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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宇文瑝送回了家。
宇文琮和陆庭羽已经在前厅待了大半天了。
在这大半天里，我和宇文瑝完成了政变：皇帝死了，陆家军保住了。
“沈筝！”宇文琮第一个发现了我，立刻上来问道，“你怎么了？外头都是禁卫军，我出不了门。”
“宇文琮。”我抬起失神的眼睛，对他说道，“你父亲死了。”
“我杀的。”
“嗯。”他低下头，含糊答应道，“大哥帮你的？”
“是。”
“这样也好。”
“父皇死了？”陆庭羽正在逗门厅的鸟，听闻立刻过来，问道，“父皇驾崩了？那宇文瑝呢？”
“他还有些事情要做。”我衣衫不整，支撑不住倒在了陆庭羽怀里，哭泣说道，“陆姐姐，帮我。帮帮小筝。”
我的侍女侍书也立刻上来扶我。
“但你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陆庭羽焦急道，“你和宇文瑝都做了什么？你身上穿的是什么？”
陆庭羽是大皇子妃，又自小出入皇宫，不会看不出来这是太子妃的服饰。
“是你的。”我抽泣说道，“你的太子妃服。陆姐姐。”我又向侍书说道，“侍书，烧水，我要沐浴。”
“发生了什么？”陆庭羽害怕问道。
“就是陆姐姐想的那样。”我无力说道，“陆姐姐救我。”
“好。”陆庭羽说道，“我先帮你沐浴。”
宇文瑝登基该有许多事要应承，可他半夜还是找了时间来找我。
“小筝，开门。”
他的声音极其欢快，在门外响起。
“我睡了。”我把头闷在被子里，害怕外面的宇文瑝。
“沈筝！”
“我带了匕首。”我平静说道，“大仇已报，我已经没了牵挂。”
“沈筝，不要冲动。”他隔着门开始软语哄我。
“你回去吧。”我看见院子里燃起了火光，该是宇文琮被惊醒了，来查看情况，“你登基该有许多事忙，你忙你的，不用来找我，我自然不冲动。”
接着我便听见了两兄弟的对话声。
二人说完话，宇文瑝就回去了。
——
不久皇帝的国丧过后，宇文瑝就登基了。
而我，已经闭门不出好多天了。
听说他的登基大典极其奢华盛大，明黄的布条装饰了整座长安城，又大赦天下，赏封三军。
受了他恩惠的人都赞扬他会是个好皇帝，可史官还是会在他的本纪上记上一条弑君杀父。
虽然是我补了杀皇帝的最后一刀，也是心甘情愿补的；但是，正如他父亲对我说的那样：他不会放弃我的。
他和我一起担下了弑君的罪名。
万世之后，他的名字，会和篡魏的司马家，弑君杀父的杨广被一起提及。
“沈筝。”
他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多了一些失落。
“我睡了。”我说道。
“我明天要去南巡了。”宇文瑝说道，“你别乱跑。”
南巡？
哦对，新帝登基，是该南巡立威：见见自己手底下的官员，也让官员见见，自己是为谁做事。
“去多久？”我问道。
宇文瑝见我回应有些开心，回道，“一个月，我会尽快回来的。回来后，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我内心有些小高兴。
待宇文瑝走后，我立刻找到了宇文琮。
“别想。”宇文琮说道，“大哥嘱托我了。”
“我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我问道。
“你想离开长安。”
“嗯。”
“大哥有和你说，”宇文琮低头问道，“他回来后有话要和你说吗？”
我思考了会儿，回道，“有。”
“那你就在长安等着他回来。”宇文琮说，“是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事情？”
“我答应了大哥看着你，不会让你乱跑的。”他说道，“等你听完这件事情，再决定要不要离开长安。”
什么事，还挺神秘。
我叹了口气，便只得回房继续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