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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说完那句觉得自己有些激动，世界意识平复了一下，原本有些发红的躯体也恢复了平静的鎏金色。
“他暂时还会活着。”世界意识答道。
系统看着世界意识颜色的改变，数据几乎都要烧到崩溃。
完蛋了……
好像真的要完蛋了……
它绝望的想。
但终究还是有些不满的世界意识并未关注它的变化，而是反问黎谨：“你到底要在这个世界停留多久？”
知道何知暂且还会活着的黎谨也不再着急，而是斟酌着词汇回答着世界意识的问题：【与他达成交易的并不是我。】
【如果你可以让我现在拿到心脏，那我现在就可以离开。】
毕竟原身特意强调过，如果黎谨可以在摧毁前提前拿到心脏就不用管那些人鱼生死，毕竟他就是为了自己活下去才想要亚特兰蒂斯存在。
但世界意识拒绝了：“不。”
祂显然不想改变任何剧情中的节点，但黎谨也没有办法。
毕竟与系统联系，是主神给予原身的权利。
原身是主神挑选的幸运儿，他不需要献出自己的生命，只需要出借自己的身体。
他可以选择回到这里，也可以选择现在的新人生。
这是他的自由，因为他是幸运儿。
而不是交易者。
原身越过了世界意识与主神交流的事本就令世界意识不满，原本他还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希望剖心的疼痛与改变剧情无望的结局能让黎谨知难而退。
但临近剧情真正开始，黎谨依旧在这个世界驻留。
他甚至培养了属于自己的下属，救下本该死掉的何知。
……怎么可以呢。
看着被拒绝也好似全然不在意，在虚空中用手指描绘着什么的图腾的黎谨，世界意识忽觉不妙。
“你要做什么。”祂警惕道。
黎谨也不在乎祂的想法，直截了当的答道：【见何知。】
听到他的答案，世界意识刚刚恢复的躯体又染上了几分红。
“何知不应该活下来。”
祂直接了当道：“这是我的世界，他不应该活下来。”
【为什么？】
黎谨绘制阵法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微微偏头：【为什么他不应该活下来呢？】
世界意识反问：“为什么他要活下来呢。”
“剧情说了，他应该溺死在大海里，那就应该死在大海里。”
世界意识厉声尖叫：“你为什么总想改变他们的命运？”
短短几分钟内，祂的身体已经被红色染了大半，像是飞溅到身上的血迹。
但代表不稳定的红色与稳定的金色同时存在，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现象。
但黎谨并不知道这些，或者说他知道也不在意。
并未被绘制完成的阵法随着一个响指烟消云散，黎谨的情绪终于出现了起伏：【命运？】
【你将那种东西定义成无法改变的命运？】
“难道不是吗。”
世界意识反唇相讥：“如果命运很好改变，现在那几颗心脏就不会在石块里跳动了。”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世界意识还发出了两声愉悦的轻笑：“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不是最清楚到底能不能改变命运吗？”
出乎意料的，黎谨并未被他的话冲昏头脑，反而还冷静了下来。
【但何知没有死。】他说。
诡谲的巨眼看向天空，仿佛与什么在直直对视。
“我已经改变了他的命运。”
……
不知道是世界意识动的手脚还是什么原因，总之在黎谨披着月色来到何知床前时，他的周围早已没有了任何人。
空空荡荡的病房内就摆着一张病床，病床上躺着换上病号服的何知。
何知并不瘦弱，但整个人被压在厚重被子下也显得小了一圈。为了挂吊瓶他的两只手都被从被子下拿上来，很安详的叠放在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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