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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西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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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周时昌走后,秦媔大病了一场,这一病就是一个月。之前在她院子读书的小娃娃都被父母领回家,有的被父母卖了有的被父母送进了富贵人家。

就像她改变不了侯府没落的命运一样,她亦改变不了这些女娃娃的命运。

只有慧能和慧林还在这里,和她谈天说地,有时候说道摄政王怎么怎么样,说她们见过那人,用她们仅有的词汇来说就是玉树临风。

又说近几日摄政王要领着众武将来山下的杏园打马球,沁香笑她们出家人那么关心俗世,她们也笑着说,等她们十多岁的要还俗。

秦媔只要身子好些就起来抄经文,这是她在这里的习惯了,平日不做什么就抄,抄得一百张又在王太妃的坟冢前烧了。

“就是这里么?”

一个稚嫩软糯的声音在她们院子里响起。另外一个粗犷的声音道:“回小娘子,就是这里。”

秦媔让素香出门去看,却见她后面跟着进来一位粉妆玉琢的小女娃,大概有三四岁,通身绫罗绸缎,又引得慧能和慧林在门外驻足了。

“夫子万福。”

那小娃娃朝她行了一个万福,声音稚嫩可爱,行礼也是极周正。

秦媔笑着问她是哪家的孩子,跟着的嬷嬷答道:“我是摄政王的女眷。”

那小娃娃仔仔细细的看着秦媔道:“你长得真好看,比我父亲还好看。”

秦媔莞尔一笑:“比你父亲好看?”

小女娃一脸认真的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外面一声说话打断两人。

“你们怎么将她领来这里?”

一面说着已经从门口进来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鹅蛋脸,柳叶眉,穿着一件若草色的对襟褂子,底下是藕色的罗裙,看着样子不过十七八岁。

她进来先是愣了一下,警惕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秦媔,又将那女娃娃一把扯了过去,动作和她身上穿着的衣服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抬眼环视了一眼秦媔的房间,一边拉着那女娃娃出去一边道:“若儿再乱跑,我就让你父亲将你送回云南去。”

那小娃娃软软的求饶道:“小姨千万不要说,我不想回云南,我想和爹爹在上京。若儿求求你了。”

那声音软软糯糯的,听得秦媔心都化了,可那个小姨却还在说:“只要你听话,别来这种地方,我就不告诉你爹爹。你没看见么?那个房间,灰沉沉的,看着就脏,小姨进去都觉得晦气。”

那若儿的小女娃又软糯糯的答道:“若儿知道了。”

主仆几人听着那女子的话,不由自主都打量了一下房间,并没有像她说的那般不堪,知道是这位娘子嫌弃她们寒酸,将此事丢开。

等秦媔再一次听说摄政王时,是在家中,那日父亲派人来说有要事与她商议,让她回家。秦熔清楚秦媔在月隐观中教了几个学生,在那一地方颇有名气。

前几日,他打探得摄政王府上要为小娘子聘一名西宾,特意请她回来商议。

秦熔可能是想将她和侯府捆绑在一起,以求周时昌的怜惜从而救秦烨一命。在父亲要求她搬回来时她拒绝了,而是想着在观中终老一生。

秦烨被关进了刑部大牢,周时昌的话来说,摄政王动侯府只是迟早的事。

“听说你在庵里教那些女娃读书?”

秦媔低头不语,他们其实很看不起她这样的做法,这也是这几年他们不和她来往的原因。

她点头称是。

“听说摄政王要为小娘子聘一名西宾,你觉得如何?”

秦媔定定的望着父亲良久,他虽没说清楚什么如何,但是已经是明摆的事了。最后点头答应了。他们一面觉得她做的这事丢人,一面又让她继续抛头露面。

秦媔也想,能到摄政王府上见到本人谈一谈也是不错的选择。

不求他放过二叔,但是侯府其他人没做什么,不应该受牵连。

她们来到摄政王的门前,投了拜帖,说是来聘西宾的,门房听了去禀报。

来接她的是那日在庵中教训若儿的那个小娘子,她看见秦媔先是一愣,又见她一身清淡素雅,虽不耐烦,不过还是恭恭敬敬的将人接了进去。

她们从穿堂进去,便是一座壁影,又到了那阁子前,秦媔几乎远远的就看见有一个身影歪靠在高几上,他前面是两重珠帘,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不过秦媔才走进门就被两道目光逼视着,她以前就是规规矩矩的人,不会乱看,今日也一样,哪怕是那种压迫感让她感到窒息,她都不会有多余的好奇。

那女子将秦媔带进来后就穿过珠帘,并不在摄政王的并排的椅子上坐下而是在他右边的椅子上坐下。

“小女秦氏,见过摄政王。”

她们进来是那摄政王本是在把玩着杯盏,杯盏被他从手中对转了几圈又拿起丢下,反复不停的玩着,直到秦媔说话,他才停了把玩。

“临安侯府的人是谁带进来的?”

他声音低沉,这一声冷喝,吓得旁边的人都统统跪了下去,就连领她进来的那女子也不例外。

秦媔也忙跪了下去,她还没说她是谁呢,那摄政王明明是从西南来的,怎么就认识她。

那人正待要发火,外面婆子就说小娘子来了。上面坐的人才挥挥手,众人才缓了口气起身。

“咦,这位姐姐怎么在这里?”

若儿说着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仰着小脑袋瓜子看她了,一张小脸粉嫩可爱,让人着实喜欢。只是应该是从那里玩回来,鬓角的碎发湿漉漉沾在胖嘟嘟的粉腮上,真是可爱可怜。

那小姨几乎是跑着下来将她抱走的,今日可能是她父亲在,她不敢像那日一般拉扯,而是将人抱道摄政王身边。

“若儿怎么跑得满头大汗了?”

这句若隐若现的关心断断续续的入了秦媔的耳,她总感觉这个温和的声音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是在哪里听过。

上面的人冷冽的声线,不耐烦的挤出几个字,“叫她走。”

旁边的侍女忙领着她出来。

她出到门口听见身后那冰冷的声线道:“这女子和她叔父一般,无利不起早,以后不准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