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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姑娘。”
回去的白玉汉道上，我被宇文瑝的保姆刘嬷嬷叫住了。
“皇上说找姑娘有事要说，还请姑娘留步。”
我好奇地看了一眼宇文琮，他却道，“你去吧，是要紧的事。”
我被刘嬷嬷带到了宇文瑝的书房，这里曾经是狗皇帝的书房。
我和宇文瑝在这里幽会过，也做过最为世俗所不齿的事。
“你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说。”我坐在了他面前，说道，“你说吧。”
“对。”他搁笔停止书写，屏退了左右，又让陆庭羽把元婴找来了。
陆庭羽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也是无奈地答应了；不久带来了元婴后便退了出去。
“元婴，还记得你沈娘娘吗？”
“记得。”宇文元婴举着藕节似的膀子，像模像样地向我行礼，软糯糯道，“沈娘娘安。”
这孩子竟然还记得我。
“太子安好。”
我蹲下同他说话，他虽小，却在宇文瑝登基后立刻被立为了太子，可见他在宇文瑝和陆庭羽心中的地位。我哄着说道，“今日还想吃小栗子吗？”
“想的。”
“你看你和元婴多有缘。”宇文瑝不禁笑道，“那天你来了他也就立刻跟来了。”
“这孩子很像你。”我夸赞道。
我说不清我对宇文瑝的感情，但对这个无辜的孩子，我没有恶意。
“那有没有哪里像你？”
宇文瑝轻声细语的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开了山川。
“嗯？你说什么？”
我问道，“你再说一遍。”
“我问。”
“我们的孩子，有没有哪里，长得像你？”
宇文瑝似笑非笑，看着元婴，又捕捉住了我的目光，一字一句郑重问道。
“我们的，孩子？”
我头痛欲裂，仿佛是失去的记忆在一起回来。
“元婴，是他的名字。意思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宇文瑝把元婴推在了我的面前，说道。
嗯？
我突然回想起，皇帝死前的最后那句话，“照顾好宇文瑝和元婴。”
因为皇帝知道，元婴是我的儿子。
我和宇文瑝，有一个儿子？
这就是宇文瑝要在事成后告诉我的事情？
这也是宇文琮知道，却不告诉我的事情？
所有人都知道，唯独我不知道。
“来，元婴。”宇文瑝招呼元婴道，“这是你母亲。”
“以后你要多跟着你母亲。”宇文瑝又说道。
“不，不是。”元婴似乎听懂了。
面对陌生又失神的我，他没了方才的乖巧，连连抗拒道，“不是母亲。母亲在外面。”说着便往门边跑去。
“元婴，她就是你母亲，是怀胎十月把你生下的。”宇文瑝拉回元婴，哄道，“我们还像上次那样吃栗子好不好？”
“父亲开口子，母亲给你剥，你来吃，好不好？”宇文瑝笑道。
“不，不要。”元婴惊恐说道，“我要母亲，我要母亲。”
“元婴！”
“够了！”
房门被陆庭羽一掌拍开，我从没见过那么生气的她。
只见她怒气冲冲走来，拉起元婴的手，向着宇文瑝和我瞠目说道，“元婴不要就不要！孩子那么小！你们吓到他了！”
“母亲！”元婴见了陆庭羽立刻扑进她怀里哭了起来，“元儿要母亲，不要沈娘娘！”
我的心如针刺，这孩子竟然这么怕我。
“元儿乖，”陆庭羽哄道，“母亲陪你喝甜汤好不好？多放些蜜给我们元婴！好不好？！”
“好。”元婴抽抽泣泣趴在陆庭羽怀里，被她带走了。
待元婴走了，我方回神回来，“元婴是我的儿子？”
“是。”
“我失忆的那一年里，生下了元婴？”我问道，我拼命忍受着头疼，同时记忆像潮水一样出现，向我涌来。
“是。”
宇文瑝说道，“你当时好狠心，连名字都不肯为他取。”
我当时做什么了？
哦，对。
我头疼欲裂，却也终是想起来了。
当时宇文瑝让我选择，是带着元婴，陪在宇文瑝身边；还是，喝下鹤顶红死去。
我选择了后者。
我甚至都没有多看元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