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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还有合作的机会，周管事顿时来了精神。
他认真介绍道：“我们家夫人的酒楼叫‘天福酒楼’，开在城南，开得还挺大的。
就是夫人常年不在宝山府，没有人盯着，那掌柜的又是个只适合守江山不适合打江山的主儿。
所以酒楼这几年的生意马马虎虎，能维持得下去，但在宝山府各大酒楼饭馆面前，却排不上什么号。”
“天福酒楼……”
安小暖垂眸想了一会儿，便想起来了。
之前去调查宝山府的酒楼时，她确实看到过这家酒楼，也进去吃过一顿饭。
说实话，酒楼是很大，饭菜的味道也不错。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家酒楼的生意很冷清，没多少客人，跟多味阁那样的酒楼根本没法比。
因此，她之前考虑皮蛋的合作商时，压根就没考虑过这家酒楼。
可现在不一样了。
既然这家酒楼是尚书夫人的产业，那么，即便是为了维护好自己跟户部尚书之间的合作关系，她也得重新将这家酒楼考虑进来。
只是，她有些不理解：“既然周夫人有心改变酒楼的现状，为什么不给酒楼换一个掌柜？”
“唉，这事情说来就话长咯。”
周管事叹了口气，也不瞒着安小暖：“按道理来讲，想要改变酒楼的现状，最快的办法就是换一个掌柜来试试。
毕竟菜单这种东西，每个酒楼饭馆都大同小异，生意好与不好，都看厨子的手艺。
而天福酒楼的厨子是没什么问题的，虽说手艺不算一等一的好，但也绝对不差。
问题就出在酒楼的李掌柜身上，他那个人过分老实了些，根本就不会搞噱头，也很少推出优惠活动。
随着别的酒楼优惠活动和噱头层出不穷，天福酒楼的生意就越来越差了。
可偏偏啊，那李掌柜又是我们家夫人的奶娘的儿子，虽然能力一般般，但他有一个好娘啊。
我们家夫人从小就没了母亲，所以对奶娘那叫一个孝顺，对奶娘的儿子，自然也是能包容就包容。
这李掌柜呢，直接把他从掌柜的位置撤下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而他能力一般，妻妾子女又都在宝山府，调去别的地方或者别的产业任职，也不大合适。
所以啊，我们家夫人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他留在宝山府的天福酒楼。
只是这酒楼的生意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不，我们家夫人就想起了您的黑珍珠蛋。
若是能跟您合作，把黑珍珠蛋做的菜引进天福酒楼，天福酒楼就有救了！”
听完周管事这番话，安小暖有些为难。
说得好听一点，周夫人是记奶娘的恩，是孝顺，是爱屋及乌。
可说得难听一些，这就是任人唯亲！
她明明知道酒楼生意不好的原因出在哪里，却不从根本上去解决问题。
倘若她彻底放弃酒楼的生意，把李掌柜当个闲人来养，那倒还没什么。
偏偏她又想养着人家，又想酒楼能给她带来更好的利益，这怎么可能呢？
除非李掌柜能改变自己，提升自己的能力，否则，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安小暖沉默了许久，终是决定跟周管事直言：“周管事，咱们在商言商，接下来的话我可能会说得比较直接，还望您见谅。
双方建立合作关系，是彼此共同的选择，不单单是我选择酒楼，也不单单是酒楼选择我。
两方合作，应该是共赢的。
就拿我和合作的酒楼来说，我希望我的黑珍珠蛋能帮到合作的酒楼，让酒楼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同样，与我合作的酒楼也得争气，有一个好的带头人，能将酒楼的生意越做越好。
因为只有合作的酒楼生意好了，我的黑珍珠蛋才能销得更多，销得更远。
好比宝山府的‘好粥道’，虽说他们是新开的馆子，但掌柜的经商有道，能把握机会，会搞噱头，懂得利用优惠活动抓住食客的心，将馆子开得红红火火。
他们通过卖黑珍珠蛋瘦肉粥而在宝山府立足，我的黑珍珠蛋也能通过他们的馆子，成千上万地往外销。”
说到这，安小暖深深看了周管事一眼：“我这么说，周管事应该知晓我的意思吧？
我希望接下来跟我合作的酒楼，能跟‘好粥道’一样，与我携手共赢，相互成就。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做长长久久的合作伙伴。
而天福酒楼……我虽然不认识李掌柜，但从您的介绍中，也对他了解了几分。
说实话，如果我跟天福酒楼合作，凭借着与黑珍珠蛋有关的菜方子，确实能让天福酒楼的生意好转。
但没有一个好的掌柜打理酒楼，这种好转也只是昙花一现，用不了多久还是会被打回原形。
就像您说的，别的酒楼饭馆，各种噱头和优惠活动层出不穷，而天福酒楼，则多年如一日，原地踏步，不思进取。
这根本的问题没解决，从别的地方想法子，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说完，安小暖又叹了口气：“我并不想得罪周大人和周夫人，也不想让周管事您为难。
但周管事您既然愿意跟我说实话，我也不想瞒着您，跟目前的天福酒楼合作，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的益处。
顶多就是前期能签上一份供货协议，给天福酒楼供上一年半载的货。
往后的日子，除非天福酒楼能有所改变，否则，我的黑珍珠蛋并不能通过天福酒楼长期且大量地销售出去。
届时，我另找合作酒楼不打紧，怕就怕咱们两方合作不成，再生了嫌隙。”
周管事都是几十岁的人了，又是户部尚书的管家，哪能不知道安小暖的顾虑？
说句实在的，若非他是周家的管家，他也会赞同安小暖的做法。
因此，他不仅不恼怒，反而还格外佩服安小暖，觉得安小暖考虑得周到。
但没办法啊，吃谁家的饭，就得替谁家办事。
于是，他想了想，终是问了句：“如果我们跟您签长约呢？
签十年，十年内，每个月我们都会从您这边拿货。
具体拿多少，就按照您这边的规矩来，一个月最少是一千个黑珍珠蛋还是两千黑珍珠蛋，您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