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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胖的不能再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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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小桃顾不上众人发笑,认认真真地将那牌整了又整,方才放在桌上,道:“好了。”然后回到座中。

钟魁伸出右手,对邓不通道:“邓兄弟,那我就不客气,先取为敬。”邓不通见状并不说话,只微微点头。只见钟魁右手伸向那叠纸牌,口中道:“我可得好生摸上一摸,选出个厉害些的恶人,好先赢邓兄弟一局。”不料他话音方落,却听郑小桃又道:“不行。”

众人闻言愕然,却见郑小桃道:“钟先生,你不可撒赖。”钟魁闻言大觉奇怪,道:“小桃姑娘,我还没有抽出牌来,你怎的便说我在耍赖呢?”

郑小桃道:“方才胭脂夫人说了,你对这牌熟悉无比。想是你经常带在身上,闲了就会取出来摩娑,手感必定熟悉无比。若是给你摸来摸去,自然就会选出个厉害的恶人了。邓小胖却不象你那般熟悉,这样一来,岂不是大大的吃亏?”

邓不通与疯秀才闻言一怔,暗道:这话倒也有些道理。胭脂夫人扑哧一声笑道:“小桃妹子,你果然是心细如发,我随便一说,你便已经记在心里了。那你说要怎么办?”

郑小桃道:“钟先生,你看这样可好?你和邓小胖两个人手均不可以摸到纸牌。你们只需告诉我说要第几张牌就是,由我来当着大家的面,一张一张地给你们取了出来。我一来对这些牌全然不熟,二来当着大家伙的面,也作不出什么把戏来。只有这样才公平,大家伙说是与不是?”

一语即出,邓不通与疯秀才二人纷纷赞同。胭脂夫人与钟魁二人相视哭笑不得,钟魁只得道:“好,小桃姑娘说得有理,这样果然公平。”

话音方落,郑小桃却已经站将起来,走到桌前伸开两只小手遮住那叠纸牌。口中道:“你两个都不能看牌。胭脂夫人,秀才大叔还有我一起在这里监看,你两个只需要说第几张就好。”她年纪尚小,脸上稚气未脱。此时却如此一本正经的模样,叫人看了禁不住对她又觉可爱,又觉好笑。

胭脂夫人见状更笑,口中却道:“好,好,好。小桃姑娘果然聪明机敏,这法子果然公平得很。”一边说话,一边走到郑小桃身前,道:“钟魁,那你先说,要第几张牌?”

钟魁经郑小桃一闹,早就哭笑不得。脑中稍稍一想,道:“在下要第六张。六六大顺,取个好彩头。”

郑小桃闻言对胭脂夫人道:“胭脂夫人,你瞧仔细了,我来数牌。”一边说话,一边拿起那叠牌来,口中一字一顿地数道:“一,二,三,四,五,六。”数到第六张牌时,她右手两指轻轻一拈,将一张牌拈出,“啪”的一声丢在桌上。

众人禁不住均齐齐低头去看。却听胭脂夫人娇声念道:“飞头夜叉路不哭。”众人闻言均吓了一跳。

却见胭脂夫人拿起那张牌,想是那牌除了恶人之名外,尚留有数行小字,记载着该人所犯恶行。只听胭脂夫人娇声念道:“路不哭,湘西飞头獠族。每月中,必飞头巡视村落街巷。但有夜半啼哭者,无论妇孺老幼,数日内入宅掳人。言明折磨不哭者生,哭者必死。杀人越货,为恶人间。浑名飞头夜叉。”

钟魁听胭脂夫人念完牌上文字,口中呵呵一笑,道:“六六大顺,果然不错。邓兄弟,在下运气委实不错。该你了。”

邓不通闻言不语,心中却道:想不到这数十年前纵横江南,恶迹满身的飞头夜叉,却原来也被囚在了这恶人牢中。此人据说是飞头獠族,每月十五时头颅便会自行脱离身体,四处巡视。他倒不象是别的飞头獠,头飞在外是去吃些鱼虾,反倒是在村落巷弄中四处巡视。若发现有人哭泣,便在其家作好标识。三日内便会上门掳人。

