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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可欣回到了安城,用身份证租了一套房子,听说还和她以前的同学联系上了,进了同学开的出国外语培训机构。
警方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培训机构里给准备考雅思的学生上课,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毫不怯场。
她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名牌职业套装,头发挽起,带着一对钻石耳钉,知性干练,怎么看都是大都市里的精英,而非躲在乡下好几年的样子。
说实话,陈立并不相信她能在乡下多年,就看她频繁换住处这一点,肯定在搞什么事。
现在看到本人,更觉得她不可能在乡下呆着。
一人在都市里来来回回,做什么,只要不用身份证避着摄像头,不和人过多打交道,就可以完美隐身。
陈立和小寒等她下课,学生都散了,苏可欣有所感抬头看门口,微笑着走过来。
陈立拿出证件,“想找了解些情况,苏小姐。”
苏可欣似乎并不惊讶,带他们到培训机构对面的咖啡厅,毕竟是警察问话,在学校还是不太好。
坐下后,苏可欣招呼着,“waiter,一杯冰美式。”
又看向陈立二人,“两位警官喝什么。”
陈立表示随便。
苏可欣又点了两杯拿铁。
小寒看她点单的时候皱了下眉,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陈立则开门见山,“苏小姐,前段时间擎天集团的新闻四处可见,你应该知道,我们找你主要是因为你的身份,你和秦瀚阳交往过,现在他是此案重大嫌疑人之一,所以。”
陈立没说完,苏可欣打断他,“我知道,秦瀚阳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我们相处了很多年,你们想问什么我大概知道。
说实话,我也不傻,和他在一起时,就知他肯定不是做正经生意的人,他韩凌贺子农,胆子非常大的,但很抱歉陈警官,他们具体做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内幕,我曾也想窥探,但。”
她无奈的笑了笑,摇头,手指划过杯子边缘,像是自嘲,“男人觉得女人不该管他的事业,总觉得女人不懂。也许吧,毕竟我最初和他在一块也正是因为看上了他桀骜不驯的江湖匪气。很可笑吧。”
苏可欣看着陈立,“陈警官来找我前应该了解过我小时候的事,我爸重男轻女,我一路长大过得如履薄冰,小时候不懂,只以为是我没有弟弟优秀,父母才不喜欢我,所以我拼命努力成绩一直很好,甚至当初能进三中也是因我在竞赛上获奖。
可我那时才明白,有些东西是无论如何得不到的。
我爸甚至找到学校来要把我带回去嫁人换彩礼,他根本不在意我是不是高考状元的苗子。
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莫莉的爸爸莫广深救了我,他找学校,报警,帮我饭卡里充钱,让我能继续读书,我发誓我一定要努力,要有自己的人生摆脱过去的家庭,所以我一步都不能错。
宿舍里的人不喜欢我,我也不敢惹,我躲在厕所里读书。
我的人生一步错,就会满盘皆输,我高考前夕真的,把自己框在一个架子里。
我以为高考结束,考上理想的大学,我对自己的束缚就能结束了,可并没有,好大学里竞争也大,争研究生保送名额,争和导师一块做项目交流的机会,我整个大学期间也是这样不允许自己错一步的过来。
陈警官,你们不会懂,一个没有背后底气,一步都不能错的人,人生就只有一次努力的机会,我拼命抓住了,可我一直活在框里。
这样的人,每时每刻都在窒息,因为那是一种习惯,哪怕我上了研究生,所有人都觉得我优秀,可我仍然没安全感,这是原生家庭给我造成的心理疾病。
所以,像我这样的人,看到自由和不守规矩的东西,就会很渴望。
也许你们不理解,但只有我知道我第一次见到秦瀚阳的时候,我有多喜欢他,他几乎击中了我内心所有的点。
他不修边幅,阴郁里带着故事,看起来隐没在人群中,实际上,是最自由的灵魂。
从我第一天见他,在八道街,我就看出来,他可能不是正经商人,哪怕他办了营业执照,表面规规矩矩,但我知道,只要有机会,他就不会这样办事,会走那些旁人忌惮的路。我被他深深吸引,是我追的他,这一点你们去打听就知道我没说谎。
也许外人不会理解,只有我自己明白,他看似沉默却内里紧握自由张狂,而我,看似光鲜,内里却腐朽一片。”
说这些时苏可欣看向咖啡厅窗外,车来车往,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眼中划过一丝华彩,最后收回视线,淡笑着看着面前的两人,“但他似乎并不想我对他真心,或许在他心里也只以为我并非真心喜欢他,只想在他身上图点什么。”
“你在他这样的人身上图什么?”
“图钱啊,我虽高学历,可我一直很缺钱,上班族能挣几个钱,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捞偏门,我觉得他从来没有真的喜欢过我,他心里有更重要的事,这是我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唯一摸透的。”
“更重要的,是什么?”
苏可欣摇头,“他身上就是有股劲,说不上来,就总觉得他心里有事,让他整夜辗转反侧。像是,一种恨意吧。”
陈立皱皱眉,“你没问过他?”
“问了他也不会说,那人城府很深的。我跟他那么久都不知道他和贺子农在搞什么。”
“那他和贺子农之间感情好吗?”
“以前感情挺好的,但韩凌就总针对他,觉得他目的不纯。说白了,韩凌这人脑子有病,满心都是贺子农,所以看谁都不是真心的。实际上作为正常人了,秦瀚阳和贺子农挺好的,贺子农觉得他爸控制他,想摆脱。
和韩凌他们研究最多的就是这个,有时候贺子农喝多了,砸东西,也都是对王志刚愤恨。
贺子农韩凌秦瀚阳三个人聚在一起喝酒主题永远在骂王志刚,我觉得没必要,他们仨的钱不都源于王志刚,没他,他们三算个屁。”
“你是说,贺子农一直在反抗他父亲?”
“对,他想自己当家做主,可惜每次都没成功,那些年秦瀚阳做了不少事都为了这个。”
“那他们成功过吗?”
苏可欣耸耸肩,“谁知道了,要是成功了,也不用等到王志刚死贺子农才接手擎天吧。”
“苏小姐,你和秦瀚阳一直在一起?什么时候分开的?”
“2009年分了,莫莉出国了,王志刚觉得贺子农太不听话了,韩凌他弄不了,就有意针对秦瀚阳。
贺子农为了保秦瀚阳,就让他离开了邺城,但我知道的,私下他俩还联系,秦瀚阳去南方,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们有时候好久不联系,就算是分手了吧。
成年人尤其是我们这种关系大家心知肚明,长久不联络就是分手,中间我们得有两三年不联系,直到2012年,我在海城无意中碰见他,我俩就又好上了。”
“海城?”陈立皱眉,对海城这个地方很敏感,因为擎天走私国有资产就是从海城这边运到东南亚的,没在邺城码头,这是卧底查到的,当时还和海城刑警队搞了一次联合行动。
“对,我还记得当时他挺狼狈的,说实在的,我现在还觉得再遇见他像拍电影,我当时在码头散步,然后就远远看到有人被推下海了,后面有人追。
但那人游到我脚下岸边,码头的灯会有暗角,船上下来的人没追上,我当时看着有人从这边爬上来,都要尖叫了,结果戏剧性的一幕,是秦瀚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