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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欢做了个梦。
奇怪的梦。
她在一个宽敞的空间里，白色的, 一望无际的白色里, 看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不算高，但比她高了很多, 看身形是个女孩子, 明明没有看到正脸，可一步步接近时, 商欢觉得那是自己认识的人。
是谁呢？
她走到了那个人的身后，然后拍了下她的肩膀, 被她拍的人慢慢转过了头，商欢仰起头, 凝神去看。
然后。
一张马赛克冒了出来。
商欢猛地睁开了眼, 天已经黑了，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但周遭的黑暗让商欢略显不安。。
她的心脏跳个不停, 商欢喘着气, 大口大口喘着，好一会儿, 商欢才抬起头，有个人在看着她。
抬头的那一眼, 梦里的事情步入了大脑。
一张马赛克从深处跳了出来, 与面前的人重合在了一起。
是熟悉的女主。
外头有月光跌进窗户里, 里头并不是特别的光亮, 商欢甚至看不清那张脸, 但能够感觉出来。
商欢下意识地就要抬手去摸女主的脸，在中途停了下来，她收回手抓了下自己的后脑勺，讪讪说着：“夏，夏瑶？”
“嗯。”女主轻应了声，商欢这才有了一点她醒过来的实质感。
屋里亮了起来。
微弱的火焰浮在半空中，驱散了屋里的黑暗。
商欢看着女主的手，女主还是这样子，总是这么默不作声的好心肠。商欢沉默了好一会儿，又问：“你没事吧？”
女主摇摇头，她说着：“没事。”
这下商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就好。”
没事就好，本来也没什么事情，这能有什么事情？女主也没什么事，她还傻乎乎地问这种话……是傻了吗？
可能是脑子不太好了吧，也可能是发昏了，脑里乱糟糟的，商欢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该说什么。
她安静了很久。
女主忽然喊了她一声：“商欢。”
商欢有些失神，她抬起头：“嗯？”
女主冰凉的手忽然落了下来，商欢感觉脸庞冰凉凉的，女主的指腹在自己的脸上慢慢地移动着，她似乎在找着什么，那动作很轻柔又有些急切。商欢怔怔地看着她，哪怕是近距离靠近女主，女主脸上的那层马赛克也没有因为距离变薄。
这种时候，在正常情况下，应该是要闭眼的，两个人的眼睛互相对视着，总有一个人或者两个人一起闭上眼。
商欢眨了眨眼，女主放下了手，等了会也不见女主有下一步动作，商欢问：“你在做什么？”
“检查。”
商欢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她醒来后也摸过很多次，她感觉那个时候齐沙是把虫子放了进来的，可是她每次摸自己脸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是自己记错了还是什么？
“有奇怪的东西吗？”
女主摇摇头，“没有，商欢很健康。”
这个回答有点奇怪，商欢忍不住笑了下，她说着：“哪有人是这么回答的呀。”
“那应该怎么回答？”
被这么问，商欢也有点懵，“嗯……你让我想想……嗯……”
像是在思考，很认真地在思考着。
她这个模样并不常见，夏遥很少见到商欢会这样子，一直在走神，这么恍惚的模样，不知道在想什么。夏遥不太懂她在想什么，只是隐约觉得商欢有点奇怪，可她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
来到这里后，商欢便陷入了昏睡之中，一直都醒不过来，这个地方又很奇怪，到处都是虫子，她抓不到那个折腾商欢的人。
好不容易商欢醒过来了，她们又分开了。
她找了很久，那个男人碰了商欢。
她很讨厌。
甚至，很烦躁。
想要杀掉那个男人的情绪一直在左右着她。
可是，人是不能杀掉人的。
她不能有那种情绪。
她是人。
商欢沉默了好久，看样子应该是想不出来了，夏遥也不催她，便一直看着她，直到商欢说：“夏瑶。”
“嗯？”
商欢摇摇头，她笑了起来，很勉强的样子，“没事，我想喊喊你。”
也就只是想要喊喊，商欢也不知道，她是很开心的，女主醒来的那一刻，一直都提着的那颗心脏从高空中放回了原地，所有的孤寂也因为她的醒来，从心底被驱散。
可这份开心过后，是难以忽视的悲哀。
夏遥看着她没有精神的样子，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商欢的手不太暖，凉凉的，大概是因为放在了外面一直没保暖的关系。
商欢低声问着：“那么冷你也抓，不怕冻啊？”
夏遥说：“我帮商欢暖暖就好了。”
手心一点一点的暖和了起来，商欢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来，她忍不住说：“夏瑶，你真是个居家必备的小叮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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