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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风波不平(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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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临安内廷角落的那栋僻静小楼,廊中跪倒了一大片人,此楼不远处,则躺着许多死人,而且死的都是曾经在北伐战争中有所威名的甲士。

岳武穆下狱后,朝中大臣因为忌惮秦木云的手腕,都不敢站出来为他打抱不平。朝堂之上韩林堡怒目圆睁当着皇帝的面质问秦木云。

“敢问秦相!岳武穆将军何罪之有?!”

韩林堡极力反对议和,又曾抗疏直言秦木云误国,反遭求和派党羽的攻击。他眼见岳家父子被押解,大好的形势白白丧失,自己又无能为力。

秦木云没有在意,对于他来说,解决完了岳武穆下一个自然就到了他韩林堡,虽北黎没有指名道姓一定解决他,但为了自己的利益与所谓南华的大好前程,岳武穆必须死,韩林堡必须走。

秦木云嘴角泛起一抹笑意说道:“罪证确凿,韩将军何须再问。”

韩林堡不置可否,继续咄咄逼人:“罪证确凿?那可否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个清楚明白?”

秦木云低下头,眯起了双眼:“岳武穆与其部下密谋造反,虽不明确,但莫须有其实。”

韩林堡闻言一震,随即哈哈大笑,在朝堂之上,当着皇帝的面好不避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莫须有,那敢问秦相,就凭一句莫须有,如何能服天下人的心。”

此话一出坐在龙椅上的男人,有些面露难看,朝中群臣更是噤若寒蝉。

秦木云不慌不忙道:“一切莫须有,都凭圣上定夺,你去看看吧,天不遂人愿,岳武穆居高临下,妄图复辟旧朝,圣上想做一个有为之君,可二圣留下的是一付烂摊子,以他的能力能守住已经很不错了根本没法收复失地。仗可不是好打的,一开战每天都有很多的人头要落地、每天都要烧掉很多的钱粮,而且胜负难料。打赢了好说可万一打输了怎么办,又得到处流浪。因此只要北黎不是逼的太急、半壁江山还在,他就不会去和北黎真枪实弹的打硬仗。现在最关心的是如何保住天下太平,这是圣上最真实的想法当然了也是南华国的核心利益。问是非?问因果?问莫须有?”

赵构见形势不对,也开口附和:“韩将军,一切且听秦相安排。”

韩林堡哑口无言,被气得面色通红,他为官多年了,只是不知何时如此荒唐,黑暗。他深吸一口气,下了什么决心,握紧拳头,对着龙椅上的年轻人抱拳道:“圣上,臣心力憔悴,请允许臣辞去枢密使,先锋军等所有军职,安稳了却事务。”说完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朝中一片哗然,赵构也被他的决定吓了一跳,其中几位军中同僚更是大声反对,倒是秦木云十分冷淡,终于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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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雪下的晚,很晚。

入夜后,星光点点,岳武穆站在牢狱中仰头看着“璀璨星空”,身边除了几个狱卒,没有任何人,名震天下的岳将军此时低下了头,他想了想。也许是心中的感应吧,该上路了。

牢狱的门被“哗啦”一声推开,前来最后押解他的正是秦木云,岳武穆看着害得他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人,眼中没有丝毫的愤怒,他张了张干涸的嘴开口道:“来了吗?”

秦木云似是也有些不忍直视,没有再看着他,自言自语道:“你恨我吗?”

岳武穆不怒反笑:“恨!怎么会不恨?!你让我岳家军十年北伐功亏一篑,怎么不恨?你背反朝廷私通北黎,怎么不恨?你伤害我的妻儿,袍泽,怎么不恨?”岳武穆抓住牢房的大门死死盯着他。

秦木云依旧面不改色:“我知道,你岳武穆肯定恨死我了,但你岳武穆还是你岳武穆,我秦木云还是秦木云,这局是我赢了!当年北黎南下掳走二圣之时,我也跟在身边,当时的我与今天的你别无一二。苦闷,绝望 ,愤恨。当时就自己下定决心,活着回来,我一定要活着回来!”秦木云激动不已转过身来直视着岳武穆。

