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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金军步骑三万多主力部队到达安定门二十里外,待到正午时分,金军距离安定门已不足十里。
皇太极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下令于大军十里之后扎营,这样一来,明军再想袭营那是不可能了。
在发现黑虎军的哨骑后,金军大部队停止前进,原地扎下营寨。
第二日,金军大营派出包衣奴仆,四处砍伐树木,打造攻城器械,气势汹汹,好似要一战破京师的样子。
安定门城头,火红底色的三辰日月旗和黑虎旗交相掩映,一名名披甲持锐的黑虎军士卒在城墙巡视。
因为张皓早已知道金军要大举进攻,几日前就派出了十几支哨骑队,四处打探金军主力动向。
收到哨骑带回来的情报后,他便将所有部队驻扎在了安定门城外,准备与金军数万步骑野战。
要知道守城,从来都不是被动防守,京师几十万的人口,要是被围起来,不用多久,一个月下来恐怕就要人吃人了。
为了稳妥起见,张皓派出信使,调集了满桂所部三千余人,候世禄所部两千余人一起配合黑虎军防守安定门。
此时城下已经有了两处大寨,左翼中军是黑虎军的部队,右翼是两位总兵所辖明军。
而金军方面,以正红、正白旗两旗为先锋,左翼由岳托为将,右翼则由多尔衮统领。
张皓站在安定门城头,打量着密密麻麻的金军连营,看着那些飘扬的白红色军旗,心中冷哼:“多尔衮、岳托,明日就让我来会会你们”。
日色渐暗,眼看太阳已经缓缓落下,张皓忙召集军中将校在营寨之中议事。
因为皇帝已经下旨,让张皓暂统京师防务,明军的军将很顺从的来到了黑虎军营中。
看着台下已经坐满的众将,张皓清了清嗓子对着台下说道。
“各位,明日之战,关乎京师存亡,务请慎重对待,若是有怯战和抛弃友军的,军法克不容情”!
“大同总兵满桂、宣府总兵候世禄听令”!
台下两人向前踏出一步,齐声喝道:“满桂,候世禄在此”!
“你们两部人马,恪守我大军右翼,明日大战开始,你们就是战至最后一人,也不能抛弃我军右翼”!
“大人请放心,我们二人要是丢了右翼大营,必定提头来见”满桂、候世禄信誓旦旦的答道。
“”选锋营将赵二驴,破虏营将李大用听令”!
“明日你们两营为我军中军,须从正面突破东虏的本阵,务必要将东虏阵形搅乱”!
二人相继单跪行礼后走出人群,大喝一声:“得令,请将军放心”!
“火器营将李万庆,骑兵营将王庆听令”!
“火器营明日须将所有火炮集中于城头,优先轰击东虏炮队,火铳手补为中军”
“骑兵营游弋后阵伺机而战”!
二人皆是行礼回令,缓步坐入两侧座位之中。
这时,诸将都知道了自己的任务,台下只有一个人非常着急,那就是虎贲营的吴明。
本以为虎贲营要出阵而战,可将军到最后也没有下命令,吴明等到众人相继退走后,独自留了下来。
“将军,不知虎贲营明日有何事务”
“不要着急,明日你们听我号令,和近卫营一起为全军总预备队”张皓笑了笑道。
就这样,吴明带着稀里糊涂的任务回了自己的大营,一直思索到夜深,他也不清楚“总预备队”到底是什么任务。
第二日清晨,空气中满是大雾,人在其中看不见稍远些的地方,雾气之后,双方士卒正在列队排阵。
冬日的寒风漫卷而过,雾气也随着消散了一些,一支十几人的金军游骑正在大雾之中摸索着前行。
突然,眼前变得开阔起来,原来是凛冽的寒风吹散了浓雾,两军前方的视线得以恢复。
一个金军什长样的小军官,“呀”的惊叫一声,他们受多尔衮的指令探查军情,因为雾气的原因,竟不知不觉的摸到了明军阵前。
看着面前犹如磐石般沉稳的军阵,阵阵寒光闪过,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忙掉转马头,惊慌失措的下令撤退,直往大营方向而去。
沿着缓坡扎营的金军部队,此刻正摆成了六列的几个大方阵,多尔衮站在阵前,陪着岳托打量着前方距离他们两里的明军大阵。
八个方阵排列成的巨大阵形,方方正正,在视觉上看着肃静无比,特别是刚才被浓雾所覆盖,看不到明军的阵形。
此刻看清之后,岳托和多尔衮相望一眼,二人心中震惊不已,这种纪律性,就是关宁军也无法与之相比。
那十几个金军游骑逃离双方阵前后,一心向阵后奔去,想要回道大营。
岳托看着这些惊慌失措的游骑,心底暗骂一声。
举起手中长刀,冷冷的对逃回来的游骑说出了命令:“明军在前,有怯敌畏战者,立斩不赦”!
岳托身边的正红旗护军,闻声而动,立刻策马向各阵之中宣告命令,原本就肃然的大军,变得更加安静起来。
几个为首的游骑很快被押到了阵前,在双方将士的注视下,白甲兵手起刀落,几道血箭喷出,几颗人头落在坚硬的地面上。
立国之初的建奴军队,有着变态的军法和律令,主帅传下军令,很快就会传遍全军。
战时,若是主帅战死,身为部下你也别想好过,幸运一些抄没家产,发配为奴,命不好的只能陪葬了。
由于这些野蛮的军法律令,加入金军的伪军也受到影响,往往比投降之前的战力高出百倍。
这点从很多战斗中都能体现,大汉奸洪承畴带着吴三桂,不就是靠着投降的汉军扫平了江南。
原本草包一样的军队,变成了吃人的恶狼,这些伪军往往比主人还要残忍,所过之地,造成无数的血案。
当然,这种情况也没持续多久,清军入关后,八旗大爷迅速腐化,纷纷变成遛鸟看戏的四九城一害。
待到三藩之乱时,八旗的战斗力已经大幅度下降,最后还是依靠汉人的绿营才消灭了吴三桂的辽镇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