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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告诉我,何为恶命?”
矮子狱卒听着那熟悉到令他站立不稳的声音,扑通一声跪在了血水里,“大大人,求大人饶我一名命,我,我不该在背后议论贵妃我”
纪温尧抚着手里的盒子,缓声问:“何为恶命?”
矮子的指甲扣在地缝里,磨出了血丝,“传言恶命之人招冤魂,她所在的地方每隔三年便会死伤数万,她身边的人无论善恶都会暴毙而亡,她她自己更是会死于冤魂之手,无法转生。”
“原来,我们大庆,还有这等能看破命运之人啊?”
矮子的指甲盖在摩擦中掀起,刚刚露出的血肉很快被发暗的污渍盖住,传来阵阵刺痛,“都是民间传闻,大人我以后定会管住这张臭嘴,不再听风是风,听雨是雨了”
纪温尧冷眼垂头,“处理好手上的伤,再去领多嘴之罚。”
何宏光被绑在木刺棍上,木棍被刻意刻意削出的尖锐碎屑,刺得他不敢动弹。他垂着发烫的头,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就连那双一贯喜好拿笔的手,都被斩断了数根指尖,白骨在无人处理的腐肉中分外夺目。
他再次听到了那轻缓沉稳的脚步声,他从没想到,听着脚步声分明是正义凛然的人,居然背地里手上沾了如此多的人命,懂得如此之多的□□法子。
狱卒搬来干净的,铺着绒毛的华贵雕木椅,纪温尧抬手掀起黑斗篷,利落上座。
狱卒在她身边小声道:“大人,他还是不说。”
纪温尧轻笑着将木盒递到狱卒手上,抬起的食指和中指轻挥,示意狱卒把盒子里的东西给何宏光看。
狱卒起身走到被捆死在木棍上的人面前,对着他打开了盒子。
何宏光浑浊的老眼一怔,再是一眯,随后不可置信的瞪大。他看着狱卒不敢看盒中之物一眼,见他有了反应就合上木盒走到纪温尧身边,恭敬递上手中物品。何宏光就是受到刑罚都不曾流泪的老眼,终是支撑不住了。
他下意识颤抖,感受着木刺在身体里乱窜的疼痛,他顶着一头冷汗逐渐冷静了下来,“可,可还活着?”他放下了文人的风骨和执拗,像是脱了傲骨的软肉。
“只要你交代清楚,那便自然是活着的。”
何宏光无力道:“你过来,我,我只告诉你”
狱卒在纪温尧的示意下乖乖守到了门口,纪温尧也从椅子上站起,抬步走到何宏光面前。
“你再过来点。”
她睨了一眼,微微俯身。
“再近一点”
下一秒,纪温尧快速后仰,避开了那一嘴利齿,没让自己的耳朵受到一丝损伤。她扑哧笑出了声,弯着的笑眼满是冷漠,指尖像是作画一般刺入何宏光的伤处游走,“我一向搞不懂你们这些文臣,该硬气的时候不硬气,该放低姿态的时候才后知后觉要捡起那碎裂一地的无用风骨,你到底在想什么呀?”
何宏光疼得抽搐,“你你不得好死!”
她手指狠狠一戳,顶到了骨头上,“南方水灾,私扣银两,收灾民过路费的,可不是我,”她像是闻不到何宏光身上腥臭,凑到他耳边,“你说,谁会不得好死?是你,还是你那蠢笨的好儿子?”
她站直身体,面上是乖巧可人的微笑,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你想什么时候在地底下见到他?只要我想,什么时候都可以哦。”
何宏光像是被针戳破的气球,他微微颤颤,总算有了老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
纪温尧挑眉,听着何宏光继续道:“把我私藏的积蓄都给他,给他找一个安身之地,我就都告诉你。”
“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帮一下你这个罪大恶极的死犯,但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一点甜头,让我知道你不是在利用我给你儿子铺路?”
何宏光费劲抬头,死死盯着纪温尧的眼睛,像是猎物死前最后的挣扎,用那双鲜血淋漓没了硬骨的爪子在无措刨坑,祈求上天给予最后的希望。
可惜老天太忙了,他那看得见蝼蚁似的人们呢?
“婉贵妃的恶命传言,是丞相传出来的,丞相他啊,藏得可深了”不等何宏光把话说完,外头忽然一阵吵闹,纪温尧眼里闪过厌烦。
何宏光苦笑,“你去吧,安置好他后,我再都说出来小心丞相江环,还有他背后的人。”
纪温尧收回看他的目光,转而冷冷射向屋外,“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还能见到你。”她抬脚大步离开,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打开牢门,不过露出一只银角靴,声音就开始渐轻。待到纪温尧露出全脸,更是瞬间安静下来。
她带着温和的笑意,指尖瞬间腰际滑过那坠着红绳的匕首,更是瞬间跪下的大半。她抬眼环视众人,看见了来者臂膀上的鹰抓,于是冷眼笑道:“没想到您也会涉足您嘴里肮脏,污秽之地啊。”
“即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