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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关山下巴搭在景一肩膀处,手指扣着衣服上的刺绣,困的眼睛半眯起,说话声跟着含糊不清的,“景公公,你说本宫送什么给皇祖母好呢,他们都说本宫年纪小,不需要给皇祖母送寿辰贺礼。”
谈及江安卿,景一目光柔了下来,想到江安卿对待长皇子宽容耐心的模样,笑着宽慰道,“凤主疼爱您,不论送什么凤主都是喜欢的。”
江关山从胸口的口袋处摸了摸,摸出了一对宝石耳饰,奇特的是金子做的耳勾被掰弯了,让江关山握着的时候不至于戳着手掌。
“父皇说这对坠子是本宫小时候看了喜欢,皇祖母从耳朵上取下来送给本宫的,本宫想还皇祖母一对耳饰,却不知道什么样的才能配得上。”小小年纪的长皇子苦恼的厉害,小脑袋瓜子里一直盘算这件事。
他喜欢来找皇祖母玩耍,皇祖母会抱着他讲故事,教他习字,自然也能听到外人如何评价皇祖母的。
不好的言论长皇子便用拳头让那些人闭嘴,在他眼里皇祖母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小的也不知道。”景一一顿,笑容渐渐消失,“恐怕这天底下能配得上凤主的,只有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长皇子睫毛忽闪忽闪,歪了歪脑袋,以他目前的学识听不懂景一在讲什么,但皇祖母器重景公公,那么他说的话必然是对的。长皇子似懂非懂的道,“那本宫就尽力去找到你说的东西。”
景一噗嗤笑了出声,月光下面庞冷峻的男人终化开了那层冰渣,正如他大好年华应当有的意气风发。
凤主的寿辰宴请的是前朝大臣以及世家,后宫男眷不得前往,若不是长皇子嚷嚷着要去,又争得了凤主同意,长皇子是去不得的。
君后不清楚宴会上的情况,担心孩子万一在宴会上闹腾惹的人不快,呆在宫里坐立难安。
直到静月传话说长皇子被送回来了,连手上的滚脸玉轮差点忘记放下,着急的要去看孩子。
景一站在延春宫院内,怀中的长皇子已经睡着了,静月接过后俯了下身道谢,“劳烦公公送回来。”
“长皇子今晚吃了不少,晚上你让宫人看着点,要起夜的。”景一细心叮嘱。
旁人道景一是杀人不眨眼的玉面修罗,但在静月的眼中并不是如此。他看着长皇子长大,早已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对待,面对同样细心照顾长皇子的景一,免不了和颜悦色。
君后却没顾着长皇子如何,询问景一道,“今日宴会上山儿没淘气吧?”
“长皇子很讨凤主喜欢,坐在凤主的怀中听话着呢,不曾淘气。”景一如此说君后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男子毕竟是男子,继承不了大统,还得垂怜于陛下或太上凰的疼爱,日后封王找个好人家嫁了。
“往后还麻烦公公多在凤主面前照顾提点着些山儿,他还太小了,说话做事难免拿捏不住分寸。”君后使眼色,身边的宫人送上沉甸甸的钱袋子。
景一视线一触即收,将钱袋子藏进了袖口中,扬起嘴角,“君后抬爱,长皇子天资聪颖,跟在凤主身后学识突飞猛进,咱家也喜爱着呢。”
“那便好,本宫也能放心。”
景一忙着赶回江安卿身边,便告辞退下了。
皎洁的月色洒入延春宫院内,树林婆娑倒映在石板之上,顾长安从静月手中抱过睡的沉的孩子,眼底浮现细碎笑意,而后长叹一口气,“本宫怎么也没想到,短短几年的时间,便要如此对待一个奴才。”
身为心腹静月清楚君后所言是何人,却无法说出宽慰的话来。景一成长的速度迅猛势不可挡,让人无端担忧起再过几年,是否又是另一种光景。
而急着往保和殿赶的景一没心思去猜测旁人如何想他,他已经料想到了长皇子一送走,江安卿没了顾及,必然要让宫人上酒水。
果不其然,景一赶回保和殿时就看见江安卿端着酒杯喝了一人敬的酒水,慵懒松弛的半边身子斜靠在椅子扶手上,懒洋洋的挑眉看中间跳舞的舞郎。
江安卿听闻身后传来动静,“送回去了?”
