余光隐约瞥见西边人影绰绰。
我边嘘边向西看去,心里嘀咕,大半夜的不睡觉,吵吵啥呢?
月亮地下,一群人围在一起,正热火朝天的用锄头刨什么东西呢。
我有些奇怪,看距离,那地方是个大坑,和西大河的沟渠相连。
有水的时候,也去那里掏个龙虾什么的,这会干到底了,有什么好挖的?
就在我提上裤衩,准备回去的时候。
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胖身影让我一愣,爷爷?
科普:
可能有城里的小伙伴不知道打谷场是什么。
就是专门预留的一块土地,一般是20~40米边长,用石碾(我们方言叫碌锥)压的又平整又结实,用来打谷及晾晒粮食所用。
每一户都是村里(大队)专门、统一分配的。
打谷就像文中说的,用拖拉机拉着碌锥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