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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幺姑一番话,虽然觉得他和幺姑会去种地是天方夜谭的事情,但羊七也感动的热泪盈眶,不过转念一想:“我它妈的会沦落到去种地吗?除非这政府变了天”,结果一语成谶。
几年后的羊七逃窜到异省乡下的一个农村,隐姓埋名,倒插门,成了一把种地的好手,后来还被选为当地队里生产队的队长,再后来被你们都晓得的,这也都是后话。
羊七在里面发誓的动静惊扰到了在外面看书的曾祖父,不知情的曾祖父骂道:“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不着调,像个做官的人吗?”
又看到在身边晃荡的德才骂道:“不成器的东西,还不滚去睡觉?要干嘛?是不是又来找老子要钱?”
踌躇不前的德才递上了一张纸,纸张上的字迹是红色的,曾祖父问:“你这是要干啥呢?这字咋是红色的呢?”
“请父亲大人明鉴,这是我写给父亲大人的一封血书”德才拿出来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气概来了。
“血书?血从哪里来的?
“是您的儿子德才下了一晚上的决心,忍着剧痛咬破了手指写的,话不多说,您看看就知道了”
曾祖父展开了这封所谓的血书:父亲大人亲启:德才自小顽劣不羁,屡教不改,承蒙父亲母亲大人不弃,古人云:三十而立,现德才已过三十,昨夜一觉醒来,忽幡然醒悟,现身逢乱世,古人云:乱世出英雄,德才以七叔为楷模,立志在外要闯荡一番事业,做不了英雄也要当个枭雄,古人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儿就不信儿不能闯荡一番事业?为了给羊家光宗耀祖,儿出门闯荡的决心已定,儿要走了,请父亲母亲大人多保重。不过最后,儿还多一句嘴,儿现在还缺少在外闯荡的十块大洋的盘缠,古人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请父亲大人为了子孙后代的前途,能慷慨解囊,不知可否?儿发达后定当千倍万倍的奉还。
儿:德才谨上
曾祖父看完后,扔掉血书,拿起拐杖跟着德才赶:“你要把老子气死了,你闯尼玛个麻雀儿,你不就是找老子要钱吗?”
打得德才抱头鼠窜,躲进了房间死活不再出来,听到外面打骂声的羊七也从幺姑的房间里跑了出来,捡起地上的血书:“这咋还是红色的呢?”曾祖父气的捂着肚子,坐在椅子上喘着气指着德才的房门:“德才写的血书,这个畜生现在变着花样找我要钱”
羊七看了看血书的内容,又正反的拿着这张纸仔细看了看,
“噗嗤”一笑:“血个屁啊,我在战场上见的血还少吗?那血迹干了就是暗褐色的了,这字鲜红鲜红,分明是红墨汁”
羊七走到德才的房门边:“德才,这信是你写的吗?虽然狗屁胡说,但你这水平也写不出来?看字迹都不是你的,说说,到底是谁写的?”
德才在里面委屈的说道:“街上算命的王道士,说好的给五角钱,咬破他的手指,给我写一封血书,没想到这个牛鼻子他骗了我,我明天找他去把那五角钱要回来”
这天还刚蒙蒙亮,感觉被欺骗了的德才可能一晚上都没有睡踏实,早早的就爬起来了,来到镇上街子上王道士摆摊的地方等着,边上卖馄饨的老头揶揄的说道:“德才少爷,今天还是个稀奇,从没看你起来这么早的?来赶街子的?”
火冒三丈的德才的骂道:“个牛鼻子道士,给我算命算的不准,害的我昨天被我老头打了一顿,我今天来是找他退钱的”
“他从来不会这么早出摊,现在说不定还在道观里搂着哪个娘们在睡觉,他一般巳时才会来”
好不容易到了巳时,巳时就是现在的十点钟,哼着天门花鼓调的王道士终于来了,这王道士是湖北天门人,有一口好嗓子,擅长天门花鼓调的女声,人称外号“隔墙美人”,蹲在馄饨摊边的德才上前一把揪住了他:“你这个老东西,昨天害我被我老头打了一顿,今天我来是砸你的摊子的,赶紧退钱”
王道士干笑着:“松手,松手,德才少爷,难道我昨天给你写的那封惊天地泣鬼神的血书没有感动老掌柜的?是不是你讹我把钱退你?多大点事,也就才五毛钱,德才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
德才气的跳脚:“感动个屁啊?我七叔说在战场上见的血多了,说你写的那封血书是假了,是红墨汁,五角钱不是钱吗?现在跌掉一个牙齿都捡不到半分钱”
“哦,你说羊七啊,他知道个屁啊,谁知道他有没有上过战场?别人都传说他为了升官,他那条断了的胳膊是他自己砍下来的”
“好啊,你敢叫他羊七,就凭你说他胳膊是为了升官,他自己砍下来的,我现在马上就去告诉他,你信不信他会把你抓起来枪毙?”
“德才少爷,不,德才哥,我说错了,我打嘴,我打嘴,要不你看这样行吗?”王道士把嘴贴近德才的耳朵,小声的商量道:“我那老相好赵寡妇还不错,让她陪你睡一觉瞌瞌,那五角钱就算了,好不好?”
德才大声的嚷嚷:“好个屁,你那赵寡妇都快四十了,都可以当我娘了,我花五角钱去巷子里找窑姐,哪个不比她好看?”
王道士见谈判破裂,磨磨蹭蹭的掏出了一个大洋:“找我五角钱”
德才一把抢过来:“还找个屁啊,我要是把你说我七叔砍手的事告诉他,他如果把你抓走了,你觉得你就是想花一百个大洋,你花的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