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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逃出九琼台的？”
坐在上面的判官打着惊堂木，阴恻恻地问道。
这里是大理寺。
长安城审理案件的地方。
小时候宇文瑝曾带我偷偷来过一次。
“你又逃去了哪里？回来做什么？”判官继续问道。
做什么呢？
“沈筝！”
“啊！！！”
我从一场湿热的噩梦里惊醒，周身的午夜阴郁的冷气，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怎么了？”
宇文琮一下就冲进了我的屋子，惊恐问道，“怎么了。”
“我做噩梦了。”
我扑进他衣衫不整的怀里，他尴尬地整理了下衣襟。
“被发现了？”宇文琮温柔地顺着我的头发，问道。
“嗯。”
“我大哥？”
“不是。”我带着哭腔回答，“大理寺少卿。”
宇文琮扑哧一声笑了。
自从那天我们给盯梢的人送去茶水后就没有人来盯梢了，但是我却染上了睡不安稳的坏毛病，总疑心身份暴露了。
“没事。”宇文琮安慰我说，“睡吧。”
我拼命思考怎样可以杀了狗皇帝。
我可以借用宇文琮三皇子的身份接近他，但是，我不忍心。
宇文琮已经为我抛弃一切了，我不能让他再背负弑父的罪名。
他没有阻止我，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我有时候也会思考杀了狗皇帝后的事情。
谁来做皇帝？
“宇文琮。”我伏在他的怀里，认真问道，“你可以当皇帝吗？”
“嗯？不可以。”他的回答冷漠又干脆。
清冷的月色下，他的脸陌生又阴郁；他用着最没有温度的血，来暖我的心。
“如果真有一天，你的愿望实现了，我们就回衢州，过从前的日子。”
良久，他对我说。
他的语气冷硬坚定，没有我能拒绝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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