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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这个问题，黎谨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说是吧，但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到来厄运才会来到他身边；说不是吧，他又真真切切的因为那些意外才会与何知产生交集。
他只能委婉的表示：“或许，你可以这样理解？”
但何知对这个答案显然是满意的。
何知的态度显然也软化了许多，最明显的是他不再使用过多的敬词与尊称了。
甚至他还和黎谨主动说起了自己：“说起来，我也一直记得您呢。”
黎谨微微向前倾了些许，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糟糕的事，何知的眉头不自觉跳动一下。
但他的表情管理很好，下一秒又恢复了没什么波澜的模样，保持着足够的体面和黎谨说起那些“不太体面”的事。
“之前见到道林时，我真是吓坏了。”
何知语气淡淡，倒听不出他多在意这件事。
“我认出他了，也认出您了。你们都很年轻，几十年如一日的年轻。”
“之前偶然有机会问过他，是否记得那个海滩。”
注视着黎谨，何知平静的讲述着道林有些奇怪的反应：“他的表情忽然就变得难看起来……然后就在追问我记得什么吗？”
听到这话的黎谨面不改色，何知继续说着那日发生的事。
“您送给我的海螺我一直带着，那日也是，只是没有贴身携带。或许他是认出了那个海螺，在我没有回答前就认出我了呢……”
黎谨终于发现了有哪里不对。
他伸手打断了何知的话，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后礼貌问道：“您是说，道林认出了那只海螺？”
海螺确实在被何知贴身携带，此刻松垮的病号服领口正好能看到那颗携带着黎谨气息的海螺。
原本被黎谨打孔的海螺装饰已被加工成为饰品，紧贴着何知的皮肉。
那颗海螺的形状很漂亮，颜色也很少见，道林记住它很正常。
但，黎谨并不记得自己告诉过道林，何知拥有什么来自他的东西。
“是的。”
跟随着黎谨的视线，何知伸手将那个变成项链吊坠海螺从衣服下拿上来，暴露在白炽灯光下。
他似是有些奇怪，奇怪这个海螺为什么会引起黎谨这样的反应，于是转了一圈，低声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
但黎谨并不打算将何知拉入阴谋，因此也不打算在此刻说些什么对道林不好的话，因此只是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笑容，摆了摆手表示没有什么不对。
他轻声解释道：“很少有人会清晰记得十几年前发生的事，道林或许只是觉得你很厉害？”
不可能。
没有人比何知更清楚这不可能。
但这并不妨碍在听到这话后，他顺势应下并转移话题。
那段短短的交流便能让何知看出，黎谨是维护道林的。
既然是百分百的偏向，那就不必再说了。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在此刻给道林上的眼药，未来只会成为自己身上的麻烦。
何知讨厌麻烦，超过讨厌道林。
仅仅只是互相看不顺眼，还并未实质性给他造成影响的道林，还不值得他让自己损失些什么。
而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与何知谈起那些的黎谨最终还是选择从另一个方面切入。
他注视着何知那张隐约能看出过去影子的年轻面容，问出了一个大抵是不会出错的问题：“还不清楚你的年级呢，何知是新生吗？”
出乎意料的，何知否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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