景一抿着唇没说话,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还剩半壶的酒水。
江安卿察觉到身后是景一,可后头却没长着眼睛,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没回答也不追究的,扬了扬下巴,“斟酒。”
身后的人依旧没动,江安卿不耐烦的回头看去,景一盯着她的目光不再是当年瑟缩的小太监了,不过依旧是抬眼对视一触即分。
江安卿就眼睁睁的看着还剩的酒水被景一命人撤了下去,甚至端上来替换酒水的并不是茶,而是一碗闻着酸甜的醒酒汤。
还没人敢在她面前行如此大胆之事,一双凤眼瞪了过去,哪知道景一根本不害怕的用勺子搅了搅碗中的汤,“凤主您今晚喝了不少,不能再喝了。”
台下的人只看见凤主脸色变了又变,并不知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心底有人开始猜测。
看!找到了景一挑衅凤主的证据,果然狼子野心,这样的人留不得!
心思还没活络起来,就见江安卿端起碗来仰头喝了个干净,一双秀眉拧巴在一起。
“你还不如赶不回来。”江安卿缓和口中味道,冷飕飕道。
景一拿起空碗递给宫人撤下,笑盈盈的继续给江安卿剥剩下的果子,“两位姑姑可是叮嘱了小的,她们不在的时候,要照顾着您饮食起居。”
江安卿哼了一声,再看宴会上什么都不顺眼,偏偏那股子窝囊气还冲景一发不得。
没了兴致不愿意多留,江安卿起身要走,歌舞丝竹停下,推杯换盏的宾客停止交谈,就连陛下也站起身恭送离去。
景一拍拍手上碎屑站到了江安卿的身边,伸出手来让人搭着。
江安卿没动,拧着眉头看桌案上留着的一碟剥好的坚果,“剥都剥了,怎么不带着?”
“小的这记性。差点忘了。”景一一拍脑门,笑意更浓的。怀中掏出帕子小心将果仁收拢,这下江安卿才搭着他手腕离开保和殿。
凤主半道离开宴会已是常态,众人没察觉出有什么,只当是凤主身子疲倦。
宽阔笔直的宫道上,一行人规整的走着,前头金辇上坐着的人仰头瞧着天上一轮圆月愣神,珠光宝气之下矜持贵气浑然天成。
只要在,便会出现在凤主身侧的景一静静的看着她,眼神仿佛有了实质般一点点流连过每一寸如玉般的肌肤。
“把孤托举起来,也高不过宫墙,看着总觉得银盘被困在四方之中。”江安卿收回视线,垂眸凝视一直看她的景一,“出宫赏月,意下如何?”
景一心脏砰砰直跳,吞咽口水将那句不合规矩连着咽了下去,转头瞬间变化了脸色,对身后跟着的宫人道,“备马车。”
凤主要做什么,即便是不合规矩的事,有景公公劝说着,景公公都不劝了,他们断然不会多言一句,谁也不想招惹主子不开心。
腿脚快些的小跑着出了队伍,不敢怠慢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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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很快驱赶而来, 选择的是低调青色帐子,江安卿下了金辇没去理会身上的锦衣华服、珠宝首饰,由景一掀开车帘坐了进去。
马车内的东西都是备好的, 念及正值酷夏, 两侧的窗户用更加轻薄的竹帘和薄纱遮挡, 既能隔绝外面视线,又能在行驶中有清风钻拂。
景一跟着江安卿上马车前,挥退了一众等候的宫人,在景公公手下做事有几年了, 心知肚明公公是不愿意让旁人打扰凤主,自觉的为马车让开道来。
马车碾压过平整的石板路,向紫禁城外行驶而去。
凤主寿辰前后取消宵禁, 京城街道热闹非凡, 因有往来商客旅人,更成为了京城商户的商机, 铆足了噱头来招揽生意。百姓忙里偷闲的晚饭后携带家眷街上游玩, 凑的个热闹。
马车缓慢的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路的灯火驱散黑夜,一只素手挑起侧窗帘子向外看去, 入眼的便是街边小贩吆喝的脖红脸胀, 热情洋溢的招手让过路行人驻足。
从琼楼玉宇踏入人间烟火, 一颗漂浮不定的心沉了下来, 但很快江安卿敛下眼眸。
景一在江安卿面前自当是个奴才,但所坐所用之物同从前大不相同, 不再是跪坐在车厢角落, 而是能坐在距离江安卿不远的蒲垫之上, 鼻尖萦绕着的是凤主身上散发出的幽幽酒香。
倘若凤主能回头便好了, 景一心中那么想。
“待会去划船,孤知晓一处宽阔河流。”江安卿扭头,让开的位置人间的灯火足以透进来,照亮了景一半张匿在阴影中的脸庞,他微微睁大了眼睛,随即笑了下,应了声。
江安卿想透过景一的眼睛看清他内心的想法,景一没给他机会快速垂下眼皮,“还请凤主寻个边上有人家的湖泊,免得小的借不到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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