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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应该就是我要找的扎纸郎!
他的眼光十分毒辣,我还什么都没说就被他瞧出了几分端倪。
既然这样我也不需要藏着掖着了,开门见山道:“你要我查的是什么?”
“看来你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你的猫也没了?”男人有些幸灾乐祸,他用脚从还未裁剪的纸堆中勾出了一张板凳坐了下来,抬头道:
“看你的样子好像有点不甘心啊,难道还想再来一次?我奉劝你,既然栽了一次跟头保不齐还会栽第二次,下一次可不定能像现在这么好。”
这个角度的对视让我感到不自在,错开目光看向左边那个比我还高的白色花圈,反问道:“你难道很希望我放弃?”
男人耸了耸肩道:“那倒不是,只不过我这个人怕麻烦,咱们是公平交易,把话说清楚才能不落埋怨不是?”
“我没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我不想再继续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题。
“你说的也对,现在也不早了。”他看了看门外逐渐黯淡的天色,随手从脚边捡起几张黄纸和三支香走到门边,又从角落里拖出了一个积满了黑色泥垢的火盆横在正中央的门口。
我看到了他的手,那双手不光白皙修长,而且似乎过于干净了,竟给人不染尘埃的感觉,指甲也修剪得整整齐齐,更像是一双女人的手,与他整体的气质十分不搭。
他点燃黄纸后往外一甩,举着香对着无人的小巷鞠了一躬,嘴里小声念叨着什么,就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一样。
我感觉瘆得慌,好在袖子里的匕首冰凉的触感给了我为数不多的安全感。
燃烧的黄纸在空中飘荡,落地时已经变成了灰烬。
他将香插进了火盆中,随即关上了店门。
做完这些后他重新坐回板凳上,我注意到他似乎有些冷,蜷着身子将脖子缩了起来,那双手又被严严实实地拢在了袖子里,就好像此刻正处于冰天雪地一样,不过语气还是懒洋洋的:
“再自我介绍一遍,我叫郎游,长话短说,从这里往东有一个乌村,我让你调查的东西就在那里,作为交换,我可以考虑帮你祛咒。”
确实够短的。
看似解释了一通,但有用的信息却并不多,而且还答非所问。
我有些不爽:“说了半天你要我调查什么?”
“这个嘛……其实我也不知道。”
我顿时傻眼了,没好气道:“这样我还查个屁啊……”
要不是吴天宇的关系,我真想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别着急嘛,我还没说完呢,你上次可比现在有耐心多了。”郎游不紧不慢道:“事情要从五十多年前说起,我也是听我爸说的,那时候我还没出生,我爸……”
……
“虎子,关门了。”
郎义被人蛮横地拍了一下脑袋。
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摸着后脑勺却不敢半句怨言,因为把拍他的人是自己老爹。
对于老爹的粗鲁他已经习惯了,唯一让他略感不满的是老爹总喜欢像称呼自己的小名,即便有外人在也一样,那语气就好像在叫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他熟练地从角落里拖出那个不知道流传了几代的火盆,转身却发现原本放黄纸的地方空荡荡的。
不光如此,整个店铺内原本摆放的香烛、花圈几乎都被清空了,原本不大的店铺此时看起来竟然十分空旷。
半个月前的一场罕见的大雪带走了不少体弱的老人,积雪压塌了许多房屋,镇上的唢呐匠这些天来东奔西跑忙得不可开交,连丧葬用品都成了紧俏货。
与那些通宵赶工的同行不同,他们这一家平日里生意原本就很冷清,在镇上也没什么名气,却没有趁着这个机会多赚点钱,而是在买完了以往的存货后就偷懒不干活,整天躲在家里烤火,因此没少被邻里诟病。
但只有父子二人知道,他们真正做生意的对象可不是这些普通人……
“这么大人了还毛手毛脚的。”老爹抱着一沓黄纸走了过来,塞到他手里后教训道:“麻利点,天都快黑了。”
郎义接过东西,看了一眼昏沉的天色,赶紧加快了进度。
这是他家的规矩,冬日里天黑得快,他家却总是赶在天黑前就早早关门,任是谁在外面喊破了天也不开门。
半夜里,郎义突然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极有规律,好像掐着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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