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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厉沉声道：“我们之间有协议，我从十二中转学到聿熙中学，每一学期，聿熙中学都要给到三万奖学金。”
“没有。”
裘厉反应了好久好久，脸色骤变，怒声道：“姜雨，你是不是疯了！你现在该在哪里！”
姜雨见自己总算赶上了，紧绷的神经松了松，抓着裘厉的手，喘息着说：“你绝对绝对不能退学！”
霍城缓缓站起身，直说道：“高三还有最后一个学期了，就算你断了他的奖学金，他也不会走的。最后几个月这么关键，北城还有什么学校，比得上聿熙中学的师资力量和学习氛围，他又不蠢，难不成还会回到十二中那个流氓混混扎堆的学校啊？放心，你的省状元跑不了。”
“所以董老师，是要单方面撕毁协议吗？”
同意吗？
裘厉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董校长看了眼坐在办公桌前的霍城，犹豫着说：“今年的奖学金，可能给不到了。”
但他再憋屈地留在聿熙中学，才是没面子。
十二中就十二中，只要他自己努力。任何环境里，他都能拿到自己想要的分数。
距离高考就剩下不到五个月的时间了，他再来回折腾转学的事情，还怎么考到省状元，怎么拿下最值得骄傲的成绩，去见妈妈。
“哦，那没办法了，只有饿死呗。”
以前她以为自己是有天赋的人，并且也为此而感到自豪。
姜雨只有三天，必须背水一战。
说完，校长挂掉了电话，面色阴沉地看着霍城：“满意了，小霍总？”
如果裘厉能回来，那可真是雪中送炭了。
“你也知道，我们是私立学校，一切都要看效益。”董校长语重心长地说：“这一年学校修建科技馆，花费了不少资金，财务方面已经赤字了不少，奖学金只能缓缓了，希望你理解。”
“你以为省状元这么好考，光脑子聪明就够了？他哪有时间兼职打工！”
“算了。”姜雨松开他：“笑得比哭还难看呢。”
《吉赛尔》第二幕的变奏独舞的细节和情感渲染都要求极高，姜雨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只能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跳。
“是有协议没错，但是你看，前面两个学期，我难道没有按时给你奖学金吗，这不是学校财政赤字，拿不出来钱了吗。”
以前早上她还会去餐厅帮裘厉做做事，这三天，裘厉把她的公共服务全承担了下来，让她能够沉心练舞，什么都不用管。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今天有很重要的比赛！”
“你……选我？”
十二中的师资力量和生源都很差，学习氛围也不好，能考上重点大学的学生实在有限。
董校是拿准了他权衡利弊，不会轻易退学，才会这样算计他。
姜雨压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管是爱斯梅拉，还是裘厉，现阶段对她而言都非常重要。
然而，就在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一道白色的身影扑了出来。
可是现在，姜雨让他重新燃起了生活的信心和勇气，他通往未来的那条大雾弥漫之路，也开始渐渐透入了阳光。
但他哪有这个时间，他要高考了啊！
“如果是科技馆，我记得是拿到了谢渊的科技集团投资……”
教务主任立刻承诺：“只要你回来，奖学金我们可以给到一万五，没有聿熙中学多，你也要理解，我们没有聿熙中学的财力。但是你放心，说给就会给，绝对不会毁约的！你如果同意，现在就可以来学校办理手续。”
陈薇声音压得很低：“小雨，我给你说件事。早上我不是去学校财务报奖学金的事吗，路过董校办公室的时候，好像听到说……裘厉要转学了。”
裘厉的手攥了拳头，用力捶击墙面，低吼了一声。
她正准备关了手机，忽然电话铃响了起来，姜雨看到是同桌陈薇打过来的电话，于是接了起来——
裘厉挂了电话之后，坐在玄关处，沉思了很久，然后摸出手机看了眼去年存款余额。
“男朋友生气啦？”她打量着他阴沉沉的脸色：“不是吧，就为这？”
那一瞬间，他脑子都空了。
“小厉，我要跟你商量一个事。”
裘厉陷入了纠结。
她是真的感觉到了铺天盖地都是竞争的压力。
……
裘厉想了很久很久，终于拖着沉滞的身子站起来，换上鞋，准备去聿熙中学办退学手续。
“董校长，你也别得了好处、还要名声。”
裘厉岂是任人拿捏的性格，他立刻给十二中的教务主任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
现在这个时候，根本还没到拼天赋的阶段，每个人都非常努力。
最后三天的时间，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姜雨全部的时间都用在了练舞上。
姜雨眼睛都红了，激动地颤声说：“你都要退学了，我还比个鬼啊！你不准退学，没钱了我养你，你就是不准退。”
董校长脸色也很难看，又望了望对面的霍城，只能说道：“去年的奖学金，我也不找你退了，但今年实在给不了，如果你愿意继续留下来参加高考，我们欢迎。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回你的十二中。”
这也是为什么当她得知温伦放她鸽子时候，会那样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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