“可是我也不想啊!老天让我活了下来。我变得更加的强大,有了更高的权利。活的更加的,更加的努力,活的比所有人都好。比你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秦木云指着岳武穆,一个在里头,一个在外头。

秦木云平复一下心情,似是察觉自己有些失态:“岳将军,我告诉你个秘密吧,我听闻你天生神力,举世无敌,但真正的力量从来都不会给天生就拥有强大力量的人,永远都不会,只会给那些愿意不惜付出一切代价的人……我不想杀你,可你非跟我作对,那你怪不得我了。”

岳武穆没有否认他的观点,反而是点点头:“秦相,如此不择手段。不怕后世子孙叫骂?”

“叫骂?哈哈哈哈!岳将军不要忘了今天我是赢家,你输了!历史永远是由胜利者来谱写的。我不会让这事发生的。”

岳武穆惨笑:“是啊!今天你秦木云赢了,但我岳武穆输得坦坦荡荡,输得不愧任何人。”

秦木云呵呵一笑,理了理衣服:“你岳武穆当然可以无愧于天地,无愧于本心。但还是那句话,你是你,我是我。不要拿你那一套来约束我,我承认你在军队,武学的造诣上举世无敌,但你被我套路了,我打败了你;你还是一个弱者,弱者注定会被淘汰,我就是淘汰的化身。”

在这时狱卒过来敲了敲门提醒到时间快到了。

秦木云命人打开了牢门。说道:“岳将军,该走了。”

岳武穆自己走在刑场的路上,他还有一件事情需要确认。

临安钱塘门,宝石山脚下,一阵寒风吹过。星子点点,夜风甚寒,天上下起了雪。

“下雪了?”

“下雪了!”

“下雪了。”

一时之间,整个临安被大雪笼罩。雪花漫天,卷地而来,纷纷而下,犹如鹅毛一般。飘在朱红的房顶,飘在枯黄的草地,落在岳武穆布满血污的头发上。

似是苍天也在表达这场审判的不公。

风波亭,雪地上还跪着两个人,这是岳武穆的儿子岳阳,一个是岳武穆的部下张先。三人今日在此处怕是要结束北伐的梦想了。

见到岳武穆来了,三人对视一眼,什么都没有讲,一旁是在监督的秦木云,岳阳见了他计上心来,厅内还有一对大锤,通体银白,是岳云所使的大锤。在张先,岳云关押的牢房里面,岳云要求死后与自己的兵器合葬。所以秦木云派人将双锤拿来了。

万籁俱寂,就在刽子手举起手中大刀时,岳武穆依然闭目,突然岳阳劲力齐发,挣脱枷锁,一肘抬起,恰好弹掉刽子手的的大刀,双手猛然绞缠住刽子手的双臂,一脚将他踢飞,夺下大刀劈开了岳武穆和张先的束缚,见到另两个刽子手冲上前一拳一个给摔飞出去砸向了秦木云!

这些事情只发生在瞬息间,秦木云只见两个大汉朝自己飞了过来。他却躲也不躲。就在大汉倒飞过来将要撞到自己时,庭院外的高墙旁边闪出几道黑影接住了大汉。

岳武穆诧然问道:“阳儿!你要做什么?”

岳阳与张先对视一眼:“父亲,今天我们就替狗皇帝宰了这个畜生,岳家军,永远不放弃!”

只听张先大喝一声“杀”,随即脚尖一拧,手捡掉在地上的大刀,朝秦木云杀了过去,岳阳也不甘示弱,闪身回到风波亭拿起了自己的双锤。岳武穆立在原地,天人交战,这是最后的机会。

秦木云的身旁多了几个黑甲武士,他们手拿长刀,等待着命令。

秦木云叹了口气:“把他们给我拿下。”

黑影瞬间爆射而出 ,张先迎面见到三个黑甲武士冲向自己,他毫不避让,高高举起大刀,当头劈下。随着寒风的呼啸声,一道刀风将四周的雪花卷起,在前面的黑甲武士,连忙急停举刀格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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