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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中的一帮贝勒,先是目瞪口呆,转而是狂喜,关宁军已经遁走,大金岂不是又能兵临城下了。
皇太极一把扶起佟养性来,轻声问道:“快说说,关宁军真的遁走了吗?”
“大汗明鉴,今天一早,我军游骑发现明国京师方向,一大队人马向北方奔去,足有万人之众,打的正是祖大寿的旗号,臣得知消息后,立马就向汗王禀报”。
佟养性是后金的额驸,和皇太极是一家人,他镇定的将事情说了出来。
听了佟养性的叙说后,皇太极脸色变得欢喜起来,又想到济尔哈朗的战死,脸色瞬间又变得肃然起来。
“传我军令,全军缟素,今日拔营,明日午时之前,会师于安定门下,为济尔哈朗贝勒报仇”!
“得令”!
众贝勒行礼退下,各自回到大营,召集兵士,准备再次攻打京师。
紫禁城,内殿之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在面见崇祯皇帝。
“陛下,祖大寿这一走,若是东虏再杀回来,京师危急啊”
孙承宗看着大殿之上焦急的崇祯,两人随即交谈起来。
“孙阁老,你看此事该当如何”
“陛下,如今之计,只能追回祖大寿等辽镇军马,老臣相信他们不是背叛大明”
“好,那就派人去,一定要将辽镇军马追回,告诉祖大寿,朕赦他们无罪”!
其实,崇祯在将袁崇焕下狱后,心中就有了一丝后悔,毕竟袁崇焕是自己亲自提拔上去的,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嘛。
待得知辽镇军马全部遁走后,这位大明天子也有些慌了神,若是东虏真的进了京师,那靖康之祸岂不是又要重演。
随即召见了这位德高望重的孙阁老,与他商议过后,便派出昔日辽东旧将马世龙,让他安抚辽镇军马,劝回祖大寿。
在锦衣卫缇骑的保护下,马世龙是一路追赶,终于在八里铺追上了祖大寿一干人等。
两人见面先是一顿寒暄,随后马世龙说明了来意,提出尚方宝剑,当场宣读圣旨。
祖大寿与辽镇将士一同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今辽镇将士,克勇御敌,朕心甚慰,今东虏又至犯京,望卿速速回转,一切所犯之罪责,尽可赦免”
“吾皇万岁万万岁,臣辽东总兵祖大寿接旨”!
祖大寿淡淡的接过来圣旨,他的脸上古井无波,看不出一丝喜色。
马世龙又掏出孙承宗的亲笔信,交给了祖大寿。
打开信纸,查阅了一番之后,祖大寿笑着说道:“首先感谢孙阁老对我们辽镇将士的关怀之心”
马世龙见此情景,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突然,祖大寿面色一冷,愤然叫道:“奸臣蒙蔽皇上,陷害忠良,袁督师一心报国,却被下了昭狱”。
“我辽镇将士奋勇杀敌,一丝粮饷都没有,全军将士愤怒委屈,我祖大寿迫不得已只能带着他们返回辽东”。
“今天要让辽镇将士回军不难,只要赦免袁督师,再杀奸臣以告天下,我祖大寿必定带着大军回援”。
马世龙听完祖大寿的话后,脸上抽搐了几下,不再多言,拜别祖大寿后,快马返回了京师。
紫禁城养心殿中,崇祯皇帝朱由检得到消息后,气的直接摔碎了茶碗,对着孙承宗吼道:“孙阁老,骄兵悍将,骄兵悍将啊,他们眼里还有没有大明朝廷,还有没有我这个大明天子”!
孙阁老一脸尴尬之色,默声低头不语。
待过了会,看崇祯脸上好了些说:“陛下,如今辽镇之事已不可回转,我们要早做打算,老臣听闻榆林参将张皓颇有勇力,善知兵事,不如让他统领京师防务”
提起张皓,崇祯脸上变缓一些,思虑了下说道:“也只能如此了,速速拟旨,另外再告诉张皓,大战之日,朕将亲自登上城头为大军擂鼓助威”!
德胜门,黑虎军大营之中,张皓正在校场上观看士兵操练,今天早上,他已得知了祖大寿率军遁走的消息,心中是感慨不已,历史的车轮正在滚滚向前。
大营处一阵喧哗声传来,随后二十几个锦衣卫陪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到了营寨门口。
见到来人排场不小,张皓赶忙出去迎接,走到寨门便迎了一帮人入大营。
孙承宗一路上打量着黑虎军的军营,见士卒正在奋力操练,又观察了大营的守卫布置,不住的点头。
由于张皓从未见过孙承宗,一开始只把他当做一个宣旨的钦差,还是一个锦衣卫走到张皓身侧,在他耳边轻语,这才知道这老人竟是孙承宗。
这位已到暮年的老人,可谓是把一生献给了大明朝廷。
从万历到天启再到崇祯,直到崇祯十一年,清兵再次入寇,进入高阳境内,这位老人带着一家百余人全部殉国,真正的满门忠烈!
知道这人是孙阁老后,张皓立即躬身向前施礼道:“拜见孙阁老,小子礼数不周,请阁老见谅”
孙承宗扶起了他,打量了眼张皓道:“张将军,不必多礼,不知将军年岁几何”?
张皓想了想,穿越之前他20岁,于是便回答道:“小子今年二十有一”
孙承宗捋了捋长须笑着说:“好啊,年少有为,张将军未来必是我大明的肱骨之臣,可有取字”?
张皓郑重回答:“小子从小家境贫寒,未有取字”
“今天老夫就献丑为将军取个字,“皓”字代表明亮,朝气之意,就叫你“明德”吧”
张皓心中大喜,激动的说:“谢阁老赐字,明德在此见过阁老”
孙承宗满意的笑了笑,旋即和张皓一同进入了大帐。
只见孙承宗从衣袖中掏出圣旨,中气十足的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望卿恪忠职守,暂统京师防务”
张皓接过圣旨,跪下谢恩,孙承宗见已经宣旨,脸上又恢复了和蔼的笑容,将张皓扶了起来说:“明德,如今国事艰难,大明需要一个力挽狂澜的人,望你不要让陛下和我失望”。
“明德必定死战到底,绝不会让东虏冒犯了陛下天颜”!
张皓眼露坚决,心中早已做好了和建奴血战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