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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圣上得此神兵利器!”登时,无数人群起响应,一个个脸上的振奋都无法掩饰。
“好!”左骁卫将军牛师奖是个真正懂行的,在李显身后不远处轻轻抚掌,“此车虽然看似单薄,用起来却比武刚车轻便得多,只是排列得过于稀疏,容易被吐蕃人所乘……”
“功能应该跟武刚车差不多,上面都可以放兵器和补给。万一遇到敌军,就可以结阵自保!”
既然身为唐人,有谁能忘记太宗、高宗时大唐兵马所向披靡的荣耀?
不知道作画者水平有限,还是故意为之,睚眦画得丝毫都不凶悍,隐约还透出了几分顽皮可爱。
然而,今天情况却好像与以往大不相同。
火药在军器监手里,变成火龙车,这个结果着实令他既感觉兴奋,又感觉自豪。
伴着高亢的龙吟声,正在前进的独轮车,迅速聚集在一起。以张潜为中心,每辆车的车身为辐线,向外排列。转眼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车轮型战阵。
李显听了,心中顿时好生失望。他虽然没有近距离研究过武刚车,但是,早在第一轮做太子之时,就从书上知道,此物乃是汉代就有的东西。而从群臣的议论声里,他也能够判断出,此物在唐军中肯定早有装备,根本不算新鲜。
“不像,这个车轮还没武刚车的两成大,横面儿顶多有三尺宽,可是比武刚车窄得多!”立刻有人接过话头,迅速点出了独轮车与武刚车的不同。
当推着木马的官吏们刚刚离开,车阵之中,立刻有令旗挥舞。紧跟着,独轮车正前方的那一只只睚眦,再度张嘴,“噗——”,十二道金黄色的液体腾空而起,在半空中化作十二条火龙!
“妙,妙!真的是神兵利器!”
“嚄,嚄,嗷,嚄……”其余“吐蕃武士”嘴里发出一阵鬼哭狼嚎,也纷纷拔出武器,跟在了兵曹身后。
再看车厢内,则装着一个大大的木头箱子。箱子附近,还竖着一根长长的拉杆儿。而在拉杆下,则装着角弓,箭矢,长矛、横刀、干粮袋子等物,很显然,是推车的两名兵卒的随身所需。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画角声宛若龙吟,震得人身体阵阵战栗。
“怪不得画了睚眦!睚眦必报!”
张潜立刻以军中之礼致谢,随即,也向萧至忠、杨綝等一众当朝大佬们行了个拱手的军中之礼。转过身,快速跑下高台。不多时,就又带着二十几名军器监的同僚,从一处房子后走了出来。
然而,奉御李其却很快就将脸板了起来,眼观鼻,鼻观心,瞬间化作了一尊泥塑木雕。
也有木头做人偶,骑在木马之上,皆做吐蕃打扮。被众官吏们,连人带马,迅速推至距离车阵十步远位置,结成一个侧冲阵型,仿佛随时会挽弓而射。
只见倒在地上的“吐蕃武士”们,纷纷爬起来退走。而另外十几名军器监的官吏,则匆匆忙忙推着了一大批带着轮子的木马登场。
不过……
“嗯?”李显强行压住心中的失望,诧异地凝神观瞧。恰看到,二十几名做吐蕃打扮的骑兵,嘻嘻哈哈地策马跑了出来。
议论声越来越高,不受控制地往神龙皇帝耳朵里钻。
“车上的木头箱子是什么。箱子上好像还有个横杆儿!”
“噗!”十二道暗黄色的液柱,从一部分睚眦嘴里喷了出来,刹那间,喷了“吐蕃”武士们满头满脸。
无论真看明白了,还是假看明白了,在场文武官员们争先恐后,表达自己的惊叹。谁都不想被李显当成故意装糊涂,在心中打入另册。
眼前着车队,就要被“吐蕃武士”吞没,带领车队前行的张潜,却不慌不忙。先将一面红色的将旗挥了挥,然后抓起号角放在嘴边,奋力吹响。
……
“妙,神妙!”
他可是记得,张潜最初将火药进献给朝廷时,只叫此物为酒精,并且只说了此物是用来给伤口消毒的,半个“火”字都没提及。
“要是点燃了喷到人身上……”
“恭喜圣上得此神兵利器!”太府卿纪处讷反应更快,带头大拍李显的马屁。
“啊啊啊啊——”那带队的吐蕃兵曹嘴里发出一声惨叫,丢下兵器,拨马就逃。堪堪逃出二十几步,竟然直接从坐骑上掉了下来,痛苦地满地打滚。
居中那辆独轮车拖后,其余微微向前,彼此之间隔着三尺远,缓缓推向左前方一个临时搭建出来的砖石箭楼模型。
“原来是火药!”
只要训练得法,此招往往每次施展出来,都能给唐军造成极大的杀伤。
“呼——”一阵北风吹过,将浓烈的酒香,迅速送入了每个人的鼻孔。刹那间,李显恍然大悟,情不自禁地用力抚掌,“妙,妙,此车甚妙。叫他抢,叫他抢,烧他个有来无回!”
再看那队摆出驰射阵型的木人木马,被火龙的身体一卷,迅速变成了一只只火炬,转眼间,就难再分彼此,整体化作了一片火海!
只见这二十几名军器监的年青官吏,皆和张潜一样,做武将打扮。但是,谁都没携带兵器,只是两人一组,轮番推动一辆轻便小巧的独轮车,缓缓前行。并且像输送物资的民壮般,在行进间,排成了一条细细的长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