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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房将周时昌引了进来,在厅上坐定道:“将军稍候,王爷就来。”
他点头,望着远去的门房陷入了沉思,那日他代替陛下亲自去接的摄政王,他以为摄政王是一个年过五旬的老头,但当他见到那人是还未而立又是自己熟知的人时,他愣愣的望了他好久。
等到旁边的人拐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一把抱住自己的堂哥,他兴奋坏了,以为他看见自己也会开心。可是他那冰冷的眼神和态度让他看清的现实。
他只得放开他,看着他目不斜视的从自己面前走了过去。
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他却自顾的想着事,没看见周时勋进来。他看了一眼座位上的人,那人才反应过来,忙站起身行礼。
“何事?”他慵懒的窝在椅子里,才抬冷眸看着下坐的人。
周时昌看他像看一个陌生的人一般看自己,忙起身躬身答道:“陛下命我出京到甘州平乱,我特地来向你告辞的。”
不知为何,他现在看见堂哥就不知道和他说什么。
上位的人没看周时昌,而是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毫不在意的嗯了一声,见他没有过多的反应,周时昌有些沮丧,缓缓转身要走。
“你知不知道她在道观中修行?”
周时昌心像要跳到嗓子眼一样,心虚却又木讷的摇摇头。他早知道她在那里,一开始没告诉他是因为他的冷漠,但是后面他存着些私心。
“若儿聘了西宾,是她。”
周时勋一面说着一面观察着他脸上的变化,看见他听见说是她时,他的面色凝滞了一会儿,转而扯起一个僵硬的笑容。
“是是么?那恭喜兄长和嫂嫂再续前缘了。”
他才说完,那人冷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笑他说的话还是在笑他瞒而不报。
实在压抑,他冲堂哥行礼逃也似的离开了王府。
他望着堂弟的背影,朝暗处勾勾手指,从屏风后转出一人,快步到他跟前单膝跪地道:“王爷有何吩咐?”
“你去月隐庵中盯着她和哪些人接触”
暗卫道了是,很快消失在他的视野。他正待起身,却听见门口有声音,抬眼望去,看见一大一小的走进了厅内。
“爹爹”
一面叫着,一面已经扑了过来,软糯糯的身子就这样趴在他的腿上,让他由心生出了父亲的怜悯来。
“若儿从哪里来?”
俆莹在后面款步进来,行了礼道:“我们从秦夫子那边过来,刚下了学,王爷饿了么?”
她的关心,面前的人却像是听不到不到一般,只是冷冷的嗯了一句,又低头温柔的和若儿讲话。她不知怎么了,感觉自从那个秦夫子来了以后,王爷总是心不在焉,有时和他说话他像是没听见。
作为一个女人的直觉,她深深察觉到了危机。
“我听说秦夫子经常将故事给若儿听。”
俆莹是若儿最信任的人,她总是悄悄的将自己做了什么坏事告诉给俆莹听,以前她从未被小姨出卖过,今日她却将秦夫子将故事给自己听说了出来。
若儿才听完这句话,早已经心虚了,默默的蹙着眉,小心翼翼的望着父亲。
“若儿是不是觉得书本上的东西太枯燥了?”
见爹爹没有责怪的意思,若儿重重的点头嗯了一声:“若儿听得都快要打瞌睡了。”
“那便是秦夫子讲得不好了?”他轻轻笑着,眼角流露出的那种笑意隐藏不了,宠溺的神情望着女儿问。
若儿头摇得像拨咚鼓一般,生怕自己再点头,爹爹就叫秦夫子莫再来了。那日秦夫子来说是要做自己的夫子,又听见爹爹似乎不喜欢她,求了好久才求得爹爹同意,最后被小姨好一顿训斥。
夏日的蝉鸣有些聒噪,府中的仆妇拿了粘杆将那些蝉粘了,外头才静了下来。仆妇们也松了口气,小声的说着话离开了。
“你若不喜欢她,我们就另外聘请一个西宾给你,好不好?”
扰人的蝉被粘走了,若儿才回过神,撒娇般的对他道:“女儿很喜欢她,但是小姨好像不怎么喜欢。”
他听女儿这么说,看了一眼规规矩矩的在侧边坐着的人,没有说什么。俆莹却急道:“也不是不喜欢,只是听说她会讲些不入流故事的给若儿听,怕她将若儿教坏了。”
周时勋听了,默然道:“她向来如此”
这句话倒是让俆莹听不明白了,亦不敢追问,只是小心的打量着他的表情,见他只是和女儿说笑,并没有将刚才若儿说的话当一回事,将心放在肚子里。
俆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厌她,或许是王爷讨厌她所致,但是那时她第一次见她时,她还没见过王爷,那时她便看她不顺眼了。
如今又见她来府里,总觉着她怀着不轨之心,所以自己必须要厌恶她。
秦媔从王府回来时正遇到周时昌带着小厮等在山门外,他旁边还停了一辆马车,她行了礼请他入了门。她这里都是积年的旧茶,上次他来时喝了发霉的,这次来她没有将茶拿出来给他喝。
她现在也很少喝茶,只是喝些热水,这里也很少来客,来的人也能理解她。
“我给你送了点东西,”说着,他后面的小厮便折了出去,拿了一摞摞的东西进来。
她知道劝阻不了,只是望着小厮搬东西,再看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引得她脸上火辣辣的。
秦媔虽与他认识一二年,但是对他却不熟悉,第一次见他时,他穿着一件纯白的暗纹锦袍,当时看着他和南安王相像,还一度怀疑巷子杀人的是他。
今日看他,端坐在圈椅上,一身织锦襕袍,衬得他如皑皑白雪,如青松翠柏。
而他来这几次的意思,秦媔也懂,只是不愿意戳破,她本是弃妇,没必要在她这种人身上下功夫。
沁香将他拿来的茶冲了一盏给他,他默默吃了。
“茶呢我就留下了,其他东西你不必给我”
他黑眸急切的盯着她问:“你是在生我的气么?”
秦媔一愣,才明白他说的求情的事,展颜一笑:“不是,这件事我不该为难你”
他却坐着不说话了,良久才问:“听说你再摄政王府上做了西宾?他有没有为难你?”
秦媔嫣然一笑:“算不上为难,只是他好像不大喜欢秦家。”
周时昌听了她的这话才知道,原来堂哥没有让她知道,她和自己一样被他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