一旦掳人,便对之施以折磨。据说他共有三种折磨人的苦刑。第一唤作火焰山。便是叫人在烧红的火碳之中跪立,他则坐在一旁饮茶。那人若是一声不吭,那一盏茶饮罢,便算过关。

第二种却唤作酸辣粉。则是将一杯辣椒水灌入受刑人口鼻。若是他能一声不吭,一杯茶罢,也算过关。

第三种,则是被称作洗眼睛。则是将被掳之人的一只眼珠,自眼眶中生生抠出。再丢到清水里清洗,若是洗完再装回眼眶时,那人咬紧牙关,不哭不闹,就算过关。

若是这三种手法那人全部挺了过去。他便予以释放,甚至赐予金银。反之若是在熬任何一种刑罚之时,一旦哭泣流泪,便立即取其性命。

据说他每次掳到人,都会对他讲:“你他妈的,半夜三更不睡觉,那么爱哭。老子便把你请了来好好生受。你若是不哭,老子就饶了你。”这话说完,便对此人施以上述三种刑罚。

飞头夜叉路不哭纵横江湖十多年,能从他手下活得性命的人,少之又少。只因那哭泣之人,一般均是妇孺,三种苦刑不要说能挺得过去,便是吓也叫他吓得哭死了。

因此,后来江南人吓唬小孩子,都会告诉他:“你再哭,路不哭就要来了!”此言一出,再爱哭闹的孩童都会立即噤声,简直灵验无比。

路不哭其人不知是有心理疾病,还是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对哭泣之人极为厌恶。尤其是夜半哭者,在他眼中简直是罪不可赎。除此之外,此人在江湖上做的也是杀人越货的买卖。

此人收银子杀人,劫掠商旅镖银,可说见钱眼开,无恶不做。然而其刀法凌厉诡异,令人防不胜防。再加上他每与人交手,牙齿均喂上剧毒。在相斗之时以飞头咬人,出其不意间便取了人的性命。因此江湖人称“飞头夜叉”。

郑小桃与疯秀才自然也知道飞头夜叉之名,见钟魁抽了飞头夜叉,心中不禁一凉。郑小桃却大不服气,道:“邓小胖,你发什么呆。快些抽啊,这么一大堆恶人,我就不信抽不出个比飞头夜叉更厉害些的角色。”一语方毕,转头又问钟魁道:“喂,钟先生,还有比飞头夜叉更厉害的恶人么?”

钟魁闻言呵呵一笑,道:“小桃姑娘,恶人牢里比飞头夜叉厉害的所在多有。就拿眼前的狗儿猪儿,又何止高出飞头夜叉一筹?即便抽不到他们两个。若是邓兄弟抽出个铁手人魔,四海人妖,那岂不也是要比飞天夜叉大大的厉害?”

他侃侃而谈,当提到猪儿狗儿时,那猪儿与狗儿身形均自一震,禁不住双双将求恳的眼神投向邓不通。仿佛希望他能将他二人抽中一般。

郑小桃闻言登时喜道:“铁手人魔与四海人妖,还有这猪儿狗儿,也都在这叠牌中么?”那猪儿狗儿听到郑小桃发问,禁不住眼神中露出渴盼至极的神色。然而越到此时,越是心怀畏惧,站在原处一动也不敢动。

钟魁闻言笑道:“小桃姑娘,那是自然。”郑小桃闻言喜笑颜开,急声催道:“邓小胖,快些,快些。你就抽个铁手人魔或者四海人妖,或者这眼前的猪儿狗儿,那他这飞头夜叉就输定了。”

邓不通见她此状,不由得哭笑不得,心道:这小桃妹子天真烂漫,凡事均想得简单容易,倒也是好福气。不过这事哪里有她想的这么容易,想抽什么就能抽到什么吗?

然而经不住郑小桃再三催促,只得道:“小桃妹子,钟先生既然取了六六大顺,我也没什么好主意。也选第六张,也来个六六大顺。”

郑小桃闻言一撅嘴,满脸不情愿地嗔道:“邓小胖,你好没出息。人家选了六,你也选六,选个八,就会累死你么?”邓不通闻言面露尴尬之色,却不回话。

郑小桃狠狠瞪了他一眼,手中却不稍停,拿起那叠纸牌,口中又是一字一顿地数道:“一,二,三,四,五,六。”数到六时两指拈出一张牌,“啪”地丢在桌上。

那猪儿狗儿神色紧张至极,却不敢凑上前去。一个个均伸长了脖颈,向桌上的牌看去。那狗儿哪怕离得极远,明知看不到牌,也不由自主地伸长了脖颈。

众人见牌落在桌上,纷纷低头去看。却听胭脂夫人口中念道:“四海人妖莫香君。”疯秀才与邓不通闻言惊喜交集,二人四目交视,口唇大张却说不出话来。满脸均是不敢相信的神情。

那狗儿与猪儿闻言身形萎顿,神情萧索。那猪儿更上眼中泪光盈盈,仿佛失望至极。

却见郑小桃将手中那叠牌往桌上一丢,喜地原地跳将起来。她一边鼓掌,一边口中咯咯大笑,简直乐不可支。只听她一边笑,一边道:“邓小胖,人人都说胖子有福气。果不其然。我一路上唤你作小胖小胖,果然是一点没有叫错。若说有错,那就是你根本就不是小胖,我该唤你作大胖,巨胖,胖的无法再胖!因为你手气这么好,想要什么时,便能来什么。运气实在是好极了。”说罢,直笑得弯下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