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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高高的扒在树梢，黎谨熟练的走到阴影处将自己彻底掩藏。
融入阴暗处的人再次走出来时，又变做了那副祭司模样。
独特丝绸制成的布料不染尘埃，在月光下流淌着蓝紫色的流光。
不知材料为何的兜帽上绘制着诡谲的图腾，在黑暗中宛若厄瑞玻斯睁开他的巨目，俯视着这个世界。
【你，真的是系统吗？】
黎谨的声音放的很轻，似是反问，又好似早已肯定答案。
世界意识看着那人明明碎成一罐的灵魂碎片，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向被规则捆在一旁疯狂挣扎的系统，最终还是无奈叹道。
“我果然还是很讨厌你。”
这句话，祂用自己声音说的。
分辨不出性别与年龄的空洞声音并不同系统一般植入黎谨大脑，而是灵魂层面上的真正交流。
明明第一次与更高级的规则交谈，黎谨却还是在第一时间便认出了那道声音的主人。
祂这个世界的主人，是孕育了这个世界的母体，是有些古怪的世界意识。
但……果然还是？
黎谨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笑着答道：【彼此彼此，我也不喜欢你。】
他没有将话说出来，而是如与系统交流时试着以心音的方式传递，世界意识也确实收到了信息。
如自来熟般，鲜少与人主动说话的黎谨没有停顿多久，便直接问道：【系统还活着吗？】
世界意识有些意外，祂还以为黎谨完全不在乎这个机械造物。
流动的金粉组成其类人的身体，一只手臂抬起，遥遥点了下那个已放弃规则束缚被牢牢困在那里的系统。
【它不会死。】世界意识这样回复道。
没有生命的数据从未“活”过，但了解过人类文明的世界只以为这是尊重，还悄悄的在心里给他加了一分。
毕竟对于所有归属于主神的臣民来说，不同的系统都只是不同的编码，没有生命，从未活过。
而对于被系统控制的快穿者来说，那又是一个足够铁面无私冷漠刚硬的机器。
它们也会与宿主交流，但更多的是命令。
系统是主神拴在那些小世界生物身上的丝线，控制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反抗即扼杀。
当然，扼杀的不只是宿主，也有系统。
但系统哪怕是摧毁也仅仅算回炉从造，不过多时便会诞生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神造物，依旧被主神所掌控，再去控制其他的生物。
而比起系统，世界则要自由多了。
世界本身都是虚无的一团存在，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会与另外多个平行宇宙的世界产生关联，成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形态。
即为，故事。
故事不止局限于书。口口相传的童谣讲的人多了，也会成为故事；当然，一首脍炙人口的歌也算是故事；只要有自己的前因后果那都是故事。
短暂的故事组成一个片段，漫长的故事组成一个作品，漫长的故事编制出一个个新的世界。
而其中篇幅过长的故事，也都诞生了属于自己的世界意识。
故事一个接着一个，大多在一个时代的落幕后又会有新的诞生，代代相传生生不息。
而这，是一个拥有神明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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